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得好!”月戎江高興的站起身,開口道:“啟稟陛下,歡兒勝了!”
康武帝似笑非笑的點頭道:“虎父無犬女。確實不錯!”
月貴妃也笑道:“這樣看來,這上官凌兒是不是淘汰了?她已經連輸兩場了,似乎沒有資格了呢。”
聽到這話,康武帝臉上的笑容更加勉強了。
而言不之則是更加疑惑了,其實她心中明白,要說康武帝對上官凌兒這個江湖出身的女子,有多么喜愛,倒也不見得。
康武帝執意讓葉無銘娶上官凌兒,無非就是因為上官凌兒那句“可以解蠱”。
這多半是處于父親對兒子的疼愛和關心。
那么作為母親的月貴妃,為何就沒有這份疼愛和關心呢?
月貴妃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并不怎么希望上官凌兒嫁給葉無銘呢,她就不擔心她兒子的生死么?
不等言不之想清楚,那邊上官凌兒已經重新整理好自己,走回了大殿當中。
上官凌兒開口道:“月貴妃此言差矣。雖然民女連輸了兩場,可她們二人也不過一人只贏了一場而已,若是第三場民女贏了,那便是三人各贏一場,不分勝負。到時候,只怕要加賽一場了。”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上官凌兒說道很有道理,畢竟說好要三局兩勝。
若是真的每人贏一場,那么最后自然就是要加賽一場才能決出勝負了。
康武帝和皇后低聲商量了兩句,最后皇后娘娘道:“上官姑娘說的也沒錯,那么就比試第三場吧。”
月貴妃開口打斷到:“慢著!”
眾人看向月貴妃,月貴妃拉起康武帝的手放在自己雙手里一邊揉捏,一邊軟聲細語的開口道:“陛下,您瞧瞧,這都什么時辰了。都快二更天了,這要比下去,今晚還用不用睡了啊。再說了,歡兒本就不會醫術,你讓她立刻出題,這不是難為人么,依臣妾看啊,今兒個,就到此為止吧,明天早朝之后,宣她們三人進宮比試最后一場,也給歡兒留一晚上想題目的時間,可好啊?”
康武帝轉頭看了看皇后,皇后微微點頭。
這個細小的動作,讓月貴妃心中怨憤不已,雖然康武帝寵愛她,可遇到事情終究還是愿意去聽皇后的話。
皇后娘娘開口道:“既然如此,就按照月貴妃的意思來,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十三王爺湊近言不之開口道:“一晚上的時間,她搞不好要出什么幺蛾子。言姑娘,及早防范。”
應寒歌也開口道:“沒錯,那月合歡不會醫術,說不定會作弊。”
言不之點點頭十三王爺和應寒歌說的都沒錯,可她也不能去鎮國將軍府偷聽不是,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至少眼下她已經算是贏了一半了不是嗎,比那上官凌兒的局面要好多了。
看那上官凌兒的表情,五官都要擰巴在一塊了。
上官凌兒此刻表情卻是很扭曲,臉色也極為難看,可是卻并不是因為自己的已經輸了兩局,而是因為自己鞋底這黏糊糊的蟲子尸體。
畢竟是個女子,就算是不怕,也免不了惡心。尤其這蟲子還被她踩黏糊了,簡直比猜到屎還令她難受。
此時此刻,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場宴會,趕緊結束,讓她將這雙鞋子扔了。
好在今晚總算有一件讓她順心的事了,那就是宴會很快結束了。
皇帝帶著皇后和月貴妃離開之后,其他人也相繼離去。
言不之被葉無銘帶著朝秦王府的馬車走,應寒歌追上來開口道:“小言言,要不要去我師兄那坐坐?我有好東西要給你呦。”
應寒歌笑的神秘兮兮的,讓言不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白大夫已經給我了,那個會發熱沒有副作用的藥丸,哈,真是要感謝你。”
應寒歌笑容僵在臉上,片刻后,蹙眉道:“師兄怎么手這么快!”
葉無銘冷哼一聲道:“因為白大夫沒有私心,只想幫忙,不想某些人,怕是打算拿著藥丸,換取什么不該肖想的東西!”
應寒歌冷聲道:“若不我這份不懷好意,今日小言言就要在太后面前受罰了,你看看她的手背,現在還腫著呢,都拜你那個好表妹所賜。”
葉無銘自然注意到言不之的手背了,只是剛剛在大殿之上一直沒機會詢問。
如今應寒歌這般說,看來這個傷是月合歡弄的了?
葉無銘蹙眉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言不之撇撇嘴,將今日的事坦率相告,最后開口道:“這點小傷,也沒什么,別擔心啦,不過我確實應該去百草堂走一趟,關于明天的比試,我想去問問白大夫的意見。”
葉無銘點點頭,剛想說他一起去,就見到白曉站在不遠處。
葉無銘微微蹙眉,心想恐怕是月戎江那邊等不及了。
葉無銘轉頭看向言不之身邊的秋兒,開口道:“好好保護言姑娘,速去速回。”
秋兒領命:“是。”
葉無銘又看向言不之,開口道:“你放心去吧,羅勇和陸半仙那邊,你不用擔心,等你回來就能見到他們了,我現在去接人。”
言不之點點頭,全心的信任葉無銘。
百草堂。
此事已經深夜,百草堂早就關門歇業了。
站在門口言不之有些擔憂道:“我們還是別進去了,這樣會打擾白大夫休息的。”
應寒歌不大在意的揮揮手道:“哎!我師兄不用睡覺的,他閉閉眼就能精神抖擻了。”
言不之翻了個白眼,感覺應寒歌的話,真是只聽一半就夠了。
不過二人猶豫的功夫,這百草堂二樓的燈亮起來了。
應寒歌開口道:“喏,你看,他等著我們呢。”
應寒歌話音一落,便拉著言不之的手臂帶她飛身而起,直接落在了二樓的陽臺上,秋兒心里一緊,連忙更上去。
這還好是應寒歌,如果剛剛是歹人,她豈不是要犯下大過錯了。
秋兒有些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應寒歌。
應寒歌不大在意的挑挑眉,伸手敲了敲陽臺上門。
還不等他的手碰到門板,白憶澤便已經將房門打開了。
白憶澤本以為只有應寒歌一個人來,所以便沒有整理衣服,此刻的他一身寬松的里衣,衣襟兒松散,露出一片肌肉線條分明的胸口,再配上他略帶惺忪的睡眼,和凌亂的頭發。
簡直就像一個剛剛被欺負過的絕世美男啊。
秋兒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臉紅的別開臉。
而言不之則是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看完之后不忘開口道:“白大夫真是秀色可餐啊!”
白憶澤這才回過神,連忙轉身去那衣服,苦笑道:“抱歉,在下失禮了。”
應寒歌額頭青筋跳了跳,他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讓言不之看到這一幕,本來一個葉無銘已經占了先機。
這玩意言不之又看上師兄的盛世美顏,他以后還有機會嗎?
應寒歌有些惱怒的開口道:“你一個姑娘家,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言不之愣了愣,片刻后開口道:“我用錯成語了?那應該怎么說?令人垂涎?”
“咳咳!咳咳咳!”白憶澤被言不之說的忍不住咳嗽起來。
應寒歌無奈扶額,這言不之時而聰明,時而犯傻的模樣,還真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這便二人閑聊了幾句,那邊白憶澤已經整理好了衣裝,就連頭發都梳的一絲不茍了,言不之見狀忍不住感慨這得是單身多少年的手速啊。
好在這句話她只是在心里想想,不然眼前兩個男人怕是不敢再跟言不之說話了。
白憶澤點燃了暖爐,捏了一小撮苦蕎放在水壺里,很顯然準備給二人煮個苦蕎茶。
應寒歌嘴角抽了抽,也不知為何,他這個師兄,就喜歡什么苦丁,苦蕎,苦瓜,好像不苦的東西,都入不了他的口一般。
白憶澤一邊煮茶一邊開口問道:“這么晚過來,有什么要事?”
應寒歌將今日比試的事情簡單說了一番,說完之后開口問道:“師兄,你對那上官凌兒有沒有了解,明日的比試,小言言有沒有辦法取勝?”
白憶澤笑了笑道:“藥王宗的入室弟子,很少在五國中走動,都是一些外家弟子,借著藥王宗的名義,行醫斂財。她既然是藥王宗的大小姐,想來醫術不低。”
說到這里,白憶澤看向言不之開口問道:“言姑娘也曾學醫?”
言不之尷尬的笑笑:“我學的路數,可能跟你們不太一樣。”
白憶澤好奇了:“言姑娘師承何人?”
言不之想了想道:“應該是我娘。”其實她并沒有見過她真正的娘親,畢竟她是從末世而來的,從她有記憶開始,她便沒見過爹娘,末世每天都有人死,很多人都是孤兒,一點都不奇怪。
可模式的人,一般異能都源自于傳承,所以她猜想自己的治愈術,應該是遺傳于母親,或者父親。
她怕自己提起父親,會讓兩個人誤會是言柯,所以便直說了母親。
白憶澤苦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應該是,是怎么回事呢?”
言不之雙唇緊抿,看了看應寒歌,又看了看白憶澤,似乎有些猶豫。
應寒歌焦急道:“哎呀小言言,有什么話你就說啊,我師兄一定會幫你的。”
言不之覺得這兩個人應該可以信任,便開口問道:“你們對我這么好,告訴你們也無妨,可你們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應寒歌眼睛亮亮的看向言不之,感覺好奇極了。
白憶澤也少有的露出幾分期待的目光。
言不之拿出白憶澤給的藥丸,當著二人的面吃了下去,隨后翻過自己手背,示意二人看她尚未消腫的手背,開口道:“我的醫術,是與生俱來的。”
話音落下,綠色的光線從指間傳出,光線所到之處紅腫盡數消失,一雙小手又變得美玉無瑕。
應寒歌和白憶澤震驚的看著言不之。
過了好半晌,應寒歌才試探著問道:“小言言,你不是人類?!”
言不之眼皮一耷拉,有些不悅的開口道:“好好的,你怎么罵人呢?我這么活生生的站在這,怎么就不是人?你才不是人呢!”
應寒歌猛地瞪大眼睛,比剛剛更加吃驚的看向言不之,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你怎么知道?”
不過言不之并沒有看到應寒歌這個震驚的表情,因為白憶澤的話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白憶澤開口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言姑娘得此神功,乃是福報。只是切記不要再向旁人透露,以免招來麻煩。”
言不之點點頭,開口笑道:“咱們是朋友嘛!”
白憶澤被言不之這爽朗的笑容感染,也跟著笑道:“這是在下的榮幸。”
言不之開口道:“哎呀,別說這個了,說正事,白大夫,你幫我想想,一個完全不會醫術的人,她要在醫術上取勝,會出什么幺蛾子呢?那月貴妃給了月合歡一晚上的時間,不知道她會想出什么辦法?!”
白憶澤略作思忖之后,柔聲道:“言姑娘不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不通六藝,又是如何取得第一場勝利的呢?”
言不之有些赧然的傻笑道:“用了點小聰明。”
白憶澤搖搖頭道:“這不是小聰明,這是大智慧,這一招叫做,出其不意!”
鎮國將軍府。
就在言不之和白憶澤探討月合歡能出什么幺蛾子的時候,月合歡也在纏著月戎江幫她想辦法。
而月戎江此刻著急去書房和葉無銘碰面,詢問江南三萬兩的事情,哪里有心思跟月合歡扯皮。
月戎江開口道:“哎呀歡兒啊,你莫要著急,你姑姑既然幫你拖延了一晚上,必然是心中有幾分成算,你相信爹,宮里的信一會兒就會送來了。爹現在有急事,你先乖乖的啊!”
月合歡拉著月戎江不讓他走,撒嬌道:“我不嘛,爹爹,這次若是不能嫁給九哥,以后怕是再沒機會了,你看九哥和那個言不之眉來眼去的樣子,眼里哪里還有歡兒的位置啊。”
月戎江頭疼不已,就在左右為難的時候,月貴妃的信送到了。
信上沒有過多內容,只有四個字“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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