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說什么呢?虞昭倒想再想出個由頭來說服自己這極其不同尋常的一切是暗藏隱患的,奈何聽楚子凱所言,幾乎一切都是完美得沒有一點短處讓她抓得住,她還能怎么做,莫不成不給面兒斷了老百姓的財路和好日子嗎,除了乖乖當個福星讓人吹捧,便根本再沒什么更好的辦法了。
轉而又想起一宗由頭,虞昭心中郁悶,咬唇不開心抱怨道:“陛下了卻這許多煩心事,自然是開心,可是此番事過去,我在那天下人心中,卻就變成個饞嘴大肚婆了……”
“誒,可不是嘛,”
深覺虞昭這句話雖是抱怨,實則是暗藏幸福在其中的,楚子凱非但不安慰,還興奮得兩眼發光,湊過去繼續接著道:
“據探子們來報,百姓們日子過得好了,各地寺廟中的香火燈頭也越發旺了,許多百姓去了別的不求,單求宮中的懿妃娘娘每年都能身懷喜兆,好以口福澤世,如今許多廟宇中為你我求后嗣繁盛的子孫樹,都已經無處系紅綢了,昭昭自己說,你若不年年受累捧大肚子給我生上一個兩個的,對不對得起百姓們的誠心!”
“太羞人了…陛下別說了……”
說不出來的感覺,又覺甜蜜又覺無奈,虞昭此時知曉自己的肚子被全世界的人關注這個消息后,徹底兜不住羞澀了,鉆進楚子凱懷里不敢見人,揮手泄憤似地砸了砸他的后背,氣道:
“都是你作下的孽,害我被人笑話!”
“好好好,都怪夫君,”
這等罪名楚子凱是當仁不讓愿意擔的,他連忙坦然點頭認罪,后又轉換了個語氣,貼著她耳朵囂張道:
“只是我事先先要與昭昭說好,這孽一夫君作得理所應當,且這輩子都要不停作下去。辛苦昭昭,再羞也得受累了,可要承受住了。”
意料之中,楚子凱話音落下后,那后背又挨了好幾下氣勢兇兇的錘,可虞昭的小手纖細瘦弱,敵上楚子凱那堅實精壯皮糙肉厚的后背,壓根呈不了什么微風,還不當心把自己手砸疼了骨頭,生生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聞聲,楚子凱連忙反手一抓,把虞昭的手抓住拿過來瞧著揉著,確認無事后,又放在自己胸口處捂著,溺聲教訓道:
“你瞧瞧你,不知心疼我,也要知心疼你自己吧,平日里老說我皮厚,既然知道,爪子還這般沒個輕重碰過來,以后尋著這來,我什么地方都硬朗,但對著你時,唯心窩子是軟綿綿的,你以后生氣了就打這,便不怕碰疼手了。”
如何招架得住心愛之人說出這等甜言蜜語來暖心,虞昭再是有什么乖張嗔嬌的情緒脾氣,也都在一瞬間被楚子凱哄得煙消云散了,不再想著去尋他的麻煩了,佯裝好強再輕拍了一下他胸口,便順服地往她懷里偎過去,嘴角不忍輕輕勾起一抹弧度,拿蚊子般細小的聲音保證道:
“我知陛下待我的心是如何,我心也是知疼陛下的,以后不會再如此了……”
軟下來變得順服貼心的虞昭,越發能陷入楚子凱的心窩子最深處,他愛極,連忙答了一聲好,遂就止住了話頭,之后的一切言語,便都被他化作一個個柔情如水的親吻,再以輕柔的力道。傳達給了虞昭。
趁著濃情蜜意溫存了好一會兒,虞昭楚子凱兩人才覺得夠了,預備起身去院外曬曬太陽,一看外頭,都差不多要至午時了,正說準備傳了膳來用了再出去,又聽外頭傳來了搬運東西的聲音,緊接就聽卓姚朗聲在外知會道:
“陛下,娘娘,是賢王府送來了白瓷風水瓶一對,另有生肖翡翠福牌一套。”
聽此,屋中二人默契對視,虞昭心中擔憂又起,眼里滿是無奈,指著外頭那一些東西,郁悶道:
“那些都不知該怎么還回去呢,又送來了,沒完沒了的,先前你我還批判劉太妃借故收禮斂財的做法不對,如此下去,我豈不是會被人拿住短處,被冤枉表里不一,嘴上一套做法又是另一套。”
“不憂心,我早替你想好了法子,”
楚子凱答后,拉著虞昭緩步出門,去了院子里,揮手招來馮運。朝他要了個單子,展開給遞虞昭看,原那單子上面列出來的,皆是各府送來的各類珍貴物什的名稱。又聽楚子凱解釋道:
“朕從來都知,這群人食俸者多思源者少,時常要他們為民生出點福利,便不約而同與朕哭上窮了,唯獨只獻殷勤時,手筆比什么都大方,此刻便也借了你一個方便,讓他們亮亮家底子,這不,挺有錢的嘛。”
接著,楚子凱又細說出了心中下一步的盤算:
“回頭啊,朕便會著人在京州城對外策劃個官賣會,將這些東西搬出去轉成現銀,每一件物品所買得的銀兩,也就記在獻這物品之人的名下,公示于眾,再由國庫添錢,共修繕些利于民生福祉的水利善堂什么的,即不用你還人情,又讓他們看清你無心受白來之財,斷了他們以后想拿東西來討好的念頭,還算是讓他們得了好名與功德了。”
“陛下的算盤,打得可真順暢,拜服拜服,便如此吧。”
著實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虞昭心中負擔全是徹底放下了,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堪堪調侃了一句,便繼續瞧著那單子,思量著若其中有看入眼的玩意兒,屆時也派個人去那官賣會上拿銀錢買回來玩玩。
可是瞧來瞧去,也不過只有那個玉片琉璃風鈴和一套紅木制具讓虞昭留了心外,其余的,她也無甚興趣,她再定眼一看,才發覺,自己看入眼的那兩樣東西,竟都是出自文府的。不由嘆了一句:
“文夫人眼光獨到,挑出的東西皆是有趣得很,可見,是費了不少的心的。”
聽她提起,楚子凱便知必有緣故。細思后,自然也發覺了不尋常之處,結合起先前文羅凌鋒一事,輕而易舉便得出了結論:
“文夫人素來獨來獨往,這像是有什么事要求于你呢。”
如今文府的頭等大事,便是文羅的婚事發展如何,所以文夫人所求之事關于何人,虞昭也是個心思敏銳的,大抵也猜出來了,遂將單子一收,直接做了決斷:
“正好有興趣聽一聽,那便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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