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之并沒有因為應寒歌這番話而惱怒,畢竟那是往生閣,是五國中最神秘最有力量的殺手組織,旁人不想惹麻煩,也完全情有可原。
既然這應寒歌說羅將軍還能撐三個月,那么她就在這等等葉無銘吧。
心中有了決定,言不之便蹲下身將羅將軍用公主抱的姿勢,再次放到大石頭后面,動作利落的讓應寒歌咋舌。
這小丫頭怎么有這么大力氣?
應寒歌對言不之愈發好奇了。
看著言不之安頓好羅將軍之后,應寒歌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會認識大周秦王?”
言不之想也沒想便開口否認道:“你說什么秦王,我不認識,我是北楚人。”
應寒歌一挑眉,這丫頭明顯沒說真話。
應寒歌摸索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一個如此貌美的丫頭,在臉上做了毀容的妝扮,還要穿一身男裝,很顯然是要隱藏身份。
那碎寒千刃,他不會看錯,那么秦王的身份就不會錯。
能跟在秦王身邊,還敢以夫妻自居的姑娘……
應寒歌忽然有幾分了然道:“我知道了,你姓月!”
言不之疑惑的看向應寒歌,什么星星月亮的,這人胡說八道什么呢?
看言不之這個嫌棄的表情,應寒歌便知道自己猜錯了,剛想繼續追問言不之的姓名,言不之就開口道:“我叫言小二。”反正羅將軍一直這么叫她,她索性就叫言小二好了。
應寒歌嘴角抽了抽,這明顯是個化名,不過不要緊,跟在她身邊,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應寒歌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小二多不好聽啊,我還是叫你小言言吧。”
言不之打了個冷顫,心想這應寒歌真是夠變態的,又喜歡玩蟲子,又這么肉麻,他莫不是把蠱蟲放在腦子里養?
見言不之又不說話了,應寒歌繼續問道:“你要在這里等多久?”
提起這個,言不之嘆口氣,她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可葉無銘說了,他一定會來。
言不之開口道:“等到他來……”
應寒歌開口打斷言不之的話,好笑道:“等到他來?那他要是不來呢?你這個羅大哥的命還要不要救?從這到大周京城,至少也要一個月,現在大周和北楚還在交戰,只怕路上不太平,更加難走,你確定一直等到他來么?”
言不之咬了咬嘴唇,心里擔憂不已。
她的擔憂并不是擔心葉無銘不來,而是擔心葉無銘來不了。
萬一葉無銘被抓了,而她還在這里傻等,豈不是錯過了救人的最好時機?
她還不如趕緊聯絡到秦王府的人,讓他們去救人。
對!要趕緊聯絡秦王府的人。
想到這里,言不之開口道:“等一夜,明日天亮,若他沒來,我就走。”
應寒歌瞥了一眼言不之攥緊的手心,隨后滿意的笑笑,開口補充道:“是我們!”
言不之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次日。
言不之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發熱的癥狀又好了,真是奇了怪了,過去也沒發現自己身體底子這么好。
言不之四下看了看,發現一襲紅衣的應寒歌睡在樹上,昏迷不醒的羅將軍,睡在旁邊,周圍沒有其他人的跡象。
言不之嘆口氣,已經一天一夜了,這葉無銘依舊沒來,只怕兇多吉少。
不過那些黑衣人想要的東西還沒找到,多半不會動手殺人吧?
言不之抿了抿嘴唇,心中萌發要救人的想法。
“哈兮——”應寒歌從樹上輕飄飄的落下來,伸了個懶腰。
言不之瞟了一眼他,忍不住腹誹,這家伙露宿荒郊野外,竟也絲毫不顯狼狽。
那一身紅衣也不知什么料子,連個折皺都沒有。
相比之下……
言不之低頭看了看自己咸菜一般的灰布短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還真是有幾分尷尬。
“怎么樣?人沒來吧?可以走了么?”應寒歌似乎十分肯定葉無銘不會來一樣。
言不之心中不想走,還想再多等一日。
應寒歌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瞇瞇開口道:“小言言啊,你這羅大哥的毒,可以控制三個月,不知道你這羅大哥的身子,能不能抗住三個月不吃不喝呢?”
言不之猛地愣住了。
是啊,人不吃不喝,餓都餓死了,還解什么毒啊?
言不之嚇得連忙又去探羅將軍的鼻息,確認呼吸尚在,才重重松口氣,不過……
言不之開口問道:“他一直昏迷,也沒辦法吃東西啊。”
應寒歌點頭道:“沒錯啊,所以要趕緊上路啊,此處距離烏鹿城不遠了,到烏鹿城買一些百年人參,每日用人參燉個母雞湯什么的,給他喝湯,尚可以吊著一口氣。”
言不之白了應寒歌一眼,她倒是沒有懷疑應寒歌的話是假的,只是應寒歌這說話的口氣也太大了,還買“一些”百年人參,他當人參是大白菜呢?
雖然她對這里的中草藥行情并不是很了解,可也知道人參是貴重的草藥啊。
她不擔心給羅將軍花錢,她擔心的是有錢沒地方花。
言不之下意識摸了一下腰間,忽然僵住了,糟了,因為她一直和葉無銘在一起,所以她都索性將銀子都放在葉無銘身上,沒想到二人竟然有分開的時候,此刻她還真是身無分文了。
言不之又趕緊去摸索羅將軍的腰間荷包。結果以樣一無所獲。
是逃跑的時候掉了么?
言不之有些無奈的扶額,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漏又遇打頭風,倒霉的事兒都拌在一塊兒了。
應寒歌一直垂眸看著言不之的小動作,愈發覺得可愛,因為這丫頭單純的,讓他幾乎不費力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應寒歌笑瞇瞇道:“你叫我一聲寒哥哥,我怎么能虧待你呢,人參的事兒,包在我身上。”
“真的?”言不之驚喜道。
應寒歌朝著言不之眨眨眼道:“你再叫一聲,我還能給你弄個馬車來。”
言不之想也沒想就道:“寒哥哥你人真好!”
行吧,第一次叫出口的時候覺得惡心,第二次好像就沒那么想吐了,言不之覺得自己的節操都快被眼前磨難碾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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