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江盡舟沒有多意外，轉身下樓和懷瑾一起離開尋歡樓。

懷瑾坐在椅子上聽完江盡舟的話：“不是啊公子，你都猜到人在那里了，那房間就這么小，你怎么不在找找，柜子里沒有肯定就在床底下呀。”

“找到然后呢，我沒帶劍沒帶人，等著他們兩個把我殺了？”江盡舟覺得懷瑾就像是說廢話一樣，兔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瓊羽閣。

“我就說讓您帶點人，不然我們就能抓住了。”懷瑾抱怨道。

“你知道帶人，他們不知道帶人？”江盡舟咧了一下嘴角了：“就你聰明啊。”

“那帶也不是，不帶也不是，這不就錯過了嗎。”懷瑾說道。

“倒也不是，至少知道了程杰這個線索。”江盡舟思考片刻說道：“你查一下北唐程家多年前收養了一個孤兒的事情，還有程杰被趕出程家之后去了哪兒。”

懷瑾從江盡舟說程杰這個人開始便覺得耳熟，如今聽江盡舟詳細一說猛地想起來了，輕輕一拍手：“您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這件事情其實我倒是聽說過。”

江盡舟看向懷瑾：“程杰？”

“對，這件事當時挺出名的，民間傳得到處都是，我上街買東西的時候聽過，都說北唐程家收了一個白眼狼，想要爭奪程家的家產，所以殺死了程家長子。”

“但是又有人說程杰之所以殺程家長子是因為程家長子羞辱了程杰的心上人，導致那個姑娘自殺了，所以程杰一氣之下殺死了程家長子。”

懷瑾看著江盡舟沒有說話，又說道：“不過眾說紛紜，至于哪種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程杰說過一句真正的畜生是誰，只有我和他知道。

這個他，只得應該就是程家長子，而真正的畜生是誰，應該就是懷瑾說的第二個傳聞。

江盡舟揉了揉眉間的鼻梁處，有些疲憊的說道：“往后查，程杰被通緝之后去了哪里，怎么來的南楚，都查查。”

懷瑾看著江盡舟疲憊的面容有些擔憂，走到他身邊幫他按了按肩膀：“公子，您最近也是太累了，這馬上去邊疆更是沒日沒夜的操勞，您今兒就早些睡吧。”

“睡不著。”

江盡舟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安穩覺了，回來這么久，只有長安節那天晚上算是睡了一個安穩覺。

再然后，竟然每夜都在失眠，要么就是做噩夢，總之沒睡過多少安穩覺。

“您這樣下去也不行啊。”懷瑾更加擔憂了。

白日里的江盡舟像是有萬千光芒，他就是將軍府的最英勇的小公子，是一進官道就勝任車騎將軍的江盡舟，是南楚史上唯一沒有敗績的將軍。

可是到了晚上，竟夜夜無眠，即使睡著了也不安穩。

江盡舟自己都數不清自己熬過了多少長夜，看過多少次太陽升起。

江盡舟身上的擔子有千般重，壓得他即使喘不過氣也不得忍著。

三日后

楚楓晚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梳妝，陪著楚楓瀾完成這告別楚明軒和張皇后的禮儀。

今日是楚楓瀾出嫁的日子，唯一的嫡公主出嫁，自然是要普天同慶，京城的百姓都早早的在街道兩邊站著，等著公主和新駙馬來游街。

“公主，您今日就淡雅一些，可莫要讓皇后說您搶四公主的風頭。”春碧說道。

“你看著弄吧。”楚楓晚沒精打采的說道：“江盡舟有來信嗎。”

“江公子這才走三天，這快馬加鞭的估摸著也沒空寫信。”春碧說道，她一點也不奇怪楚楓晚問出這樣的話，因為這樣的楚楓晚太像當初喜歡蕭棋的樣子了。

楚楓晚今天還有些起晚了，春碧也就這次只是簡單的幫楚楓晚梳妝了一下，大約半個多時辰后，芳瀾殿的人來催了也就差不多好了。

芳瀾殿熱鬧的很，喜事貼滿了芳瀾殿，紅紅火火的看著就喜慶。

楚楓晚走進房間，見楚楓瀾還正在梳妝，坐在椅子上看著楚楓瀾說道：“姐姐不還在梳妝嗎，將我叫來這么早作甚。”

“我緊張，喊你來說說話。”

楚楓晚看著楚楓瀾還在顫抖的手，又看了看她緊皺的眉頭，上前指了指鏡子：“你看，你眉頭皺得這么狠，搞得好像你很不愿意嫁的一樣。”

“不行不行，我太緊張了。”楚楓瀾再不緊皺著眉頭就感覺快要哭了。

“沒事，我送你上轎子呢。”楚楓晚握住楚楓瀾顫抖的手：“快別顫了，讓人看見還要笑話了，把你平日里誰都看不上的氣質擺出來。”

楚楓瀾被楚楓晚弄笑了，總算不皺著眉頭了。

“公主，時辰到了，您要去拜別陛下和皇后了。”玉兒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楚楓瀾說道。

玉兒將楚楓瀾從椅子上扶起來，后邊的丫鬟立刻整理她身后的長裙擺，楚楓晚站在楚楓瀾身后一點的位置，和她一起朝著金鑾殿走去。

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如今走來卻意外的覺得短，一刻鐘的時間也就走到了。

江盡白正站在金鑾殿門外，等著楚楓瀾走來。

楚楓晚牽起楚楓瀾的手，將她的手遞到江盡白的手中。

金鑾殿外聚滿了人，不論位分的妃子們，除了被貶的安王，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已經到場，即使是已經出嫁的兩位公主都來了。

楚明軒和張皇后面帶笑容的坐在主位上，看著新人手牽著手走來。

“四妹出嫁可比我當年要華麗許多。”楚楓馨挺著大肚子站在皇貴妃身邊說道。楚楓馨看著華貴的楚楓瀾冷哼一聲小聲說道。

“四公主嫁的是將軍府，陛下若是不多給將軍府些面子，本宮倒也不愿意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當年楚楓馨出嫁也算是別無僅有的了，這都五六年過去了。不論如何都已經是過去的了。

如今楚楓瀾是嫁到將軍府，皇貴妃自然是希望聲勢浩大一些，給足了將軍府的臉面，縱然是她的賀禮都要盛大很多。

但是皇貴妃能如此說，還得是因為楚明軒給楚楓瀾的嫁妝與給楚楓馨的嫁妝相差無二，否則皇貴妃也不能這么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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