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那就小酌兩杯。轉告燕云權燕云同兩個兔崽子,再讓本侯知道他們偷偷喝酒,軍法從事。”
燕守戰一副從善如流的樣子。
特么的,身為老子的他,喝酒都要被限制。
做兒子的,反而能敞開了肚皮喝酒,開什么玩笑。
不抽死兩個兔崽子,他這個侯爺豈非擺設。
杜先生早就摸清了廣寧侯燕守戰的脾氣,就是不能讓他閑著。
一旦閑著沒事情做,他就想搞事,搞得所有人苦不堪言,雞飛狗跳。
其中,身為謀士的他最為辛苦,往往沖在炮火第一線,成為可憐的炮灰。
未免成為炮灰,杜先生趕緊繼續說下一件事情。
“派往平陽郡的名單,老夫擬定了一份,請侯爺過目。”
廣寧侯燕守戰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所謂名單是怎么回事。
燕云歌問他要讀書人,他一直拖著沒給辦。
現如今,親閨女把賺錢的買賣送給他,他要是繼續拖著不給辦,那就太不是個東西。
他哼哼兩聲,掃了眼名單上的名字,一個熟悉的都沒有。
很好!
他問道:“多少人?都是什么水平?”
杜先生朗聲說道:“一共三十人,足以擔任衙門書辦的水平。”
燕守戰敲著名單,還有點不好意思,含蓄問道:“這里面有沒有特別聰明,特別有想法的人?”
杜先生嘴角抽抽,了然一笑,“侯爺放心,這里面的人都是普通水平。特別聰明特別有想法的人,不會被埋沒到現在而不被發現。要么早早就死了,要么早就被發掘出來供侯爺差遣。”
燕守戰眼一瞪,這話很不中聽,他很不滿意。
言下之意,偌大一個幽州,就是個人才沙漠。
連幾個像樣的人才都挖掘不出來。
是不是太悲催了一些。
杜先生身為心腹謀士,自然是急東家之所急,“幽州乃是苦寒之地,又是邊疆前線,文教這一塊自然不如富庶太平的南方。能讓一部分人讀書出頭,侯爺功不可沒。”
燕守戰哼哼兩聲,問道:“把這些人派到平陽郡,你說云歌會不會嫌棄?誤以為本侯就這么點存貨。”
杜先生眉眼抽搐,心累。
他輕咳一聲,“侯爺盡管放心,云歌夫人從始至終都清楚幽州的文教是個什么樣的水平。從一開始,她也沒指望能從侯爺這里要到一二個天才。天才常有,奈何缺少伯樂!”
燕守戰瞪了杜先生一眼。
他不要面子嗎?
瞎說什么大實話。
緊接著,他感慨道:“要是云歌問本侯要幾個武將,軍營里面大把的人供她選擇,個個都能征善戰。她不要武將,偏偏只要讀書人,這不是為難本侯又是什么。”
杜先生問他,“這三十個人,侯爺批準嗎?侯爺如果不反對,老夫就安排他們盡管南下前往平陽郡。”
“慢著!反正都是送人,這回就多送幾個人過去。”
燕守戰是廣發善心,要給平陽郡多送幾個人才嗎?
當然不是!
善心,這玩意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
后院一群庶子庶女,一個個都長大了,到了需要歷練或是嫁人的年紀。
庶子需要歷練,簡單。
拉到軍營天天往死里面操練,遲早能獨當一面,當個小將領。
或是在家學著打理家中產業,做個跑腿打雜的管事。
姑娘家的婚事,就有點發愁了。
不數不知道,一數才發現,特么的,他竟然還有這么多待嫁的閨女。
當側夫人陳氏將名單報到他跟前的時候,燕守戰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不知不覺,他竟然養了這么多姨娘,生了這么多孩子。
難怪云歌總是譏諷他,天天哭窮,還有錢養姨娘養庶子庶女。
頭大啊!
好在,曙光降臨。
渣渣燕守戰想了個絕妙的辦法。
他把待嫁的庶女都往建州一送,讓皇后燕云琪給她們賜婚。
半路上,順便去平陽郡逗留一段時間,正好錯開皇后生孩子坐月子那段最忙碌的時間。
得知他的騷操作,杜先生都驚呆了。
“侯爺確定要這么做?”
“不然呢?難道都嫁給軍中兒郎,拉幫結派,搞得烏煙瘴氣。與其留著禍害本侯的將士,不如打發到建州,去禍害南方世家公子。”
將自己的閨女稱之為禍害,真是,真是毫無人性啊,沒人性啊!
“再說了,蕭氏身為廣寧侯府的主母,理應擔起給庶女們婚配的重任。”
他還振振有詞,顯得特別有理。
杜先生小聲提醒,“侯爺要當心云歌夫人捶你。”
“她敢!都是她的妹妹,她也該操心操心。”
“都是多年沒見過面的妹妹,名字都對不上。而且,云歌夫人一直對侯爺不加節制的生孩子,頗有微詞。就這么把人給送過去,侯爺不擔心嗎?”
“擔心個屁!”燕守戰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要是有本事,她就把她的妹妹們都給弄死得了,一了百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
“再說了,留在幽州,又都是庶出,能找的婚配對象,無非就是軍中兒郎。一個李七郎,禍害得還不夠,本侯還要再找幾個禍害進軍營。你看本侯傻嗎?”
“侯爺可以將姑娘們許配給地方官府的官員。就當是和當地官府打好關系。”
燕守戰搖頭,“燕家姑娘不能都在幽州出嫁,毫無意義。燕家本就是幽州首屈一指的家族,可謂是一家獨大,不需要在本地聯姻。
讓兒郎們娶當地世家的姑娘,足矣。姑娘就沒必要留在幽州出嫁,都去禍害外地公子。嫁得遠一點,也免得三天兩頭跑回娘家,哭哭啼啼,禍害娘家人。”
他這話,分明是在指責燕云芝。
燕云芝嫁的就是幽州本地世家公子,李七郎。
一個很俊俏的公子。
可惜是一團扶不上墻爛泥。
若非擔心燕云芝守寡,又要回娘家禍害,燕守戰早就想將李七郎給弄死。
他吸取教訓,待嫁的閨女們,統統外嫁。
他連最寶貝的閨女燕云歌,都沒有留在身邊。
其他閨女,自然也沒資格留下來。
滾吧,滾吧!
統統都滾遠一點。
渣爹燕守戰,名不虛傳。
杜先生還是要盡到謀士的責任,小聲提醒道:“侯爺最好提前給郡主娘娘,以及云歌夫人,皇后娘娘打聲招呼。其他兩位還好說話,云歌夫人定會和侯爺秋后算賬。”
燕守戰哼哼兩聲,“知道,知道。本侯會提前一步送信過去。”
其實,內心深處,他這個渣渣也有點心虛。
親閨女燕云歌脾氣大啊!
要是秋后算賬,如何是好?
要不,讓燕云同去背鍋。
燕云同:“……”
特么的,什么爛事都讓他出面背鍋,這是人干事?
整日都在做個忠臣孝子,還是做個逆子之間,掙扎猶豫徘徊,他容易嗎?
這一回,說什么他也不會出頭。
父子兩人拍著桌子互懟。
“你就是不負責,還想推卸責任。四妹妹定會和你翻臉。”
“她敢!本侯又沒讓她給尋摸婚事。”
“父親,你純粹是在給母親,給四妹妹,給皇后娘娘添麻煩。皇后娘娘臨盆在即,你忍心嗎?”
“所以我讓他們在路上走慢一點,到了平陽郡逗留一段時間。等皇后娘娘那里不忙了,再乘船南下。聽說平陽郡疏通了南下的河道,乘船順流而下,只需幾日就能到達建州地界。”
燕云同厲聲說道:“我反對!”
“你反對沒用!她們都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難道你眼睜睜看著她們留在家中,一日日蹉跎?本侯忙得很,沒空為她們解決婚事。而且,幽州也沒那么多合適的人選。”
“那也不應該將她們送到南邊出嫁。將包袱一扔,父親倒是輕松了,母親卻該為難。”
“什么叫做包袱?說話特難聽。你這臭小子,不肯為本侯分憂就算了,還敢指責本侯扔包袱。滾滾滾,要你何用!關鍵時候,一個頂事的人都沒有。”
燕云同呵呵冷笑,“什么頂事,分明是頂雷。父親非要這么干,我也攔不住。反正,你就等著四妹妹的怒火吧,這事她遲早會找補回來,從父親身上咬下一塊肉。你要是不嫌疼,你就盡管將下面的庶妹們都送去。”
燕守戰一聽,頓覺肉痛。
特么的,竟然敢嚇唬他,果然是逆子。
他抽出鞭子就要打。
燕云同當然不會站在原地等著挨打,他跑得比誰都快,腳下生風,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燕守戰氣得哇哇大叫。
兔崽子,跑得這么快干什么。
害得他一鞭子都沒抽出去,氣煞人也!
擔著被燕云歌咬下一塊肉的風險,燕守戰執意要將待嫁的閨女們全都送走,去南邊嫁人,順便學學規矩。
側夫人陳氏當家,他就沒指望庶女們的規矩能有多好。
再好,能比得上東宮老嬤嬤們教導的規矩?
開什么玩笑。
燕家的姑娘們,興奮大了!
去南方待嫁,好啊,好啊。
二姐姐是皇后娘娘,她們身為二姐姐的妹子,無論如何,總能嫁個好人家吧。
反正,只要比幽州好,離家千萬里都能接受。
就這樣,一群書生,一群燕家姑娘,在將士們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啟程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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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飛狗跳,碼字不易的一周開始了。
什么時候才能將家里的神獸送到學校去?
元寶要原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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