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面色一白,心中頓生警覺,老嫗的眼神讓她有了中不太妙的預感,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把頭垂得低低的躲在別人身后。
老嫗佯裝發怒,“躲什么呢,你的福氣到了,還快過來!”
臥龍宗的修士面面相覷,不知道長老在說誰。
女修咬著下唇,身體害怕得直顫抖。
穆止易自然注意到了,頓覺那副皮囊無趣得緊,“走吧。”
老嫗詫異,這小子不要了?
不過倒是不要緊,視線狀似不經意掠過女修。
原來他好這一口,日后倒是可以張羅著。
老嫗看好穆止易煉丹的潛力,她壽數不多了,對此自然比較上心。
逃過一劫的女修大松一口氣,砰砰跳動的心臟提醒著她,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險些就要被人玷污了。
他們那樣的目光,不怪她不多想。
回過神來才覺得手腳冰涼,背心出了一層冷汗。
女修突然就后悔了,早知道剛才就追隨掌門一道走了,不然也不會落到擔驚受怕的田地。
看來這臥龍宗是不能待了,待他們人不見,女修忙不迭回到住處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東西跑路了,倒是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張占卿察覺到練功室的禁制被人觸動,他的身影驀地頓了下,冷笑不已。
瞧瞧,他才走了多久,這就按耐不住了?
“掌門,咱們是去殺人嗎?噬靈獸是什么模樣我還沒見過呢!”
兩位女童被戒清保護得很好,心思一直單純,有一顆玲瓏之心。
女童的詢問聲拉回了他的思緒,張占卿收斂了臉色,柔聲道:“你們怕不怕?”
“戒清師兄不怕的話,那我們也不怕!”
張占卿失笑,看著女童,他的神色很復雜。
以前倒是未曾發覺她們倆竟這般單純,現在既然跟著他了,那些單純就應該舍棄了。
不合時宜的單純,只會叫人丟掉性命。
張占卿意味深長,“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便是怕,也必須受著。”
戒清抿了抿唇,“弟子明白。”
兩個小女童似懂非懂,連忙附和他,“弟子也明白了。”
張占卿嘆口氣,沒說話。
臥龍宗的幾位長老拿到了穆止易口中所說的丹藥,滿臉遲疑之色。
倒是老嫗一咬牙就吞了進去,目光灼灼,“公子,現在可以告知我秘法了嗎?”
其他人見老嫗如此果斷,吞下去也沒半點不適,又等了一會兒,才咬牙吞下了丹藥。
“穆公子?”
穆止易喉間溢出幾聲低笑,讓人心中無端生了一股涼氣,“當真不后悔?”
幾位長老摸了摸手臂,搓去雞皮疙瘩,剛才一定是錯覺。
因為太渴望力量了,眾人下意識就忽略了那種涼悠悠的感覺。
“引子都服下了,還如何后悔。”
穆止易不再勸,向每人甩出一塊玉簡。
玉簡中,刻錄的東西正是神道宗與噬靈獸締結契約,獲得它們吞噬靈根來壯大己身的能力。
穆止易敢這么做,自然是因為那子虛烏有的“引子”,目地不過是為了讓人心在他的掌控之中罷了。
丹藥入口即化,不會給人藏匿在口中的可能,他自然不怕。
臥龍宗長老們心神激蕩之下,將神識探入其中。
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瀏覽完玉簡中的內容,眾人面色發白,老者更是勃然大怒,蒼老的手掌當即重重拍在桌子上。
“你說的秘法……秘法就是這個?”
說罷,四下張望了一番,壓了壓心頭火氣,放低聲音,“你可知被人發現會有什么后果?”
穆止易索性不再遮掩,冷笑道,“煉與不煉,全憑你個人。”
“你就不怕我透露出去?”
少年不慌不忙,“且瞧瞧你的身體再說。”
老者感受到什么,臉色頓時大變,“你下毒!”
老嫗臉也沉了下來,“引子只是幌子?”
穆止易彈了彈指甲,端的是漫不經心,“不過是一種御下手段罷了。”
“你最好能保證這秘法起作用,不然老身舍了這條命也要讓你脫一層皮!”
穆止易雙手抻著后腦勺出去了,不再管他們是什么想法,只要有一丁點對他不好的異心,他立即就能察覺,一個念頭就能弄死他們。
他的舉動著實氣到了臥龍宗長老,滿臉慍怒之色,“狼子野心!簡直就是狼子野心!”
“真要修此秘法?神道宗恐怕就是……不過那小子是從哪里搞來的?”
老嫗臉色陰沉,感受到為數不多的壽元,無奈之下妥協了,“如果真有效,且試試吧。”
幾人面色大驚。
不得不說,他們其實也很心動,奈何被發現的后果實在太慘重了,難免畏畏縮縮的。
老嫗想想壽元,動搖的心就堅定下來,“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都是半截身子埋進了土里的人,過不了多久也會死的,怕什么!”
他們被說服了,疑惑道:“上哪兒去找那噬……”
老嫗拉下臉,“噤聲!”
卻說大黃向柳憶香坦白以后,不再早出晚歸,大搖大擺走進洞府又走出洞府。
來來回回琢磨著,究竟要做上一道什么難吃的靈食才能讓止靜老頭子長長記性。
它惦記著止靜,絲毫不知自己的身子也被人惦記上了。
大狗滿臉沉思,只覺得做難吃的靈食不是它的強項。
它的廚藝就是那么好,有什么辦法?
就隨隨便便燙個青菜都好吃得不行,只除了那次給香香做甜湯失誤了。
大黃靈光乍現,頓時有了主意,忙不迭去準備了。
止靜瞅了眼柳憶香之后又服下的靈植后,心中有數了,著手配置起了藥浴。
他著重“照顧”了日日夜夜且勤勤懇懇為他煮靈食的大黃,也是辛苦它了,他自然得為它備上一鍋特別的藥浴。
止靜眼中滿是壞笑。
當大黃努力壓制著抖動的胡須,和不聽使喚想要上揚的嘴角,顫顫巍巍御著一碗甜湯來時,止靜的藥浴也做得差不多了。
大黃小心翼翼,眼中滿是期待,生怕甜湯灑出去半分,如果忽略它眼中的戲謔,看起來還真是一只孝順長輩的好狗子呢。
當它御著甜湯去找止靜時,恰好與去找柳憶香的止靜碰個正著。
狹路相逢,一人一狗的目光對視到一起,濺射出火花四射的光芒。
臭狗,接招吧。
臭老頭子,接招!
大黃回想了一番平日對待止靜的態度,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和平日沒有什么兩樣。
可不能露出狗腳讓他察覺到了,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大狗神識傳音:
——我今天做了甜湯。
它假裝神情冷漠,其實心里已經激動得不行了。
止靜似笑非笑看了它一眼,“你先去亭子里等我,我叫上柳憶香一起,等會兒通知你們一件事情。”
大黃心神微動,什么事情?
算了,不管了。
叫上香香出來也好,等會兒讓香香也見著他的糗樣,那場景一定很有趣!
哈哈,光是想想就開心。
大黃眉眼彎彎,眼睛都笑沒了。
柳憶香正解掉了另外一種靈植的毒性,剛把它們的藥性以及兩種靈植之間誰可以化解掉誰的毒性,事無巨細記錄到玉簡里。
還沒準備好吃下一種靈植時,止靜便觸了觸陣法,讓少女知道有人來了,等了片刻便推門進去了。
柳憶香本以為是大黃來告訴它得手了的好消息,正欲去開門,哪知門自己就開了。
看見來人是止靜,少女挑了挑眉,驚訝道:“便……師父?”
暗呼好險,險些喊出了便宜師父,要是被這小氣吧啦的師父聽去了,指不定要怎么折磨她呢。
止靜微瞇著眼,便?便什么,便宜師父?
看來乖徒兒膽量很大嘛,竟還在暗地里稱呼他便宜師父,他都沒有叫柳憶香是便宜徒弟了,喊的是乖徒兒呢!
突然就好生氣。
止靜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心中卻是記下了這一筆,輕挑眉毛,“看來瞧見我你很失望?”
柳憶香不動聲色,沖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徒兒歡喜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失望!”
他這徒兒倒是挺會裝的,不過也無妨,等會兒就笑不出來了。
止靜心念一轉,干脆陪她演演。
他臉色嚴肅,端得是一本正經,鬼話更是張嘴就來,“為師在這兒和你道聲歉,自收徒后都沒為你和大黃準備一份像樣的禮物。為師深刻反省后,給你和大黃準備了一份真正的見面禮,還望乖徒兒和大黃莫要嫌棄才是。”
至于這信手拈來的鬼話嘛,自然是和他的乖徒兒學的。
少女狐疑,她師父這是轉性了?
佯裝好奇道:“是什么禮物?師父快帶我去瞧瞧!”
“跟我來吧,靈植的事情等會兒再說。”
等把少女帶到亭子里后,止靜憑空變出兩個超級大的木桶,足以容納四五個人蹲坐在其中的那種。
木桶里滿是黑漆漆的水,一股怪味涌上鼻尖。
大黃不明就里,盯著木桶瞪圓了狗眼。
柳憶香倒是有一些猜測,莫非是用靈植制成的藥浴?
難道她這師父真轉性了不成。
只是藥浴的味道聞起來不太好,怎地這般奇怪?
柳憶香抬起頭,欲言又止。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止靜笑得溫柔,“沒錯,是藥浴。為師給你們倆準備的,可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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