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兒沒有那么多鬼心思，開口道：“就比武好了，兩兩相打，贏的多的，為勝。只比拳腳，不動兵器。”

皇后娘娘點點頭開口道：“好，這樣不會傷到人。菀柳把東西撤下去，騰個地方出來。”

這邊菀柳命人把大殿中間的桌椅扯下，那邊十三王爺和應寒歌已經開始給言不之出主意了。

十三王爺開口道：“言姑娘，那月合歡的武功雖然不怎么樣，可是在這些高門貴女中，還算不錯，畢竟她出身武將世家，不能說她只有花拳繡腿。不過她學的是鞭法，功夫都在手上，現在沒有了瀧鱷鞭，她的戰斗力大大下降，我聽九哥說你力氣不小，到時候你想辦法引她近身，攻她下盤，直接將她扔出去，最好往門外那個三足鼎里扔，里面有水，哈哈哈，衣服濕了，她還打個屁啊！”

言不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十三王爺滿臉都是幸災樂禍，他還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大啊！

她應跟著月合歡結怨不淺了，若是今日讓她當眾濕身，只怕明日月合歡就會派人淋她一頭大糞！

應寒歌也跟著開口道：“那上官凌兒的武功路數源自藥王宗，主要是掌法和指法，攻擊人體穴道，你要小心些，別被她點了穴。想要贏她不太容易，不過你可以在適當的實際，露出一點破綻，讓她來點穴，左肩這里，云門和中府兩個穴道，都是克制行動的，你到時候可以利用一下，引她近身，隨后你再出其不意的將這放她身上。”

應寒歌拿出一只青綠色，胖乎乎的，看起來像一個蠶寶寶的蟲子遞給言不之。

言不之用手戳了戳，那小蟲子頓時所成一個球，模樣還有點可愛？

言不之問：“這是什么？”

應寒歌開口道：“僵尸蟲。”

“哎呀……”十三王爺連忙往后撤了撤頭，仿佛被惡心到了一般。

應寒歌撇撇嘴，白了一眼十三王爺，繼續說道：“這蟲子不是從尸體上弄下來的，它叫做僵尸蟲，是因為它攀附在人身上之后，咬破肌膚，可以迅速將蟲液注入人體中，而人會在短時間內，全身僵硬，不能動彈半分，猶如死尸體。大概可以保持十息左右。你要把握住這十息，將那上官凌兒，扔出去，唔……也扔在那個銅鼎里面好了。”

言不之嘴角抽搐，合著這一個兩個的男人，都想看少女濕身啊！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十三王爺和應寒歌可不知道言不之在想什么歪七扭八的事。

倒是葉無銘，看到言不之這個奇怪的表情，忍不住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言不之眉心上戳了戳，開口疑惑道：“你又胡思亂想什么呢？”

言不之下意識開口道：“我在想，那個銅鼎里面的水，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不會陛下興之所至的時候，讓舞姬進去跳什么濕身舞吧。

葉無銘：“……”

應寒歌：“……”

十三王爺：“……”

這是重點嗎？？？

十三王爺扶額道：“言姑娘，你認真一點好不好？要是輸了……”

言不之聳聳肩，攤攤手道：“輸了就輸了唄，反正三局兩勝不是？！”

這……

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幾個人嘁嘁喳喳的討論著，康武帝忍不住眉頭緊鎖，對著皇后低聲道：“你看看誰家姑娘這么不避嫌。”

皇后笑了笑道：“心不正劍則斜，心中無鬼，自然行為坦蕩。”

康武帝哼了一聲，不知可否。

“誰先來？”大殿當中響起了月合歡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到比試上來。

上官凌兒看向言不之，客氣的禮讓。

月合歡也看向言不之，恨不能現在就動手抽她一頓。

然而二人注定要失望了。

言不之站起身，開口道：“啟稟陛下，皇后娘娘，這第二場……民女棄權。”

“什么？！”皇后娘娘有些驚訝。

其他人也忍不住震驚的看著言不之，這比還沒比呢，就棄權了？

十三王爺急的一個勁兒的拉言不之的裙擺，可言不之完全不理會他。

言不之苦笑道：“皇后娘娘，民女從不曾習武，別說跟這二位高手打，就算是跟普通人大家，民女這小胳膊小腿兒的怕是也招架不住啊，明知道會輸，何必上去獻丑呢？到時候薅頭發，戳眼珠子，挖鼻孔的，怕是打的就太難看了。”

周圍響起一片低笑聲，竟是有些想看言不之說的那個畫面。

月合歡氣得不輕，怒聲道：“你什么薅頭發，戳眼珠子，你當我們是市井無賴呢？！”

言不之攤攤手道：“上官姑娘剛剛可沒說不能薅頭發戳眼珠子啊，萬一你真的用這一手呢？我可不想自己美美的樣子被破壞，所以吶，我不跟你打！”

言不之說完之后看向葉無銘，伸手拉著他袖子開口道：“九哥，你說是不是呀？”

葉無銘反手拉住言不之的手，點頭道：“不打，粗魯！”

滿大殿的人都要吐血了。

粗魯？葉無銘竟是說月合歡和上官凌兒粗魯，還有人比言不之更粗魯的嗎？

秦王殿下是不是有點寵愛無度了？

二人一唱一和模樣，簡直吧月合歡要氣瘋了。

就連一直冷靜自持的上官凌兒，都忍不住抿緊的嘴角，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打贏，還是該打輸。

若是贏了，秦王殿下豈不是會覺得她更加粗魯？

可若是輸了，那就錯過這個絕世美男了。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既然言不之這一輪退出，那就你們二人比試一番吧，點到即止！”皇后娘娘下令了。

二人齊聲道：“是！”

砰砰砰！

二人交手的聲音在大殿中傳開。

還別說，打的有模有樣。

招式還挺好看。

十三王爺饒有興致的看著，開口道：“哎，你們說誰能贏？”

應寒歌翻個白眼，心想“我跟你很熟么？”

葉無銘自顧自的將面前的葡萄去皮去籽，放到言不之的堞子上，根本不理會十三王爺的問題。

只有一邊吃一邊看的言不之跟十三王爺聊天道：“她們怎么打的跟跳舞似的？”

十三王爺笑道：“女孩子家嘛，學招式都喜歡學這種花里胡哨的，什么落英紛飛掌啊，仙女舞笛劍啊，浮夸有余，實用不足。”

言不之點點頭道：“沒錯，就這樣的招式，要先轉個圈圈凹個造型，才出劍，有這個功夫，我早就戳到她眼珠子了。嘖嘖嘖，早知道剛剛不棄權了。”

十三王爺哈哈笑道：“你說的也沒錯！”

應寒歌聽不下去了，開口道：“小言言，你別聽他胡說，雖然這些功夫有些花里胡哨，可習武之人，反應敏捷，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為下一招做鋪墊，有時候沒有回頭，招式已經打向后方了，不是眼睛看到的這么簡單，你沒有應戰，是對的。”

十三王爺挑眉笑笑，應寒歌說的沒錯，可他喜歡跟言不之胡扯。

言不之聽了應寒歌的解釋，不免有些好奇，開口問道：“那你說，她們二人誰會贏？”

應寒歌不答反問道：“你希望誰贏？”

言不之想也沒想便開口道：“當然是月合歡啦！你們想啊，那上官凌兒的醫術高明，最后一輪她勝出的機會最大，若是讓他這一輪也贏了，那第三場，我的壓力就會很大。可如果上官凌兒連輸兩場，一來她自己的心態就要崩了，二來她連輸兩場，第三場就算贏了，她也無法擋秦王妃，之前說好的可是三局兩勝呦。”

十三王爺眼睛一亮，震驚的看向言不之，開口道：“所以你不遺余力的邀請月合歡來插手，就是為了做兩手準備？”

言不之點點頭：“沒錯啊，我將敵人換做幫手，只要我和月合歡一人贏一場，那上官凌兒就徹底沒機會做秦王妃了。而且月合歡就算贏了第二場，她也贏不了第三場，論醫術，我比不過上官凌兒，我還比不過她月合歡嘛？再說了……”

十三王爺十分感興趣的追問：“再說什么？”

不等言不之開口，葉無銘就道：“再說，就算月合歡運氣好，贏了第二場武試，和第三場比醫術，月合歡也不可能嫁入秦王府。月家在京城已經風頭很盛了，父皇不會讓月家繼續做大的。”

所以月戎江從一開始算盤就打錯了，除非月貴妃死了，否則不可能有月家第二個女兒，嫁入皇家。

很可惜，這種細膩的帝王心思，月戎江一個武將是猜不透的了。

可很奇怪的是，言不之卻能猜透。

一時間，葉無銘、應寒歌、十三王爺通通向言不之投來贊許而驚訝的目光。

“言姑娘！你太厲害了！”十三王爺激動的想拉手，卻被葉無銘一個眼神瞪回去了。

言不之干笑兩聲，其實這有什么厲害的呢，她前世看過的那些絕無僅有的小說里，不都是這么寫的么。

普通人家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做皇帝的，不能把權勢都放給一個人。

從康武帝卸了月家兵權，只留京城做官便能看出來，這圣心早就開始起了戒心了。

這月合歡的武功確實不錯，上官凌兒也不甘示弱，二人你來我往交手百余招竟是都難分勝負。

言不之想了想低聲道：“有沒有什么辦法，幫月合歡一把？”

十三王爺一個激靈，連忙開口道：“萬萬不可，在父皇面前做手腳，這是欺君之罪啊。萬一被上官凌兒發現，就麻煩了。”

應寒歌嗤笑一聲道：“那就不讓她發現。”

“你有辦法？”言不之眼睛亮亮的看向應寒歌。

應寒歌攤開手，換了一條黑色的蟲子出現在手心，十三王爺見狀忍不住眉頭緊鎖道：“你能不能整點人間的東西？”

應寒歌白了一眼膽小的十三王爺開口對言不知道：“這就是普通的武功，我給它為了點好吃的，人踩上去啪的一聲它就爆開了，體內血肉十分粘滑，踩到不摔倒，也會露出破綻。”

十三王爺嘴角向兩邊咧開，眉頭卻緊鎖，開口道：“你可真夠惡心的！”

應寒歌氣結道：“你怎么屁話這么多，小言言一個姑娘家都不怕，你瞧瞧你這德性，回頭我送壇子百毒蟲給你，不同種類的一百個蟲子，好好鍛煉鍛煉你的膽量。”

十三王爺一聽連都白了，連忙閉嘴不再吭聲。

言不之看著應寒歌手上的武功，忍不住蹙眉道：“你有什么把握，能讓它被上官凌兒踩到，萬一被月合歡踩到，豈不是功虧一簣？”

應寒歌笑道：“上官凌兒常年以草藥為伍，身上散發濃郁的藥香，這蜈蚣被我喂刁了，聞到藥香才會靠近，你且看著便是。”

應寒歌話音落下便把那黑色武功放在地上。

大殿燈火通明，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在那對打的月合歡和上官凌兒身上，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一條小小的武功在迅速的靠近。

葉無銘瞥了一眼應寒歌，一時間倒是無法分辨，應寒歌的目的了。

若說他喜歡言不之，那他就不應該幫言不之阻止上官凌兒下嫁不是么？

若說他不喜歡言不之，可男人的直覺是不會錯的，他分明就一直粘著言不之。

葉無銘思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應寒歌還沒開竅呢。這傻小子還不知道什么叫做愛。

葉無銘勾唇一笑，心想這應寒歌上輩子得不到的，這輩子也不可能得到了，不足為懼。

能讓他葉無銘害怕的，只有那個神秘人，云隱罷了。

砰！哐當！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唔！”上官凌兒悶痛的呼聲。

這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將葉無銘的注意力從自己的神游中喚醒回來。

葉無銘垂眸一眼，上官凌兒已經被打飛到門外，撞到了那個銅鼎之上，月合歡，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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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后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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