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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輝玉臂寒-第216章:皇后貴妃(2)
更新時間:2020-10-31  作者: 怪人歌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清輝玉臂寒 | 怪人歌 | 怪人歌 | 清輝玉臂寒 
正文如下:
新月一看到這位梁國皇后蕭氏,不似看到月貴妃時,那么的滿目調笑,而是心下一凜,不敢怠慢的行了禮,月貴妃也看到了新月的不同,心下暗淡。

至于蕭氏,也感覺到了新月的區別對待,很是滿意,難得對新月笑了笑“起來吧。”

“來寒宮做客多日,因為身體不適,沒有跟娘娘您去請安,還請娘娘恕罪。”新月無意跟蕭皇后起沖突,說話間還算是客氣。

“本宮也早早的聽聞了新月姑娘重病,陛下也下令不得去打擾,只教你安心靜養,所以不必請罪。”蕭皇后看著新月,見她眉目清淡,有絕色之姿,但眉間有傷,脖頸中的傷,更是難以忽視,雖然兩個傷口都無法忽視,但依然不能掩蓋她的美麗,尤其是那一雙亮亮的眼睛,甚是美麗,美麗中還帶著堅韌,只是那身材柔柔弱弱的,不似他們梁國的女子。

“民女病重時,也收到了皇后娘娘送的人參,入藥了以后,倒也養好了身子。”新月倒是一貫很得人喜歡,但是新月也知道,就算是自己巧舌如簧,也不會得了蕭皇后真心的喜歡,畢竟在蕭皇后眼里,自己可是搶了她的丈夫的人。

“你無事了就好。”蕭皇后見新月面色還算是好看,想來是身體已經恢復了。

已經在外游玩了好一會的新月,只覺有些累了,看著不遠處準備歇腳的亭子,想著還是與她們告辭了吧,正要說話,卻見月貴妃也到了皇后身后,欠身一禮“給娘娘請安。”

皇后看著禮數不怎么周到的月貴妃,也并沒與她計較,嗯了一聲算是讓她起來。

隨后,新月又準備開口離開,皇后則有開口了,說道“如今,新月姑娘如我們是一樣的,在伺候陛下了嗎?”

新月聽了以后,皺了皺眉“回皇后的話,民女不日就要離開了。想來皇后應該知道民女是從大聖來的,如今也便要回去了。”

“你,不是伺候陛下的人?”蕭皇后問。

“娘娘,陛下有您就夠了。”新月看著蕭皇后,才想自己曾經跟梁渭說自己要做他的皇后,但是這位蕭皇后也并不是個可以很易替代的人,所以新月也就只當自己說了個笑話。

蕭皇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是看著新月,新月見她想事情想的入神,于是新月開口道“娘娘,民女這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走了這一路,累的很,還請娘娘允準民女告辭。”

蕭皇后真要點頭,月貴妃卻開口道“如今不是伺候陛下的人,可是本宮聽說,陛下對姑娘你極為上心,燕州的戰事都擱下了,非得護送著你回來,一并住了這么這多天,燕州的戰事都結了。”

新月真的是累的有些煩躁,正要開口說話,蕭皇后卻已經開口了,看來二人積怨以深“燕州的戰事?月貴妃身在寒宮,倒是掂量著大聖的事情啊。”

新月聽了,只覺這話有些刺耳,忍不住的蹙眉,正要思考一番,但如太醫說的,她憂思太過,此時一想事情,只覺得眉間刺痛難當,有些站不住。

但她轉念又一想,反正與這兩個女子,是再也不必相見了,還收著話,等著下輩子說嗎?于是新月開口道“娘娘,既然娘娘說起了燕州的戰事,民女也是大聖之人,這燕州,是我大聖之土,月貴妃提都不能提嗎?”

月貴妃沒想到新月會突然為自己說話,頓覺自己好像有了一些底氣。

這后宮之間的爭斗,不過是此消彼長,不過是誰所占的寵愛多,誰就有話可以說。新月知道,蕭皇后有大皇子,但是只要大皇子想要當太子,這后宮之中,就沒有皇后了,而月貴妃,新月也知道她沒有多得寵,兩個人為著一個涼薄無措的人,在這里爭斗,實在是無趣。

于是,新月寡然道“居然這里無事,那民女…”

“你一口一個的民女,是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嗎?”梁渭從橋的另一邊過來,見他也是形色匆匆,想來又是專門趕過來的,只聽到了新月的最后一句話。

新月皺眉,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一聽梁渭這話,是要給自己全部都說出去,于是低著頭,不愿意在說話,只聽梁渭繼續說“你怎么沒在金陵的那個氣勢了,你當時說,要做我的什么?我記不太清楚了。”

新月看著靠上來的梁渭,和跪在地上請安的皇后,貴妃,只覺心里煩躁,反正兩個人也看不見,于是新月伸手,掐在了梁渭的腰上。

梁渭皺眉,看了新月一眼,皺眉道”怎么?不給我請安嗎?“

“我在金陵說做你祖宗,你見過祖宗給后輩請安的嗎?”新月低聲,梁渭知道新月生氣了,同樣也低聲同她說“我見你有病在身,不愿意給你計較,你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我走的很累,這里的事快了了。”新月實在是厭煩,于是對梁渭說道。

梁渭問“她們欺負你了嗎?”

新月搖頭“走吧。”

蕭皇后抬頭,看著兩個人竊竊私語,新月說的話,也是出格至極,但是陛下確實帶著笑意,心情很是不錯。

“你們都起來吧。”梁渭拉著新月的手,下意識的見她擋在自己的身后,月貴妃起身時,看見了這一幕。

她在梁渭身邊,何時見過他將后背露給誰過,而且得陛下這么傾身護著的人,她也是第一次見。

“新月,我們走吧。”梁渭拉著新月準備走,新月停住,拘身對皇后道“那就告辭了。”

梁渭拉著新月,慢慢的走到了一邊的亭子里,新月總算是坐在了凳子上,梁渭見新月的腳好像不舒服的樣子,彎腰蹲在了地上,問“你這腳,怎么回事?”

“剛才給皇后請安的時候,崴了一下,倒也沒事。”新月活動了一下腳腕,倒是沒什么。

梁渭見她也沒大事,笑道“記得你在金陵的時候,跟我還有容映說,說誰能給你皇后之位,你就嫁給誰,怎么,現在到在她面前,矮了一截?”

新月沒想到了梁渭居然拐著彎的笑話她,皺了皺眉道“那這話還算數,你今日給我下了封后詔書,我們今天…”

蕭皇后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新月這么說,她的臉立刻就白了,新月頓覺自己說錯了話,于是站了起來“娘娘,您還有什么事嗎?”

“有事是有事,只是不與你相干。”蕭皇后的語氣也不像剛才那么的柔和了,新月知道她聽見了,于是不再說話,梁渭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繼續擋在新月的面前,問“那就是找朕了?”

“陛下,妾身是想問您,前面的事情了了嗎?”蕭皇后好似真的找梁渭有事,二人討論起了今日的宮宴,新月沒有在插話,從亭子的另一邊,和年嫂一并走了。

年嫂看著新月有些失落,問“姑娘,您怎么了?”

新月想了想,道“只是覺得這后宮之中的女人可憐。我自小,也算是在帝王家中長大,嫁了人以后,也是不得丈夫的喜愛,明白蕭皇后為什么會對我有敵意,明白是明白,我還只覺得她們可憐。”

“姑娘的事,奴婢多少聽陛下說過幾次。這天下間,沒有幾個女子能有姑娘這樣的勇氣的。不過,奴婢想了想也是,既然丈夫不愛,又何必守著一個無心之人,再眼睜睜的看著他,對另外一個女人好。”

新月就知道年嫂能夠明白自己的話“我的丈夫,也就是我的表哥,他不知不喜愛我,還常常怕他喜愛的人,受我的欺負,所以沒少給我難堪。但是我們從夫婦,又變回了表兄妹,他反而對我比做丈夫的時候好多了,還會替我說話,打抱不平。我想啊,這世人多艱,自己都看不開,這路就難走多了。”

話音剛落,新月就聽身后傳來蕭皇后的聲音“姑娘等等。”

新月和年嫂交換了一下眼神,新月有些懊惱,怎么總是在說人壞話的時候,被逮住呢,于是新月拘身“今日是第三次參見皇后娘娘了。”

“你看得開,這一世怕也只有這三次了。可是本宮看不開,還得守著這讓我受盡了難堪的人,過完本宮這一生。”說著話的時候,蕭皇后面容如常,只是聲音有些顫抖。

新月趕緊上前“娘娘,新月不是這個意思。”

“剛才聽你說起了你前夫婿的事,你只覺你走的爽快,可你有想過,為什么能走的這么斷然嗎?”蕭皇后問新月。

新月搖頭“也不是很斷然,其中也是歷經了一些波折,只是不便于講給娘娘聽。”

蕭皇后倒是笑了,新月看得出來,這笑中有恥笑“本宮說的不是這樣,而是你能夠如此斷然的與你的夫婿和離,只因為你與他一眼,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才覺得自己有一種掙脫了枷鎖的感覺,可是一個人如果深愛另一個人,那怎么可能會放手呢。本宮的家族有一些勢力,陛下對你的所作所為,本宮也是心里有數的,姑娘,陛下的行為,才是一個人,對自己心愛之人的態度。”說著,蕭皇后心情好似好了起來,伸手從頭上的冠上,摘下一只純金的鳳釵,鳳喙鑲著珠珞,伸手華麗,她抬手,插在了新月的發髻之間,新月自然不敢要這么僭越的東西,自己就算是要了,也沒有場合戴啊。

“這只鳳釵,你拿著,新月姑娘,我總覺得,有一日你有用武之地的。只不過,我不知道的是,到時候,你是在別處,還是在這里了。”說著,蕭皇后準備走。

新月從頭上摘下這只鳳釵,問“娘娘,您能給我解釋一下嗎?為什么要給我這么華貴的東西,我受不起。”

“因為你替我出氣了,這是我因為氣順了,而賞給你的。”說這話的蕭皇后,眉間一挑,盡顯梁國女子的颯爽。

“啊?”新月是不明白的。

蕭皇后這次笑的就有些苦澀了,說道“我愛他,不得,他愛你,也不得。總算是能出了這口惡氣,我自然是高興。”

新月承認自己有點欣賞這位豁達的蕭皇后,只是她好似困在一些事里,所以愁云慘淡。她忍不住的對蕭皇后說“皇后娘娘,您有沒有想過,真的了解一下陛下,他喜歡聰明大膽的女人,我平生也算是見過不少女子,也不是恭維娘娘,娘娘也是聰明大膽的女子啊,只是這寒宮,您的大皇子,和您的一些執著,困住了您的光芒。”

蕭皇后沒想到新月能跟她說這些掏心窩的話,想了想后,有些不自信的說道“新月姑娘,您曾兩次就陛下與危難,本宮剛才看著,他對您也真的是情根深種。他愛的不是聰明大膽的女子,而是他愛的女子,聰明又大膽。本宮自十五歲就伺候陛下,這么多年,他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本宮,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本宮剛剛伺候他的時候,也沒有那么多的顧慮和執著,他依然沒有看上本宮,所以,有些事是沒有辦法強求的。而且,本宮也沒有時間了。”

說完這話,新月覺得自己和蕭皇后也就言盡于此了,所以轉身準備離開。

最后,蕭皇后好似自言自語道“我啊,就等著我的兒子,成為了太子,而我也就能結束這種難熬的日子了。”

年嫂看著新月低著頭,沒有看路,而是看著手里的鳳釵,對新月說“如果姑娘為難的話,這只鳳釵,奴婢可以為您收著,留給陛下去處理。”

新月搖搖頭,問年嫂“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陛下的叔叔,澤王殿下回宮了。”

“他回宮了,有什么不同嗎?”

“姑娘,澤王殿下,是訓練陛下的人,他的年事高了,想來為陛下訓練過繼承人后,就會辭去宗室長的位置了。”年嫂說的很隱晦,但是新月聽懂了。

梁渭那唯一的兒子,要進宗室的訓練營了,而皇子進訓練營前,就要失去自己的母親,想來…

新月握緊了手里的鳳釵,抿了抿唇,也明白了蕭皇后說的那句,沒有時間了,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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