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細看一遍后,氣惱的將鏡子擲在桌上,轉身從盥洗室里出來。
看到流影急急的從外進來,金瑞眉頭皺了皺,問道:“這般急,出了什么事?”
流影應聲回道:“白梅死了。”
“死了?”金瑞驚訝的問道:“怎么死的?”
“王妃命人杖斃的,說是王妃讓她到景福苑去問話,她忤逆了王妃,王妃一氣之下,讓人將其杖斃了。”流影回道。
金瑞沉默片刻,問道:“當時還有誰在景福苑?母妃見白梅之前,還見了誰?”
流影突然意識到什么,垂手道:“小的現在就去查。”
金瑞搖搖頭,嘆口氣道:“你越來越不警覺了,讓流云回來伺候,你重新回去訓練三個月。”
流影垂手應下,轉身出去了。
流影離開后,金瑞轉身去了汝南王的院子。
鎮遠候府,太夫人靠在軟榻上,邊看著吳靜垂頭暗自流淚,邊聽完張素素、吳明慧、白如月的憤憤不平的講述,微微的嘆口氣,對垂著頭抹淚的吳靜道:“靜兒,過來跪下。”
吳靜“啊”一聲,抬起頭來愣愣的看向何太夫人,當目光與太夫人帶著威嚴的目光遇上,雖不知自己錯在哪兒,還是乖乖的走到太夫人跟著跪下。
眾人一陣錯愕,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太夫人此舉何意?委屈的不是靜兒嗎?怎么反到讓她跪下了?
唐儀本想將睡著的壯壯抱到門口給奶娘,聽到太夫人的話,抱著壯壯轉身看向上首的太夫人。
脫口問道:“太婆,為什么?靜兒在王府受那么多委屈,您老為什么還要罰她跪下?”
李錦榮一臉茫然的看向太夫人,不解的問道:“對呀,太夫人,靜姐姐受那么多苦,為什么還要跪?”
古老夫人起身從唐儀的手里接過壯壯,抱到門口交給奶娘。
太夫人看向唐儀,問道:“儀兒,你聽了半天,不知道太婆為何罰靜兒?那你也來跪下吧,就跪到靜兒的身邊。”
唐儀這下更懵了,肚子里一堆疑問,乖乖的走到吳靜身邊跪下。
李錦榮看看眾人,再看看上首的太夫人,試探的問道:“太夫人,榮兒也不知道你為何罰靜姐姐,榮兒可不可以跟著跪下?”
太夫人眼神柔和了不少,慈愛的看向李錦榮,“你這妮子,還討上罰了,你想跪就跪下吧。”
李錦榮爽朗的應道:“謝謝太夫人!”然后歡喜的跪到吳靜的身邊。
白如月聽到何太夫人罰吳靜下跪時,已經意識到自己今日莽撞了。
現在見三人跪下,站起身來,主動走到李錦榮身邊跪下。
何太夫人眼里掠過一絲欣慰,面無表情的問道:“月兒為何跪下。”
白如月抬起頭,一臉歉意的看著何太夫人,回道:“月兒今兒沖動了。
月兒不該讓靜姐姐帶著多多回候府,更不該生出讓靜姐姐與世子和離的心思。”
何太夫人板著臉繼續問道:“那月兒可知道,你為什么不該讓靜兒帶著多多回候府?”
白如月遲疑一下,開口回道:“靜姐姐嫁到汝南王府,汝南王府就是靜姐姐的家,不能家里有事,自個兒一走了之。”
何太夫人將目光轉向吳靜,問道:“靜姐兒,你可聽清了?知道太婆為何罰你了嗎?”
吳靜低垂著頭,哽咽的回道:“回太婆,靜兒明白。”
何太夫人見吳靜點頭,接著說道:“你出閣那日,也是你歸家的時日。你是世子親迎回去的,與世子一道在汝南王府拜了天地,祭了金家列祖列宗,上了金家宗譜的人。
如今的你,走在外面,別人先尊稱你為汝南王府的世子妃,再才是鎮遠候府的八小姐。
你可明白,這個身份代表什么?
世子將你娶回去,那是信任你,他相信你能做好世子妃,能幫他把家守好。
你得對得起世子對你的信任!你得用你的聰明才智將汝南王府打理好,讓世子能安心在外做男人該做的事。
你今兒招呼不與世子打一個,偷偷的抱著多多回候府,算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錯了?”
吳靜低著頭應道:“多謝太婆教誨,靜兒知錯了。”
唐儀不解的說道:“太婆,可是,那個,不是靜兒不想好好把家守好,是汝南王妃作妖呀。靜兒她......”
唐儀越說聲音越小,但在場的人都聽清了。
何太夫人看她一眼,慢慢的說道:“今兒你們這么多人護著她。
在你們看來,靜兒在汝南王府受盡委屈,吃夠了苦頭。
你們一個個的恨不得為她出頭,對吧?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幫得了她一時,能幫到她一世嗎?
打鐵要靠本身硬,靜兒自己不強起來,你們護她有用嗎?
還有,與人相處是種能力,跟喜歡你的人,你能相處得好,不是你的本事。
你要能與不喜歡你的人,還能相處得好,那才是你的本事。
剛才我說靜兒,你要用你的聰明才智將汝南王府打理好。
就包括與汝南王妃相處好。
靜兒,你要明白,汝南王妃是世子的娘親。
你與汝南王妃的關系若是不改善,世子在中間會很為難。
就算為了世子,景秀她就是個冰塊,你也想法給我捂暖了。
你若這樣了,世子待你除了愛外,還有敬重。你可明白。”
李錦榮睜圓雙眼,不解的問道:“冰塊怎么捂得暖?捂暖了,那不成一攤水了?”
何太夫人淡淡的回道:“嗯,那就將她捂成一汪水。
人心都是肉長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靜兒,你可明白?”
吳靜還沒有回答,李錦榮搶先問道:“太夫人,若是有的人,心長歪了,長成毒囊了呢?你對她好,她不但不感激你,反咬你一口,反而要你的命呢?你怎么辦?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還要對她好?”
何太夫人沒有回李錦榮的話,目光轉向白如月,問道:“月兒,若是遇到小榮兒說的人,你說怎么辦?”
白如月想了想,然后說道:“若這人是自己避得開的人,那就避得遠遠的,不理就是,與自己半文關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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