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笑著點頭:“王妃真是性情中人,樸實無華,簡直是貴人圈里的一股清流。”
汝南王妃被江夫人奉承得渾身舒坦,正要接話,下人回來稟道:“王妃,沒有尋到世子妃,小姐身邊的丫頭晴芳說,世子妃抱著小小姐,跟著候府的車回鎮遠候府了。”
汝南王妃和顏悅色的臉頓時僵住了,“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問道:“什么?回候府了?還抱著多多去的?誰許她去的?讓人備車,本妃上候府去問問太夫人,她的好孫女有沒有家教?”
江夫人本想趁機與汝南王妃說說話,拉近關系,不想遇到些等事情。
鎮遠候府與綏寧伯府是姻親,她只能尷尬的坐在位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好在金梅及時趕到,出言制止道:“母妃息怒,哥已經去候府了。母妃忙了一天,該是乏了,先回屋去歇歇吧。”
江夫人趕緊附和道:“大小姐說得是,王妃先去歇歇,一會兒,世子便將世子妃接回來了。”
汝南王妃聽兒子去了鎮遠候府,緊張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起來,
面上佯裝失望的說道:“罷了,等她回來,我再好好教吧。”
江夫人連連點頭,“嗯,王妃先去歇歇吧,天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改日請王妃過府吃茶。”
汝南王妃說幾句客套的話,將江夫人打發了,由丫頭扶著回自己的院子。
剛出宴會廳,汝南王妃左右環顧一下,對身邊的丫頭道:“去玲瓏苑請朱五小姐,讓她立即來景福苑來。”
丫頭應聲而去。
玲瓏苑與景福苑相隔不遠。
汝南王妃回到景福苑,朱晴也趕到了。
朱晴見到汝南王妃,上前親昵的挽起汝南王妃的手。
“王妃累一天了,乏了吧?回屋讓晴兒好生為您捏捏。”
汝南王妃點點頭,對身邊的人道:“你們不用進屋伺候了,就在這兒候著吧。”
下人垂手應下。
二人進到屋里,汝南王妃隨手關上門。
朱晴見她謹慎的樣子,問道:“王妃,出事了?”
汝南王妃點頭,邊往軟榻邊走邊說道:“吳靜抱著多多隨候府的車回候府了,瑞哥兒已經追了過去。
晴兒,我應該聽你的,將那妮子送到郊外的別苑去呆些日子。”
朱晴心里惱火汝南王妃當初不聽她勸告,如今遇到事了,又千悔萬悔,悔不當初著急上火的樣兒。
朱晴心里恨得牙癢癢,嘴上卻溫言安慰道:“王妃別急,就算世子將世子妃接回來,也不會有事兒。
你所做的,都是為世子好,為王府好。世子妃出身在候門,這些道理,應該自小就懂得。”
汝南王妃心里的火被朱晴三言兩語澆滅了,人跟著冷靜下來。
臉上浮起笑容,點頭道:“晴兒說得有理。你看看,本妃這是自亂陣腳,本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世子好,為王府好。世子不該怨本妃。”
朱晴見汝南王妃放松下來,笑著說道:“王妃這是關心才亂。
不過,在世子回來之前,咱們得將白梅打發出去,最好是處理了。
畢竟,死人的嘴,才是閉得最緊的。”
汝南王妃聽后,有些猶豫了,看著朱晴說道:“那就先將白梅抓起來。”
朱晴搖搖頭,溫言勸道:“抓起來沒用。王妃想想,世子妃抱著多多離開王府,一定是善妒了。
世子去接她,她定會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說與世子聽。
世子如今正寵著她,肯定會聽世子妃的。
世子回來后,定會追查此事。白梅能躲得開世子的追查?
到時白梅將事情抖落出來,世子對王妃又要生出嫌隙了。
王妃為了個奴婢,傷了自己與世子間的母子情誼,那就不合算了。”
汝南王妃茫然的看著朱晴,“那我該怎么做?總不能直接將她處死了?”
朱晴反問道:“為什么不能?你是王府的王妃,處死一個婢子的權利都沒有嗎?隨便找個由頭,杖斃了就是。”
汝南王妃有些遲疑了,“可那是條人命呀。”
朱晴溫言勸慰道:“王妃就仁慈。
不過是條賤命,有什么好在意的?
王妃千萬不要等世子厭惡你了,你再來后悔,那就晚了!
王妃你要知道,什么都比不過你與世子間的母子情重要。
王妃你想想,世子曾經對你也是千依百順。
如今,世子妃在他心里,比王妃在他心里重多了。
那婢子是世子妃的丫頭,若是她對世子說些什么,世子一定信她......”
汝南王妃聽不下去了,揚聲叫道:“來人。”
下人應聲進到屋里。
汝南王妃不等下人屈膝見禮,立馬吩咐道:“去把白梅傳來,本妃有話問她。”
金世子帶著一身的傷回到王府時,王府的賓客已經散盡。
他徑直回到自己的院子,命小廝取些跌打損傷的藥膏來。
小廝前腳出門,流影后腳進到屋里,擔憂的問道:“世子爺,門房說您受傷了,傷得重嗎?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
金瑞沒好氣的說道:“不用,讓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嗎?”
流影搖搖頭,苦逼的說道:“世子爺,小的成天跟你在外跑,最不擅長管后宅之事。
一個個嬌滴滴的丫頭,話說輕了,她不當回事。
話說重了,一個個只知道渾身打抖,只會哭,煩死個人。”
小廝拿著藥膏進來,流影接過藥,對小廝道:“你下去吧,這里有我。”
小廝退下。
流影給金瑞上藥,等他撩起衣裳,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青成一片了。天啦,誰下的手?這了太狠了吧。”
金瑞厭煩的出聲,“閉嘴,哪來那么多話?”
流影閉嘴上藥,手碰到金瑞的傷,聽到金瑞吸冷氣,他的手就抖幾抖。
暗自后悔不該與小廝搶活兒,這傷看得他眼痛。
流影好不容易將藥上完。
金瑞坐起身來,對流影道:“去將白梅叫過來,我有些事問她。”
流影點頭應下,轉身出了房間。
金瑞起身走到盥洗室,拿起銅鏡細看起來。
見鏡里的自己烏青的眼,紅腫的臉,歪起的嘴,心里將吳家眾兄弟鄙視一遍。
生在候門的公子,基本的禮數都不懂,打人不打臉,這都不懂?幾個臭小子,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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