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阮浩開著車,帶著韓蕭、李浩然和蘇暮云,按著韓蕭提供的地址,往郊區趕。
他們前面還有兩輛黑色越野車,是局里調派的武警隊員,前來支援工作。
“老哥,你還有什么消息,能不能一次性提供一下,別藏著掖著的。”鄭阮浩邊開車,邊扭頭對著副駕駛的韓蕭說道。
他這大哥,無所不能,不服不行,黑白通吃,就是有時候摸不清他想法。
“沒有啊,就這些,我也是才得到消息,悠然可能是被白月綁架了,藏在這里。還有就是上次我貢獻的那箱酒,總得給點獎勵吧?”韓蕭眉頭一皺,轉過身看著李浩然和蘇暮云。
李浩然咧嘴一笑,“大哥,您什么人物,何必跟我計較這點小事,回頭我跟隊里申請一張獎狀,直接送您府上去。”
“我不要一張紙,要物質獎勵。再說我也不是在和你說話呢,是在和蘇隊長說話。”韓蕭完全不給李浩然面子。
蘇暮云輕笑,酒窩乍現,“韓總放心,這事我已經報給上級,獎勵是境外抓到一批倒賣國家文物的團伙,他們那里有很多名畫,你可以看看,有喜歡的,將來如果您的文物館開放了,可以參展,也就一張紙,算不算物質獎勵?”
韓蕭一驚,感覺自己小看了蘇暮云,點頭笑笑,“是物質獎勵,多謝。”他想了想,又道:“我還有一條消息,不知道有沒有用?”
蘇暮云做了個請的手勢。
韓蕭繼續道:“我在這里一直租住一家酒店,是常客,酒店看我人品不錯,就一直把頂樓的一個房間給我留著,前段時間我剛來,發現一件怪事,那天晚上大概八九點鐘吧,我在房間里有點悶,打算開門出去溜達溜達。”
李浩然心底一笑,這哥是開窗出去溜達的吧?
韓蕭看到李浩然臉色怪異,不理會,慢慢地敘述道:“誰知,我在樓里遇到了白月,她手里拿著一個紙袋子,沉墊墊的。”
編,繼續編,李浩然心頭說道。
“我不小心撞了她胳膊一下,誰知道紙袋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竟然是一把槍。你們說會不會是白月拿槍殺了那兩個人?”韓蕭一臉的肯定,好像親眼見到白月開槍殺人。
開車的鄭阮浩憋笑都快憋瘋。
他老哥這是唱的哪國大戲,槍的事還是他今天下午才告訴他的,他這編瞎話的水平,真是眼睛都不帶眨的,笑死我得了。
蘇暮云聽到,忙問:“你確定你看到了白月拿著一把槍?”
韓蕭挑了挑眉頭,眼睛向上盯著,一會兒后,他又搖搖頭:“那天我喝多了,是不是出去了呢?還是真的見到白月了?應該是個女人,長的還挺漂亮,我是不是抱了一下?左手抱的還的右手?是這么抱的?”
他前后比劃著,又不斷的搖頭,好像怎么抱的,比看到的東西要重要的多。
李浩然真想找個錘子,錘他一頓得了,這韓蕭簡直是無賴啊!
編的跟小說似的,沒一句真話,要是寫小說的都跟他一樣編,讀者不得天天給他寄刀片?
他憋著火,佯裝認真道:“你那天喝酒了嗎?”
韓蕭沉思片刻,再次搖了搖頭,皺起眉頭,嘆道:“看我這酒喝的,竟然忘了那天喝沒喝酒了,我知道了,我今天喝酒了,昨天喝酒了,哎,真是天天都喝酒,那天,應該喝了吧?”
一邊的鄭阮浩真想停下車,讓自己好好笑一會兒,再好好擦一擦眼角憋出來的眼淚。
李浩然重重地坐回位子,看向窗外,不再理會韓蕭。
韓蕭不好意思地拍拍腦袋,“蘇隊長,實在抱歉,我老了,媳婦離家出走后,我只能靠喝酒麻痹自己,現在總是出現幻覺,剛才的話,不算數啊,你們別當真。”
他一邊擺手,一邊坐回座位。
蘇暮云笑了一下,才道:“沒關系,您提供的任何信息對我們都有幫助。謝謝您。”
他們一路開到了別墅不遠的地方,然后都悄悄下車,武警已經先行一步,悄悄跑向樓邊,沒過多久,里面燈大開,武警示意他們進去。
李浩然和蘇暮云打頭,韓蕭和鄭阮浩跟在后面。
李浩然回頭道:“韓總,我建議您還是別進去了,你喝酒了,而且還總出現幻覺,我怕一會兒您進去自己撞墻玩兒。”
蘇暮云拉了他一把,同時也示意韓蕭他們跟上來。
小心眼的男人,韓蕭腹誹。
大廳里有五個男人,舉著手,放在腦后,跪在地上。
有一個人滿臉是血,剛才沒聽到什么打斗聲啊,怎么還出血了?
鄭阮浩在后面納悶道,眼睛四處瞥著,看到蘇暮云他們走向地下室。
他也跟了上來,悠然和他比較熟,終于他可以從韓蕭的司機轉行了。
通向地下室的樓道很窄,燈光又昏暗,鄭阮浩差點踩空摔倒。
他皺著眉頭,白月那個死女人,為什么選這么個破地方?
來到地下室門口,里面傳出一陣惡臭,鄭阮浩掩鼻,伸長脖子看向里面。
里面地上全是泥灰,應該是有來來回回走動或是爬動,一道道的印記,那邊墻角應該是惡臭的來源,惡心!
他看到韓蕭竟然跟著蘇暮云他們進去了,出于自己的存在價值,也邁了進去。
一邊的墻角,蜷縮著一個人,黑色的衣服,黑色長頭發,一動不動,一位武警搬過她的身體,摸了摸她的脈搏,對蘇暮云搖了搖頭。
鄭阮浩看到蘇暮云和李浩然以及韓蕭臉上都異常嚴肅,他有些納悶。
待武警讓開位置,走近兩步,看向那人的臉,心頭大驚,隨即一陣悲痛,手垂了下來。
是玲瓏!
那個美麗的、聰明的、明艷的、溫柔的、動人的……,所有與女性有關的美好的詞語似乎都能用在她身上,可是現在呢?
她蜷縮著躺在地上,身后一片血跡,衣服褶皺、破損、滿是灰塵,丟了一只鞋子,緊閉著雙眼,臉上血污一片,下巴上全是血,頭發散亂不堪。
如果不是相熟,幾乎都認不出她。
曾經那個站在吧臺前,一臉笑容的玲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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