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貴重的珠寶失竊,最后蘇米兒一個小小編輯卻能相安無事的行走在大街上。
明君越發篤定她的背后有高人指點了。
她握著方向盤冷笑一聲。
山雨欲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只是,它到底要以哪種方式侵襲呢?
明君下車的時候,眼風已經掃到梁晨了。他反手帶上車門,“砰”一聲,目光直挺挺地望向她。
明君目不斜視去搭電梯。
梁晨提高嗓音,直呼其名:“明君,你給我站住。”
明君優雅的步伐收住。
這兩天她忙得不可開交,幾乎沒在雜志社出現。自那天之后,兩人還是頭一次碰面。
本以為會很尷尬,見了面或許要無所適從。
但不知是不是冷靜幾天的緣故,或者關系復雜到一定程度,底線也在被不斷突破,心理承受能力都變強了。面對面的時候,倒不覺得有什么了。
明君施施然的回轉身:“有事嗎?梁總編。”
“一大早見到你的頂頭上司,難道不該打聲招呼嗎?”
明君故作虔誠的點了點頭:“梁總編,早上好。”
梁晨側首哼笑:“你還能再假一點兒嗎?”
明君說:“如果梁總編想看更假的,也不是不可以。”
梁晨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臉:“幾天不見,面臉皮倒是厚了不少。”
明君拂開他的手。
“梁總編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
梁晨一邊轉身一邊傲慢的說:“不能。我就是喜歡手腳并用。”
“爬行動物嗎?”明君諷刺他。
梁晨慢悠悠的轉過頭:“別說,你還真能激發我的獸性。”
明君憤怒的睜大眼睛,啞口無言。
梁晨得意的笑了聲。
“既要臉面,嘴上還想不吃虧,怎么可能?”
所以,他是公然說自己不要臉了?
明君唇齒也是很鋒利的,但是,跟梁晨斗,還是很難討到便宜。
先前他只是工作之余不拘小節,現在連上班時間他都無所顧及了。
上班高峰期,停車場內不時傳來轟鳴聲,明君也趕緊搭電梯上樓。
不好的預感很快就應驗了。
明君才在辦公室里坐定,鐘意慌里慌張地抱著幾本雜志過來。
都是幾本知名雜志的新刊,明君有研究的習慣。
鐘意抽出一本說:“主編,不好了,《麗人行》這月的月刊和我們即將發行的季刊高度相似。”
明君猛地抬眸。
她接過鐘意手里的雜志快速翻看,不管版面設計,還是雜志的整體風格,都與《輕時尚》投入印刷,即將發行的季刊如出一轍。
明君狠狠摔到桌面上:“這哪里是相似,分明就是抄襲。”
鐘意慌張的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還能是怎么回事,是《輕時尚》的概念被抄襲了。他們標新立異,飽含感情創造出的東西,最后成了別人的戰利品。
等《輕時尚》的季刊一發行,反倒成了抄襲的一方。
且不說《輕時尚》不屑于抄襲別人的概念,對于《輕時尚》而言,一本雜志不能讓人耳目一新,起到震撼的效果,本身就已經輸了。
明君想,輸得最慘的還屬她。后天就是《輕時尚》的發行日,他們沒有時間再構思新的概念。只要不能有所突破,取得成功,那么,她就得遵守約定主動引咎辭職,離開《輕時尚》。任誰會想到,她就這么輕易的被打敗了。
戰爭仿佛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明君讓鐘意先出去,她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思考事情的脈絡。
珠寶遺失或許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意外,他們的目標不是夏童童,也不是單純為了給她制造麻煩。安排蘇米兒以這種“慘烈”的方式離開,或許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
沒了《輕時尚》員工的身份限制,蘇米兒就變得肆無忌憚了。
而且,一開始只怕所有人都把關注點放在了對蘇米兒的懲處上,反倒忽略了對她的防備。
現在就算想懲治蘇米兒,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證據。
明君還未完全冷靜下來的時候,蔣捷拿著雜志,一把推門進來。
她把雜志攤開放到辦公桌上,其實她更恨不得摔到明君的臉上。
“明主編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君老實說:“我們的方案被抄襲了。”
“抄襲?”蔣捷氣得提高嗓門:“你一句抄襲就完事了嗎?在《輕時尚》竟然會出這么低級的錯誤。你告訴我,接下去怎么辦?《輕時尚》這一季的季刊是停止發行,還是戴上抄襲者的帽子,繼續先前的方案?”
明君說:“繼續之前的方案肯定不行了,對方會惡人先告狀,告我們侵權,追究《輕時尚》的法律責任。”要知道,就算和《輕時尚》打官司,也不失一種提高知名度的好辦法。
所以,《輕時尚》不能這么傻,賠了夫人又折兵。就算這季的季刊取消,也不能給予他們訴諸法律的機會。
蔣捷聽罷逼問她:“所以呢,你的意思就是干脆取消?明主編,我希望你用腦子好好想清楚,一季季刊的取消,上級會直接跟我們問責,到時候你讓我和梁總編怎么跟上頭交代?說我們能力不足,不配接手《輕時尚》的工作嗎?
明君實話實說:”短短兩天,想重新翻新一個概念,并讓這個概念大放異彩,絕對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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