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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336 俠之大者
更新時間:2021-02-07  作者: 聆行   本書關鍵詞: 仙俠 | 仙俠奇緣 | 武俠情緣 | 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 | 聆行 | 聆行 | 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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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毓英坐定之后,有些拘束地左右瞟了幾眼,小聲和千鈺說道:“師兄,沒看到人啊,咱們是不是應該趕快離開。”

她這心里,總是覺得有些慌。

千鈺安撫式地看了她一眼,沒搭腔,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堵與隔壁雅間公用的屏風。

他們所在的這間雅間是二樓最西頭的,右側是墻,臨街,左側則是唯一相鄰的另一間。剛才一路走來,千鈺能看到二樓其實還有好些空著的雅間,但那伙計卻是徑直將他們帶了最后這一間。

伙計想了想,掛著笑回答道:“店里的酒白日里都賣光了,若您要,小的幫您從酒窖里取來,就是要花上些時候。”

“那就煩請小哥幫我取來。”平巽說完,斜靠在桌上,撐著頭和千鈺一樣,將目光投向了一側的屏風。

裴易看著兩個師兄這般模樣,便雙手擊掌拍打了幾下,拈起桌上一塊糯糯的點心送入嘴里。

可惜屏風將對面遮擋得嚴嚴實實,千鈺聽不到對面的動靜,也就有一時半會兒無法確定隔壁有沒有人。

茶樓的伙計陸陸續續地上了點心和茶,也沒說旁的,悶頭就走了。

平巽攔住伙計,問道:“有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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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鈺看她這么擔憂,便好聲安撫道:“別怕,不會有事,放心吧。”

裴易斜望著蔣毓英,一副我說什么來著的樣子,隨后笑瞇瞇地捧起茶盞喝了一口,愜意地嘆了好。

沒錢,他們就只能窩在樓下大堂里,喝茶桿子泡的茶,還是四人一杯。

好吃——!

他餮足地瞇了瞇眼睛,將一整碟點心都推到了蔣毓英面前,說道:“吃吃吃,師姐,拘束什么?既然有人出錢,那就不能浪費了不是。”

蔣毓英咬著嘴唇白了他一眼,不說話,手垂在桌子底下絞著腿上放著的白日里師兄給她買來的刀穗玩。

平巽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略有些嫌棄地抿了一口后,又放下了,改為用手敲擊著桌面。

噠——

噠噠噠——

有錢真好。

雖然這是人家的錢。

但并不妨礙裴易在掌中氤氳的茶香里,感嘆一句,有錢真好。

聽到頂上的動靜,李照這才擱了茶盞起身。

她知道何玉然派了人過來跟蹤她,也知道這幾個人必定會翻墻爬屋,監視個徹底。所以,在曹輔國安排的人到之前,她不會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

隔壁四人在聽到動靜的那一刻立馬就站了起來,裴易嘴里還塞著點心,他有些驚慌地兩個師兄一眼,伸手到背后打算抽刀。

這時,屋頂傳來了快速踏瓦而過的聲音。

兩個穿著夜行衣的蒙面人從茶樓頂上快速掠身落到了屋瓦之上,一旁被何玉然派出來盯梢李照的暗衛不得已抽身隱入暗中。

然而這兩人卻沒有離開,而是在屋頂上打將起來了,一招一式極其狠辣,令旁人根本無法插手。

“急什么?什么人能合作,什么人不能,我心里有一桿秤。”李照瞥了他一眼,笑著繞過屏風,坐到了桌邊。

蔣毓英抱著彎刀,始終謹慎地聽著李照。

四個人中,最放松的就是裴易了。他手臂一展,坐下來,翻了個干凈杯子給李照倒了一杯茶,說:“謝過李姑娘這頓請了。”

“別急,是我。”李照走到屏風一側,屈指在上面輕輕叩了兩下,緩聲道。

千鈺稍稍松了一口氣,問道:“李姑娘是被人跟蹤了?”

平巽抬眸瞧了一眼頂上,隨后坐了下來,說:“李姑娘從藺不為手里離開,看來應該是和何玉然商定完了。”

以平巽的話說是,他們尚且有衣穿,有飯吃,還有師父發的月銀,已經是天大的好運。若能將衣食住行節儉一些,接濟那些受難的百姓,便是一樁好事。

平巽自己好酒,這一路便是只喝過一頓,余下的酒錢是全都散出去了。

這些還是薛懷在接到東閣遞來的消息之后,轉告李照,李照才知道,一時間甚是感慨。

“不謝,好為俠義者,本不該處處捉襟見肘。”李照坦然地接過裴易遞來的茶,笑瞇瞇地說道。

建陽宗也并不是真就那么窮困。

他們這四人之所以到現在混得這么凄慘,蓋因這一路路過流民寨時,沒少接濟對方。

千鈺看她這么淡然,遂坐了下來,問:“李姑娘這意思是,何玉然一時半會兒不會要我們搶劍了?”

何玉然如今有了新計劃,自然是用不上建陽宗來為他搶劍了。但這并不妨礙沈嬌娘反用建陽宗這一步棋,探查何玉然的底細。

“李姑娘這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叫在下佩服。”千鈺斂眸抿了抿嘴,恭維了一句。

亂世之中,有為富不仁者,自然也有俠之大者。

聽到如此的贊揚,建陽宗的四位非但沒有喜悅,反而是更謹慎了一些。他們一路跟著李照,可從不見李照有出去買什么消息,怎么對他們如此了如指掌?

“坐吧,何必那么緊張?只是還得快些才是,在扳倒何玉然之前,不能讓他發現我們已經聯手。”李照拍了拍凳子,示意其他人坐下。

笑完,李照又連忙正色道:“明日我會帶上三秋不夜城與何玉然下到殷州城底下,我希望明天四位找何玉然請求同行。”

明天李照帶人去,何玉然是肯定不會同意的,說不定阮素素幾個人都沒辦法近身,所以她想要讓何玉然起碼能帶上自己相熟的人。

建陽宗的人雖然性格難測,但能行俠仗義的人,自然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之徒,相較于其他外人而言,是李照比較能信得過的那種。

李照聞言,笑道:“運氣罷了。”

的確是運氣。

一切計劃皆如她所愿,而那些超過她計劃之外的時,幸運又往往眷顧著她。

距離茶樓兩條街遠的酒莊里,曹輔國在得知李照離開之后,將手里的小酒杯也放了下來。

一旁躬身的護衛問道:“大人,可是要回別館?”

曹輔國擺了擺手,走出幾步,又頓足,扭頭問道:“上官成玉這廝,看上去和安陽王不是同一條心,對否?”

“何玉然會同意嗎?”千鈺蹙眉問道。

李照卻是十分胸有成竹地說道:“幾位盡管提,他自會同意。”

在屋頂上的動靜結束之前,李照回了自己的雅間,她擱了一錠碎銀子到桌上,隨后便離開了茶樓。

早在李照和那個江湖人士林宇屏現身時,曹輔國就已經認出了她是誰,但他卻依舊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一面示意暗處的護衛不要現身,一面又提點李照應對。

護衛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不敢聲張。

“你們若是現了身,把人殺了,她和那個林宇屏又要如何才能和我搭上?”曹輔國笑了笑,瞥著護衛繼續說道:“陛下交給我的這個差事,難啊——若是這個李照心思機敏,能從這復雜棋局中安然脫身,那么我將主子托付給她,也不是不行。”

護衛哪兒敢置詞,瞪著眼睛沒說話。

“不單單是他上官成玉和安陽王不是同一條心,這殷州城里的幾位,看上去都是心懷鬼胎,其中那個姑娘最甚。”曹輔國說完,瞇著眼睛,負手又坐回了位子上。

“大人,那位姑娘的身份您不是早就已經查實了?”護衛其實一直摸不準曹輔國這態度。

以重權,挾天子。

“安陽王在朝中逼我逼得緊,他早就懷疑陛下還留有其他血脈了,此番我借上官成玉這假誘出京,是唯一一次名正言順地離開長安的機會。”曹輔國的眼中帶著一絲狠厲,殷州城底下的東西也好,那九五至尊的寶座也罷,他安陽王都休想染指。

二桃殺三士。

不過李照插手,也的確是幫了他一把。

他沒料到的是,上官成玉竟然是鐵了心要殺他,派來的人是一個比一個強橫棘手。

護衛聽著曹輔國這話,一驚,忙問:“您不怕……她步李程頤的后塵?”

是該三思,這李照的品行如何,還有待考究,他斷不可能如此莽撞地就將主子托付出去。

想罷,曹輔國臉上的神情驟然一松,他闔眸輕出一口氣,隨后起身道:“走吧,明日還有一出好戲要看。”

那廂李照從茶樓離開,先是去了趟成衣店,把早就睡了的店老板給叫起來,買了身新衣服換上,這才回了客棧。

安陽王能知道殷州城底下的東西,是因為曹輔國假意走漏消息,上官成玉更是如此。可惜,小皇帝沒能受他的引誘,穩坐長安,隔岸觀火。

不過,曹輔國轉念一想,若是可以,讓上官成玉的那個籌謀成行,以此成為主子脫身的契機,也不是不可。

護衛一看曹輔國眼中的這份如壯士斷腕般的決絕,直直地跪了下去。他連磕了三個響頭,勸道:“大人,還請三思!”

“我沒事,倒是你,讓你受苦了。”李照托著薛懷的手臂,上下打量了幾下,人能全須全尾的回來,那就是好事。

“怎么樣?何玉然死了?”阮素素有些著急地問道。

司馬秀玉倒不關心那個,她看著李照好好地回來了,松了一口氣,說:“李姑娘這計劃實在是太冒險了,要知道,白日里阮姑娘險些都要哭了,好不容易勸她等到夜里,你這大半夜都沒回,實在是太讓人焦心了。”

薛懷在大牢里雖然沒受什么刑罰,但精氣神到底是差了些許。

他坐在桌邊揉了揉額角,一抬眸,就看到了李照跨門進來,忙起身問道:“小照可有受傷?”

里頭坐著的阮素素和司馬秀玉聽到動靜,蹭的一下起身,迎了出來。

“你要和他合作?!”薛懷有些驚訝。

阮素素聞言也是一驚,蹙眉道:“和何玉然合作?照兒,這會不會……”

李照截斷阮素素的話,面色疲憊地撒嬌:“阮姐姐,我累了,明日再說吧,好嗎?”

李照轉了一圈,討好地湊到紅著眼睛的阮素素面前,“好著呢,放心。讓阮姐姐為我擔驚受怕,是我的不是,下回我保證不敢了。”

衣衫底下是有傷的,阮素素一抓李照手臂,便碰到了傷口。

但李照依舊面不改色地繼續吹噓道:“何玉然能把我如何?還不是得坐下來好好聊,這一聊,自然就是被我說動,愿意和我合作了。嘿嘿,就是聊得有些晚,所以我才這么遲回來。”

司馬秀玉與李照臨走前的那個目光一對,埋頭跟了上去。她假意下樓去大堂,待到阮素素將李照送回客棧離開之后,反身又溜進了李照的房間。

此時李照剛拆了發髻,聽到腳步聲后回頭,見是司馬秀玉,便笑著問道:“司馬姑娘現在好多了,是嗎?”

之前匆匆忙忙,她沒能好好和司馬秀玉聊聊原主,眼下正好逮著個空閑,當然是盡早溝通得好。畢竟,明天還得和何玉然交鋒,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怕是有去無回。

她奔波一天,不用故意偽裝,臉上的疲態就已經足夠讓阮素素心疼了。

薛懷跟著收聲,也沒插話了。

“好了好了,我送你去休息。”阮素素扶著李照往她房間走,聲音放柔了些,“有什么事,明日再說,也不早了。”

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司馬秀玉是可能會應激,而再度陷入到絕望的瘋狂之中的。

但如今她自己撐過來了。

因為白安言的死訊對她而言,是喜悅大過了恐懼。

“李姑娘,你想問我什么?”司馬秀玉走到桌邊坐下,像是知道李照要問她什么一樣,開門見山地就說了開場白。

李照挑眉,反問道:“司馬姑娘覺得我想問什么?”

“如果你還記得過去的一切,那么你不會主動當真我的面提起白安言。”司馬秀玉如是說道:“用李姑娘你過去的話說,這個名字是刺激我的情緒的一個關鍵性暗示。”

李照眸光一沉,司馬秀玉這一句話,就更加佐證了她在原主身邊陪伴過的事實。

“是,我中過毒,也就是我讓你去揚州的那一次,我中了毒,忘記了很多事。”李照掐頭去尾地坦誠道。

司馬秀玉且是眼中兇光一閃,眼看著就要提刀而起了。

當——!

李照折臂拔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于桌上一個側跨而去。她抬手將劍抵在了司馬秀玉的脖頸處,腳則踩在了司馬秀玉的劍上,俯視著問道:“司馬姑娘這是要做什么?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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