靳棠出門打了輛車,車子拐入繁華的街道。
夜幕低垂,奢靡的都市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出租車在一間名為“Carnival”的酒吧前停了下來——巨大的LED燈牌,絢爛閃爍的燈光,這酒吧在整條街上顯得尤其夸張惹眼。
靳棠站在酒吧外,先把地址定位發給了林欣妙,之后又打了個電話給她。
林欣妙正興致昂揚的搓著麻將,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嘩啦啦麻將碰撞之聲。
“怎么了,親愛的。”林欣妙應該是贏錢了,語氣十分輕快。
“妙妙,二十分鐘之后,如果我沒給你發消息,你就趕緊報警,地址我發到你手機了。”
林欣妙摸牌的手一頓,眼底帶著一抹驚慌之色:“你,你犯了什么事啊?”
靳棠那邊語氣卻異常平靜:“沒事,總之,最多半個小時,若是我沒給你打電話發消息,你報警就行了。就說這邊有人打架斗毆。”
那邊正催著林欣妙打牌,林欣妙朝著老大媽們揮了揮手,緊張的起身走到一旁:“你到底惹上什么事了?要不要給秦總或者鄭褚打個電話啊?”
“不用了,真的沒事,我就是以防萬一,你繼續打牌吧,我掛了。”
林欣妙看了眼手機時間,心不在焉的回到了麻將桌。
靳棠打完電話,抬腳進了酒吧,一進去就被吵鬧的音樂給震的耳膜嗡嗡作響。
酒吧舞池里是一群隨著音樂瘋狂舞動身體的男男女女,那場面完全符合酒吧“Carnival”的名字——狂歡。
靳棠穿過群魔亂舞的舞池,躲開朝自己吹口哨的搭訕者,眼睛四下搜尋著什么。
這個酒吧很大,舞池旁邊是大小不一的卡座,坐著各個行業打扮各異的客人。
靳棠在酒吧一處安靜的拐角處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馬添海。
馬添海身上穿著酒吧工作人員的制服,垂頭喪氣的站在那里,里面燈光太暗,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他身旁站著一個和他同樣工作服的小姑娘,也低著頭,似乎有些害怕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躲在他的身后。
一旁還有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色職業裙,束著頭發的女人。
她正彎身和坐在紅色沙發上的男人說這些什么,那男人眼神下流的在她的胸口和又白又直的腿上來回巡梭著。
那男人大概四五十歲,禿腦門,將軍肚,大金鏈子,翡翠戒,臉上帶著油膩又微鎖的笑,典型的猥瑣類暴發戶形象。
“馬添海。”靳棠走了過去。
馬添海立馬像是見到了救星,轉過身望著靳棠,對上她的眼神,又低聲道:“姐。”
靳棠打量著對面的暴發戶,還有暴發戶身后那兩個站得筆直的黑衣保鏢,小聲問他道:“你又闖什么禍了?”
“我......”
馬添海還沒來得及說明情況,一旁的那個高挑的美女說話了。
她溫和有禮的微笑著:“你好,我是酒吧的領班,你是......小馬的監護人?”
“呃......”靳棠望了眼馬添海,“算是。”
“是這樣的,小馬和丁敏沖撞了我們的客人,并且弄壞了客人的貴重物品,”領班不緊不慢的說道,“經過我們的調解,客人表示愿意私了,所以具體的情況,你們溝通便好,我們會根據你們的需要隨時配合。”
領班簡潔明了的說完,垂眸斂目的朝暴發戶頷首示意了下,優雅的邁著步子準備離開。
一旁的丁敏忙拽住她的手,委屈的喊她:“虹姐......”
領班卻只是望了她一眼,眼底似乎帶著些許無奈,但也顯得很淡漠。
丁敏見她那副神色,便不自覺的松開了手。
靳棠看著馬添海和丁敏,問他們:“到底什么情況?”
“沒多大事,”暴發戶眼睛瞇成一條線,用剛剛看領班大腿的眼神看著靳棠,笑著問道,“美女,貴姓啊?”
靳棠答道:“你好,靳棠。”
“姐,你和他客氣什么呀,他就......”馬添海心里猛地竄起一把火,在靳棠耳邊小聲說出后半句話,“他就一不要臉的臭流氓。”
“你碰壞了人家什么東西?”靳棠冷眼看著馬添海。
馬添海低著頭,沒敢看靳棠,嘴巴囁嚅著說道:“手表。”
靳棠這才看見放酒水的案幾上那塊泛著金屬光澤的手表。
暴發戶見狀,輕點了下他的多層下巴,旁邊的黑衣保鏢就從桌上拿起手表,遞到了靳棠面前。
靳棠雖然對名牌不感冒,但也知道一般這種暴發戶和成功人士所戴的,哪怕看上去再普通的手表,價格也不會低。
她告訴趙芷若,公司臨時出了點事,自己去處理一下,就不在這里吃飯了,明天再過來看趙芷若。
趙芷若便沒有多問,她了解靳棠,如果不是因為事發突然,靳棠絕不會在飯點的時候走。
靳棠一聽,又不忍心給秦默壓力,于是,這件事就暫時被放了下來。
居尚木這幾天來公司了,靳棠見到他的時候就在想,秦默是不是也暫時有了得以休息的片刻了。
居尚木倒是沒有像往常那般,一直纏著靳棠。只是在下班的時候,開車經過她身邊,然后笑盈盈的問她要不要坐車,一起去吃飯約個會。
不知是她原本就是在這方面少根筋,還是看破紅塵自制力太過強大。
這周休息,靳棠和趙芷若正在廚房里做飯,手機響了起來。
靳棠接過電話之后,神色似乎些慌亂,只是面對趙芷若的時候,還是保持著淡定從容。
而此刻,秦默在鄭褚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竟看出了幾分正氣凜然的神色來。
他忍不住低聲笑道:“明白了,等這兩天事情結束,我就想辦法讓靳棠住進來。”
被靳棠拒絕后,又是一臉失落的神情,隨后不著調的笑著說道:“那我便一人去醉生夢死了。”
林欣妙十分佩服靳棠,任憑兩個男神誘.惑撩撥,卻如同入定的老僧,不動如山。
果然,晚間秦默送靳棠回去的時候,靳棠又說起了趙芷若提起的事情,讓秦默想想以后的打算。
秦默只是說最近忙于應付公司的事情,趙芷若那邊他會去安撫。
之后三個人關系就變了,秦默還輔導兩人作業,硬是把一個沉默寡言被人認為有問題的自閉少年和一個整日渾渾噩噩混日子的二流子帶入了重點班,之后還帶入了市重點高中。
簡直就是一個勵志熱血的青春校園傳奇故事!
趙芷若便沒再催靳棠搬過來,而是又催著要去拜訪靳棠父母。
好在秦默適時的出現了,靳棠十分熱情的過去幫他拿公文包,還問他今天忙不忙辛不辛苦。
秦默有些受寵若驚,很快心里就得出結論,這應該是歸功于自家太后的功勞。
靳棠這兩天都會去看趙芷若,趙芷若突然又開始提起讓靳棠搬過來住這件事情來。
靳棠只好說最近沒有找到合適的租客,而且他們的事情還沒有如實告訴自己父母,若是發現自己已經搬進秦默和趙芷若的家里了,只怕自己父母一時無法接受。
唐林聰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強烈的震撼,他見秦默就慫的慫勁,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根植于靈魂深處的。
之后秦默說了什么,三人也都記不清了。
但兩人居然跟著秦默一起在他家吃了晚飯,然后一起來上的晚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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