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盯著屏幕里幽幽高興伴唱的樣子,眉頭皺到一起,無論如何她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的一手安排,怎么會變成后來的狀況?
明明她把庫房的門鎖了,明明她看到了她手里顫抖的燈光,當時自己高興的感覺唐幽幽就是自己砧板上的一塊瘦排骨,可是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
白龍一直在她身邊,玲瓏也跟著一起回去的,沒有誰有能力幫她?
就算是麒麟來了,也做不到后面的事。
怪只怪她竟然把監控給關掉了,不然一切還是能在自己掌握中的。
幽幽唱完歌,高興的坐進角落里,她這樣高興是聽青姐的,青姐說是有人故意的把她關在里面的,要小心,為了掩人耳目,要像平時一樣。
青姐還告訴她,人在夾縫里生存,要么變的和夾縫一樣狹隘,要么自己強大,把夾縫拓寬。
經過昨天她更敬佩青姐了。
“想什么呢?”白月打破了她的思緒。
幽幽迷茫的大眼對上了白月的,感覺有點發冷,盡管白月一臉笑意,隨后她也笑了,“沒什么。”青姐說了,昨天的事誰也不能說。
“那這么高興,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白月緊盯著幽幽問道。
幽幽急忙垂下眼簾,臉上微微發熱,幸好燈光很暗。
“手好了嗎?”白月看向幽幽的手。
幽幽舉高一些說道:“好多了。”
“那我看看。”說話間白月就一把抓住幽幽的手掌。
幽幽吃疼地急忙說:“白月姐,疼。”
可是白月卻假裝沒聽道一樣,用力更重地喊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幽幽滿眼含淚,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汗,邊往回抽手,邊大聲說:“手疼。”
白月卻皺著眉頭盯著幽幽,不明所以一般。
白月的手腕被另一只手用力一攥,她立刻松開了對幽幽的抓握。她轉頭一看,夏青已經站在身邊,眉頭稍展地嗔怪道:“你弄疼我了。”
夏青淡淡地說道:“我只想看看咱們誰力氣大。走吧,帶我去轉轉。”她的話語氣堅定,透著威嚴,不容白月推辭。
于是白月撒嬌般了扭過身子,輕輕地貼著夏青的耳朵,吹氣一樣的說道:“好啊,這里的好地方多著呢,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更多,我帶你。”說話間她竟然拉向夏青的手。
夏青把手向后背去,上身稍前傾,臉上多了一層笑意,另一支手示意一下請。
白月撇了一下嘴角,但當她望向月夏青的臉,她的臉型很正,鼻梁很高,眼睛很大很有神,嘴唇薄而性感,唇邊一扯,稍稍露出幾顆白牙,在斑駁的燈光下極像一個剛剛飽腹的吸血鬼,她心頭一顫,悄聲暗罵了句臟話,高興的走了。
夏青用眼角掃過幽幽的手,又滲出了血,但她什么也沒說,更沒逗留地跟上了白月。
白月經過上次的教訓后,老老實實地帶著夏青走進大廳,看到角落的桌邊,一屁股坐了下來,滿臉委屈地說道:“先坐一坐,你看我的鞋跟有多高,腳都疼了。”她可不想很快結束“導游”工作,話說夏青只穿了平底鞋竟然還比自己高,終于感覺自己“嬌小”一些了。
雖然白龍也高她很多,但是很少有機會能和白龍站在一起,她起來的時候他睡了,她睡著的時候他醒著,偶爾遇到一起,白龍也從不讓她有靠近的機會。
夏青卻不同,有時候白月有意無意地觸碰,她并不反感,雖然她外表是個女人,但白月接近她的感覺卻前所未有強烈。
夏青不怎么理會她,任由她講話,沒有關注與反應。但突然間她感覺道一抹熟悉的目光投了過來,對上后,她笑了。
白月見她笑了,隨著她的目光向后一望,一對身著休閑,但明顯一臉正氣的年輕人,她不喜歡那男的,更不喜歡那女的。
“這么巧,青姐。”李浩然拉著女伴坐了過來。
“是啊,很巧,你怎么來這里了?”夏青輕笑,不忘向女士點頭示意。
“哦……串親戚。”李浩然頓了一下,說了一句大實話。
“這位是你女朋友?”白月急忙插嘴。
“你好,我叫蘇暮云。”不是肯定,也不否定,但這樣雅致的名字,任誰也不會和刑警聯系到一起,說話間蘇暮云把手伸向了白月。
“她是這個酒吧的老板,她叫白月。”見白月把臉撇向一邊,雖然只認識一兩天,但夏青已經習慣了白月無理,向面前的兩位挺直的年輕人介紹道。
她知道李浩然是刑警,看到一邊的女生姿態,想來是李浩然的同事。“我是夏青,別人都叫我青姐,你好!”青姐和蘇暮云輕握了一下。
蘇暮云握了一下青姐的手,比自己的更長更大,更有力氣,更深刻。
“白月老板,你們這里有什么好酒,指點我們一下?”蘇暮云說話很溫和。
“不知道,我們這里快倒閉了!”白月好不容易和夏青單獨相處一會兒,沒想到遇到了外人插嘴。
“一起走走吧,正好白老板要給我做介紹呢。”夏青靠向白月,竟然輕聲說道。
夏青的聲音很輕,但穿透力很強,很有磁性,白月耳根一紅,像孩子一樣,一臉愉悅地站起來,又嘆息一樣的說道:“我還辛苦些吧,既然夏青有這樣的需要。”
白月和夏青一起走在前面,李浩然和蘇暮云在后,看完讓人心亂的一層,又來到了下一層,
地下二層樓道很長,有點像學校宿舍樓,長長的走廊卻配上了昏暗的燈光。但打開第一扇門,李浩然就明白了,樓上那么大空間,樓下只有一條樓道,屋子就比想象中還要大。
左邊第一間是監控室,足足有200平大,三面墻上掛的都是顯示屏,中間擺著一張很大的木質橢圓桌子,桌子靠著門這方向擺著5臺電腦兩個穿保安服的工作人員見到白月,都立刻站了起來,慌張中帶著點諂媚。
白月不耐煩地一揮手。
屏幕地上那層大廳、地下層的酒吧、倉庫、出入口、停車場、樓梯間都看的十分清楚。
“這么多監控,開個酒吧光這個傳輸設備就要花不少錢啊。”蘇暮云一臉驚嘆道。
白月輕蔑一笑,“這算什么!”
監控室對面是員工休息室,因為只有兩個女員工,所以基本可以理解為男生宿舍。
再往前是左手是辦公室,員工辦公室是敞開式的,雖然很大,但在中間擺了十來張對角的辦公桌,靠里是休息區,按摩椅、咖啡機、零食機等設備一應俱全。
“真想不到,白月老板對待員工這么好,休息區比我們家還舒服。”李浩然在休息區坐了一下,拿了兩塊薄荷糖。
白月看向夏青,見對方滿里顯現一絲肯定,突然間,她原本懶散的身體注入了一股力量,笑的嫵媚,“那是自然,就算不會經營,但我這個人是最善良的。”
對面的辦公室里,中間一個大會議桌,這么大的會議桌,卻只放著10來張皮椅,而且除了些綠植,更沒有其他,怎么看都覺得的空曠。
辦公室的里面是公用的洗手間和衣物貯藏間,也不小。
看來是地方大了,沒的分配,就這樣簡單填塞。
再往里,是另一間辦公室。
應該是老板的私人辦公室,我們只稱做私人辦公室吧,里面的燈很昏暗,即使都開了,也只覺像黃昏。辦公設備很全,看上去也很舒適。
白月懶得繼續走了,窩進沙發,一動不動,揉著太陽穴,讓她生氣的是夏青連讓她拉一下的機會都不給。
“聽說對面是酒窖?”李浩然早就知道這里的結構,剛剛蘇暮云讓他看了一條信息,是局里同事發的來的,說是死者生前大量飲用紅酒,
“聽誰說的?”白月有點針對性的問道,她其實只是懶得再繼續走下去,只想盡快把這兩個“累贅”甩掉,再好好和夏青套套話。
夏青坐在對面,沙發很軟,雖然她個子很高,但整個人也能全完陷進去,舒服的真不想再動了。
蘇暮云也坐了下來,笑著對夏青說:“青姐,我們第一次約會,剛剛浩然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有您在,肯定會帶我去看看酒窖的,我沒見過什么世面,如果有這樣的機會,還希望您能成全,我們去拍個照,留個念就走。”
夏青抬頭看向蘇暮云,那一臉的期待,滿是真誠。
突然,她爽朗地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很特別,聽到這樣的笑聲就如同站在大海邊一樣,遼闊無邊。她側過臉,被笑容帶動的法令紋更深了,“白老板,我這個朋友已經不小了,看在他女朋友的面上,去看看吧。”
白月依舊坐在那里,望著夏青,一臉的委屈,卻被這個笑聲震的她無法拒絕。
“哎呦,你干嘛這么用力踩我。”李浩然哀嚎道,一支腳疼的蹦了起來。
蘇暮云嗔怪道:“你真是笨死了。以后不理你了。”說話間,她便起身準備離開。
李浩然急忙拉她到半個懷里,哄了兩句,又對白月作揖道:“白老板,求您給個面子,我和青姐認識這么多年了,算您給青姐一個面子。”
白月抻了一下嘴角,看到夏青似乎也很在意的樣子,才悻悻地站起來,不情愿地說道:“算了,最后一間了,看完酒窖啊,你們倆也該上去了,這是辦公的地方,又不是什么游樂園。”說完,她踩著三寸高跟鞋扭在了前面。
夏青恢復到面無表情,跟在白月的身后。
李浩然順著剛才的勢頭拉著蘇暮云的手,跟了上去。
白月輸完密碼,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很厚的一扇防盜門。
燈隨著聲音響起,一同亮了起來,幾個人走了進來。
酒架上的擺滿了紅酒,只有紅酒。
“只有紅酒嗎?”李浩然轉過頭問向站不愿繼續走的白月。
白月靠在門里的墻邊,一副愛搭不理地說:“對,我們家人喜歡紅色。”說話的同時撩了一下那酒紅的長發,伸出去的手打算搭到夏青的胳膊上。
一邊的夏青很自然地走到了前面,手一伸,從酒架上拿出了一瓶酒,舉向白月:“奇怪,為什么這個瓶子里只有一半的酒?”
白月絲毫不在意的說:“肯定是哪個酒鬼偷著喝了我的酒。”
“是不是很貴?”李浩然接著問。
“上面有標價。”
夏青手握著瓶身轉了一下:“還好不是很貴。”
“扔到一邊去吧。”
“既然這樣,不如把這半瓶酒送我們如何?”蘇暮云小心地問向夏青。
夏青看向白月,見白月揮了揮手,便直接把酒遞向了蘇暮云。
蘇暮云并沒有直接接到手里,而是摘下圍巾,包住了紅酒瓶,很窘迫地樣子,說道:“真怕手滑把這個酒打了,酒喝不上,瓶子還能收藏一下?”
白月輕視一笑。
李浩然和蘇暮云手拉著手走在大街上。
“可以松手了吧?”蘇暮云問向李浩然。
“不可以,這樣拉著手走路很安全。”
“再拉就到局里了。”
“那就拉吧,反正我已經拉習慣了。”
“夏青,你認識幾年了?”
“五六年了吧?”
“人怎么樣?”
“仗義,有頭腦,很厲害的角色。”
“是很聰明。”
蘇暮云抱著酒瓶,抽回了手,走向了公安局。
李浩然望著走遠的背影,甩了甩頭,吹著口哨“回家”了。
“和女朋友談的很開心啊?”
李浩然一進局長舅舅家門,就被舅舅第一句話給[噎住]了。
“什么?浩然有女朋友了?今天晚上去談戀愛啦?”平時耳背的舅媽竟然在廚房聽到客廳里的這句不經意的話,急忙走出來,兩支手在圍裙上抹了一抹,一臉驚喜與期待的盯著李浩然。
李浩然真是后悔死了,不用說,肯定是舅舅今天晚上加班了,正好在樓上看到了他拉著蘇暮云的手。“沒有,只是同事一起出去喝酒。”
“女同事?”舅媽一副審問的架勢,仔細觀察這個被她從小帶到大的外甥。
“對啊,女同事。”
“那個刑警小蘇吧?聽說又是博士又是碩士的,還是出國留學回來的,是把工作的好手,比你們男刑警還能干,關鍵是人家有頭腦。”舅舅一邊看新聞,一邊說道。
“刑警可不行,太危險了。找個坐辦公室的,不找外勤的。而且那么高的學歷,肯定是個老姑娘。”舅媽已然把人家當做對象來評價了。
“哎呀,舅媽,真的只是出去喝酒,沒談朋友,你快收拾去吧。”李浩然說著就把舅媽往廚房里推。穩定了舅媽,又不得不坐在舅舅一邊,畢竟人有屋檐下嘛,還是要偶爾低個頭。
“你小子,肯定又來找我占便宜。”舅舅盯著電視,看也不看李浩然。
“舅,聽說今天又有案子發生。”
“你不是都請人家喝酒了,還到我這里來打探什么消息。”
“沒有,我就是閑著溜達的時候,就聞著新案子的味兒了。”
“聞著什么味兒啦?”舅媽伸出頭來問道。
李浩然看向舅舅一門心里地看電視,眼睛突然一轉,轉頭笑著向舅媽說:“聞著女朋友的味兒了。”
“真的呀?”舅媽再次小跑著出來,直接奪過舅舅手中遙控器,關掉電視,高興的臉都堆成一朵花兒了,“真的是那個女刑警?”
“對啊,人家才27歲,可不是什么老姑娘,而且我們倆特別有緣分,一見如故。”李浩然添油加醋地說道。
局長舅舅坐在那里很是無奈,看來又要中計了。
“這么年輕就是什么博士碩士的,不過也沒事,將來讓你舅給她調到文職來,你們倆明年就能結婚,明年年底我們就能抱孫子了。”舅媽興奮地盤算著。
李浩然咧了一下嘴,有點心顫。吞了一口口水,才繼續道:“不過,我的假也休完了,看來要等下次回來再說了。”
“那怎么行,老頭子,明天寫個文件,把他接著借調過來不得了?”舅媽安排道。
局長舅舅苦笑著,真是遇到了兩個現世寶,不過他也正想把外甥留下來,這次案子確實挺麻煩的,女朋友無論真假,協同合作也許對案情有幫助。
但他的表情依舊是生氣的,家屬就是家屬,一天到晚地插手他的工作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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