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被從后車廂里粗暴的拉了出來。她的眼睛已經哭的有些恍惚了，看東西諜影重重。

“你把我哥怎么了！你還給我哥哥……我就只剩他那么一個親人了啊……”

妄念將錢包里的現金和一張卡片塞給她。

“你走吧。”

“要我去哪里！？”女孩子嘶喊著。

“去哪里跟我沒關系。是你哥自己聯系好的。”

“我不走！我要報警！我要告訴警察是你們謀害了……”突然傳來的引擎聲打斷了女孩的嘶喊。

妄念一把捂住她的嘴，“噓。”

“噓什么。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是老師的人。你再喊，再喊連你一起陪葬。”

“我哥……我哥真的……被你們……”

從機車上下來的男子穿著黑色夾克衫，戴著閉環，頭頂一閃一閃亮著夜行燈。

“念哥？”

“你怎么來了。”

“老爸讓我來的。你把妹妹帶走了？”

躲在車身一側的林芝不由得往陰影中躲了躲。

妄念跟著皺起了眉頭，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能耐，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躲不掉他的聽力。

年輕人的目光果然隨之滑動過來，“誰跟你在一起？”

“跟你沒關系。”

年輕人嘆了口氣，“念哥，別老是跟老爸作對了。他對你算寬容的。你自己看看，整個家里誰的待遇比的上你？”

妄念猛地一拳打了上去的時候，年輕人臉上沒有半分的驚訝之色，而是早就料到一切會如此發生似的。

他受下一拳，然后反擊。很快與妄念打的不相上下。

最終兩人都喘息著停了下來。

“夠了？念哥。”年輕人甚至露出笑容，“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啊。你是個會心軟的人。雖然老爸從來不指出你這一點，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這才是最致命的弱點。”

妄念看著眼前的——不知該如何形容對方，伙伴？兄弟？家人？不是！他們不配。他們統統都不配成為他的家人。

那個男人，也不配！

“把妹妹交給我吧，念哥。”

妄念繼續置若罔聞的擋著路。

年輕人仿佛沒有脾氣的人，“是看不起我，還是不愿意再演下去了？”

妄念心底動了一動，“你說什么。”

“你的來意，準確的說是加入我們的真正的目的。與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吧。你從來沒有叫過一聲老爸，寧愿一直叫他老師。雖然明面上訓練很努力，讓你做的事從來不推脫哪怕原本根本不是你的活。但一轉身，那些溜走的人都是從你手上逃出去的。所以是故意給老爸添麻煩的吧。我唯獨不能明白的是，老爸那樣的人為什么會縱容著你。”

因為他殺了我媽。妄念心底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但并不愿意告訴眼前這個犬牙之人。

“口口聲聲叫老爸，其實心里也沒有多少敬意吧。否則怎么會處處懷疑他的決定。”

年輕人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可能是看中腦子比較好吧。看過《無間道》的吧。就算是那樣的團體也需要一個人打入敵人內部。如果有的話，必須是你這樣的人，內心有主流的是非觀，心慈手軟，關鍵時刻卻知道自己要什么。就是你吧？”

就在年輕人撲向妄念，妄念卻轉身走向了車尾處的林芝，“出來吧。”

林芝顫抖著露出了半個腦袋。年輕人停下了腳步，“怎么，決定把人給我了。”

妄念抓住林芝的后衣領，將她往年輕人面前一把推了出去。就在對方要阻擋林芝的沖勢的時候，妄念忽然露出手腕內側的小刀，一下捅進了年輕人的太陽穴。

“啊……你！”嗚嗚了兩聲，人慢慢的放倒在地上。

林芝抱住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要尖叫起來。

“起來。”妄念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再次推進了車子后座，“接你的船很快就到。原本是來接你哥哥的，他是打算自己先走的。但是知道自己走不脫以后就把機會留給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就當帶著兩人共同的生命，活下去吧。”

“為什么放過我？”

“因為壞人不都是這樣的么。殺死一家人，偏偏要留下那么一個苗頭，看著火苗一點點滋長起來。”

林芝不解的聽著妄念自言自語般的話。

“我啊，我不叫妄念，我叫江念。我的媽媽被壞人殺死了，可是壞人又救了我。所以我就要待在壞人面前，找準機會，殺死他！”他說的那么輕巧，那么柔軟，聽起來毫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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