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李浩然和蘇暮云都坐在檢驗科辦公室里。
他拿起同事遞給的化驗結果,果然,三瓶紅酒混合在一起,就會含有至病量的興奮劑。
“也就是說,酒吧里供應的那些紅酒都有問題,長期引用會成癮?”蘇暮云問向化驗的同事。
同事點頭道:“理論上講是這樣的,不過,除非長期飲用,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這種興奮劑在市面上常見嗎?”蘇暮云追問道。
“最起碼我沒見過,也沒在其他書籍上看到相應的介紹,我想應該是一種新型的興奮劑。”
“那興奮劑的癥狀都是什么樣的?”蘇暮云繼續道。
“和其他興奮劑效果差不多,不過,具體的結果還要再驗證一下,量太少了,如果給我一車這酒,差不多能化驗明白了。”
同事惋惜說道,這個東西,不太穩定,可是新東西對實驗人員而言太寶貴了,他超想多弄一些化驗,于是睜大眼睛期盼地眨眨。
蘇暮云開玩笑回道:“恐怕不行,這一箱還是從人家棺材里挖出來的呢!”
同事失望地嘆了口氣。
一邊沉默的李浩然突然抬起頭,自顧自的說道:“小樹林的死者一直在喝這種紅酒,出事那天他就在酒吧,也許他又喝了,然后來到酒窖,遇到了什么事,被打暈,興奮劑又誘使心臟病發?”
然后他茫然地看向對面的同事,求證一般。
同事連點了幾下頭,道:“恩,如果有心臟病史,加上不能通過運動揮發出來,這種物質很容易導致心臟病發作。”
“你的意思是他死在酒吧?”蘇暮云道。
“當然,那里有帶著他指紋的瓶子。可是怎么解釋唐幽幽的指紋呢?是白月要陷害她嗎?應該是白月。”李浩然肯定道。
蘇暮云也點了點頭,“我想我們應該找白月談一談。”
“浩然,外面有個叫韓蕭的人找你,說有重要的事。”張升過來通知道。
兩人對望一眼,韓蕭來警局?那必然有要事,急忙跟著小張往回走。
別墅地下室里,濕冷灰暗,馬上就要天黑了。
悠然坐在一邊的地上,衣服潮濕潮濕的。
他就知道那個姐姐是壞人,答應帶他去找麒麟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麒麟又把他送出來?
他以為麒麟是打算和他一起回家,卻不知道為什么,麒麟把他交給兩個長的特別可怕的男人,他們帶他來到這里,麒麟卻一直沒來。
他被關在這個冰冷陰暗的地方好幾天了。
飯好難吃,還沒有地方上廁所,這里面臭臭的,又不能洗澡。
要是幽幽在多好,一定帶他回家吃好的,穿干凈衣服,還有音樂聽。
麒麟為什么讓別人把他送到這里來?
邊上躺著的玲瓏姐身上好燙!
她是麒麟的姐姐,她是個好人,可是她動都不能動,吃飯的時候還要趴著。
她會不會死掉?
悠然想著,伸出手,捅了玲瓏一下。
玲瓏感覺到自己在發燒,好在有飯吃,可是量太少,她把自己的盡量省出來給悠然。
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如果她離開了麒麟,那也許悠然能讓麒麟好過些。
伸了下腿,疼的鉆心,腹部以上左肋也疼的不能動,她咬著牙,忍了整整兩天。
她睜開眼,這兩天,她一直躺著,也只能躺著,不然白月不會放過她,其實她也確實傷重的要死,沒辦法,要忍。
她看向悠然,這個傻孩子,臉被淚水和灰塵弄的臟兮兮的,衣服上也臟的厲害,難看的很。
再想到自己一直躺著,一身的血污,估計比悠然還要難看。
她伸了伸脖子,喉嚨冒火,啞著嗓子道:“悠然,現在是什么時候?”
悠然搖搖頭。
玲瓏嘆了口氣,她雖然一直昏睡,但只要醒著,便閉著眼睛聽著外面的動靜。
雖然他們是五個人,可是看到她和悠然,一個傷的要死,一個嚇的不敢說話,便也不在意。
每到晚上,她都能聽到聲音,四個人開車跑出去玩兒,只留一個看著他們。
今晚,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幫悠然逃出去,不然,等到明天,也許她就再沒有力氣了。
她拉了下悠然的衣角,見悠然小臉轉來,才慢悠悠地說道:“悠然,一會兒我讓你跑,你就跑出去,去找麒麟好嗎?”
悠然搖搖頭,害怕地說:“外面很黑,我害怕。”
玲瓏抬起頭,努力的說道:“要是今天你不跑出去,就再也見不到麒麟了。”
悠然大睜著眼睛,著急地問道:“不跑出去,就真的見不到麒麟了?”
玲瓏點點頭,她讓悠然扶她坐起來,大口的喘氣。
胸口疼的她額頭一片濕熱,她一邊喘氣一邊說:“你要記住,等我讓你跑的時候,你就努力的跑,遇到車子,你要躲進樹叢,等車子過去了,你再繼續跑,知道嗎?等你跑到看見很多人時候,你就找穿制服的警察叔叔,告訴他們,你是唐悠然,你的家人在找你。讓警察叔叔帶著你去找麒麟和幽幽,好嗎?”
見悠然點了點頭,又皺起眉頭,她又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你要記住,跑出去,遇到車子,一定要藏起來,到人多的地方找警察叔叔。”
這次,悠然努力地點點頭。
她才放心地靠著他,她累極了。
“那姐姐你跟著我一起跑嗎?”悠然突然問道,她是麒麟的姐姐,是個好人,她不和他一起跑出去嗎?
玲瓏輕笑了一下,“姐姐腿受傷了,跑不出去了,你找到麒麟后,告訴他我沒事,等我好了,就會去找他。”
玲瓏說到最后,聲音顫抖,她心里明白,也許再也見不到弟弟了,她不能履行自己的諾言,照顧他一生。
她心頭悲涼,痛到眼淚一串串流下來。
“恩,我聽姐姐的。姐姐你為什么哭了?”
悠然無措的用臟臟的衣袖為玲瓏擦眼淚,可是越擦越臟,眼淚混著干了的血漬,被悠然來回一抹,燈下光,有些觸目驚心。
悠然一驚,不敢再擦。
玲瓏扯著嘴笑了一下,真沒想到,這里大概就是她的葬身之地了。
她借著地下室的小窗,聽著外面的動靜,幾個人說說笑笑的開車走了。
緊接著是腳步聲,留下的人來給他們送飯,玲瓏又躺下來。
男人走進來,把面包和礦泉水向他們面前一扔,便打算離開。
玲瓏大口喘著道,“大哥,我怕是不行了,你幫能我把我的錢轉給我弟弟嗎?”
男人頓住腳步,轉過身,盯著這個看上去就是個死人一樣的女人,輕蔑一笑,“你有錢?算了吧,你要是有錢,就不會弄到現在這樣了。”
玲瓏繼續大口呼著氣,好像有進氣沒出氣一樣,喘著說道:“我是白月的幫手,幫她打理了很多年的業務,我手里的錢算下來也有上千萬了。”
聽到這個數字,男人心動了,但他看到玲瓏破敗的衣裳,懷疑道:“你有錢,錢在哪?”
玲瓏繼續道:“你們那天打我,可是沒有翻過我的衣裳,我褲子后面的口袋里有一張卡,是我用來救命的,你可以自己來掏。”
男人冷笑一聲,道:“這錢怎么取,我拿了,你不告訴我密碼還不一樣?”
玲瓏額頭汗滴落下,眼中全是淚水,顫著聲音道:“密碼就在卡后面貼著。”說完閉緊了眼睛。
男人遲疑了一下,對悠然說,滾一邊去,看到悠然跑到另一邊,又看向玲瓏,防備地踢了她一腳,正好踢在玲瓏受傷的腿上。
玲瓏疼的咬緊舌頭,一動不動。
男人一笑,蹲下身子,打算翻過玲瓏拿卡。
可是翻不動,便跪在她身前,伸手夠向她衣服后面。
玲瓏突然睜開雙眼,雙手摟住他的腦袋,雙腿卡住他的腿,努力喊道:“悠然快跑。”
緊接著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男人沒想到這個要死的女人會有這么大力氣,奈何一時甩不下來她,耳朵上鉆心的疼。
悠然聽到玲瓏的話,急忙跑出門外。
男人開始一疼,慌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抱著玲瓏,用盡全力撞到墻上,撞了好幾次,才感覺到松手。
他用力拉開她胳膊,把她扔在地上,看到她嘴上的血,一摸耳朵差點掉下來。
他又生氣地踹了她好幾腳,才不甘心的去翻她的口袋。
哪來的銀行卡,該死的女人,敢騙他!
又補了一腳,才一只手握著耳朵,一只手撥號打電話,叫人回來追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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