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錯了，我這還真不是傲氣。”江盡舟冷笑一下：“這樣吧，你不說，我來說，要你們刺殺六公主的人，你應該也不知道是誰。”

“錯了，雖然這樣雇殺手都是用匿名信件來往，但是瓊羽閣也從來都不是吃閑飯的，這背后的利益糾葛肯定都會算的清楚。”

“背后之人，是皇后。”

江盡舟抬眼看向程杰，在看到程杰聽見的那一瞬間僵住的動作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其實這件事情他知道，楚楓晚也知道，只是瓊羽閣行事向來不會留證據，就算知道也無用，沒有證據什么也證明不了。

包括那次楚楓書遇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沒有證據。

“很明顯，我說對了。”江盡舟聳聳肩說道。

程杰也學著江盡舟的樣子聳聳肩：“可是沒有用啊，江公子若是有證據，皇后早就不是現在的皇后了。”

程杰是肯定不會這么輕易的將證據交給江盡舟，江盡舟也懶得在這跟他廢話，明日他還要早起趕路，不想大晚上的在這浪費時間。

江盡舟站起來轉身，卻被程杰一下子叫住。

他緩緩回過頭，，冷眼看著程杰。

“公子這就走了？一聲招呼都不打。”

江盡舟聞言輕輕一笑：“酒足飯飽，多謝款待。”

程杰搖搖頭看著江盡舟離去的背影，待背影消失后才對著里屋喊道：“走了。”

凌羽殊從里屋走了進來，將江盡舟沒有關上的門關上，將門關好后才看向程杰：“你今晚說了不少廢話。”

程杰確實在十年前因為一些事情殺了程家的大公子，后來一路躲避廝殺，六年前在西凌險些被發現后被凌羽殊救下，便對凌羽殊忠心耿耿。

包括瓊羽閣，所有人見到的閣主都是戴著面具的程杰，只有寥寥幾人知道瓊羽閣背后真正的主子，是凌羽殊。

“這不都是你讓我說的嗎，只不過有幾句是臨場發揮而已。”程杰道：“你說這小子心眼這么多，他能相信嗎。”

“你覺得呢。”凌羽殊看向門口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可玩不來你們的勾心斗角。”程杰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就只管喝喝酒，吃吃肉。”

程杰確實就是一個粗人，瓊羽閣的事情也是凌羽殊有事寫到信上再交給程杰，程杰只需要做一個傳遞人就可以了。

凌羽殊沒有聽程杰說話，他豎耳聽向外面的腳步聲，猛地轉身大踏步走向里屋，幾乎是凌羽殊走向里屋的瞬間，門被晃了一下吱呀開了。

程杰手里還拿著一個雞腿，他看向瞬間消失的凌羽殊和門外江盡舟的身影不知所措。

江盡舟看著程杰的嘴里還沒嚼完的雞腿：“你繼續。”

他轉身走入里屋，卻沒有看見他想看見的人。

程杰哪敢繼續，連忙跟在江盡舟后面，見空無一人才放下心來舒一口氣，對著江盡舟說道：“江小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江盡舟嘴上是這樣說著，眼睛卻在掃視周圍，快步走到柜子前打開柜子，不過里面卻也是空無一物。

這個屋子就這么小，這個柜子里沒有，凌羽殊只能躲在床底下，程杰不能讓江盡舟再找下去，他走上前擋在江盡舟的面前問道。“江小公子是覺得我在這藏人了？”

江盡舟看向程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覺得我相信你說的話嗎。”

程杰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太難琢磨了，他當時聽凌羽殊說江盡舟不是個善輩還覺得不以為然，覺得一個不過十八歲的少年，能有多少本事。

可是他現在居然有一絲害怕，他十幾歲就殺人，現在他三十歲，他居然怕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說出去還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閣下既然不愿意出來，江某便先走了，只是閣下若是愿意，不如等江某從邊疆回來的時候，和閣下喝一杯。”

江盡舟說完手離開程杰的肩膀，轉身離開了這里。

程杰的腿一軟，坐倒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前方。

而凌羽殊聽到離開的聲音后從床底鉆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抬頭看著程杰發呆的樣子，踢了踢他的腳：“發什么呆。”

“江盡舟剛剛的氣場，真的是十八歲的人能擁有的嗎。”

程杰第一次見到凌羽殊也有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只是江盡舟的壓迫感比凌羽殊的壓迫感還讓人喘不上來氣。

“有病就去看病去。”凌羽殊沒好氣的說道：“明天就給我滾回東云去，下半輩子你就好好的待在東云，換個名字娶個媳婦。”

凌羽殊正被剛剛鉆床底的事情煩著，程杰還湊上來明里暗里的夸贊江盡舟，讓凌羽殊更加不舒服了。

程杰像是沒看出凌羽殊心情不好一樣，眼巴巴上去找罵道：“殿下，方才江盡舟說要請您和一杯，您去嗎。”

“你去不去。”凌羽殊諱莫如深的看著程杰笑道。

“這...這江盡舟邀請您呢，我去算什么一回事。”程杰訕訕道。

凌羽殊指著門口的沒好氣的說道：“知道還問這么多，能不能滾。”

“我在等等吧，我怕江盡舟還沒走呢。”程杰立刻起身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再說這里還有這么多的菜，我吃完再走，殿下要不你先走吧。”

凌羽殊無語的看著又在啃雞腿的程杰，差點沒給他氣笑了。

不過程杰說對了，江盡舟確實沒有走。

他本來還不確定程杰是不是瓊羽閣的閣主，但是剛剛進去看程杰的反應，就知道他又猜對了，程杰絕對不是瓊羽閣的閣主。

或者說，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閣主。

“公子。”

懷瑾早就從軍營里出來了，他跟李少煊說了這件事情，李少煊自愿受罰，他也是看著整個驍騎軍受完罰才過來的，沒想到還在尋歡樓門口等了一會兒。

懷瑾走上前看著江盡舟面色沉重，關心的問道：“怎么樣了，見到瓊羽閣閣主了嗎。”

“見到了。”江盡舟說道：“見到個假的，真的也在，不過沒見到長什么樣。”

懷瑾被江盡舟說的有些沒太明白怎么回事，什么真的假的，真的也在為什么會沒見到長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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