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也不止一次的絮叨過這事,但是已經給豬油蒙心的原主不僅熟視無睹,還把這件事告訴歐陽晨。
這丫頭最后是受盡折磨不得善終。
即使這樣,她也是對原主不離不棄,毫無怨言。
大佬越發覺得這丫頭要是男的·····倒也還不錯。
翠竹給自家小姐忽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低著頭畢恭畢敬的說道:“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三皇子和陳小姐既然私相授受了,在和您交往的話就是司馬昭之心了。”
“你很聰明。”大佬豎著大拇指夸獎道。
“小姐你不生氣?不懷疑奴婢居心不良?”
“你很棒呀,我都把糖怡獎勵給你了鴨。”
現在二狗子都沒有找到它的戰神爸爸,她如今的任務就是吃好喝好,不能讓鎮北將軍給滅門就是。
當然最主要的是自己不能把這個飯碗給砸了。
如今她可是傳說中的團寵呢。
翠竹喜上眉梢微微福禮道:“謝謝大小姐夸獎。”
“這個賞給你。”大佬摸了摸身上,拿出一個銀手鐲。
也不知道原主什么審美觀念,手上金銀銅鐵滿滿當當掛了四五個。
宛如暴發戶。
但大佬嫌重,尤其是往嘴里塞東西吃的時候,那手重的降低了吃東西的速度。
所以她把手腕上最重的銀手鐲取下打賞翠竹了。
金子不能打賞,金子可以換好多好吃的。
到時候可以和翠竹一起吃。
大佬心里的算盤打得飛快。
“小姐,這可是······三皇子送你的。”以前小姐可是睡覺都戴著,愛惜的很。
今日的舉動,翠竹著實嚇得不輕。
莫不是她家小姐得了癔癥了?
“三皇子,那么大的身家應該送個名貴的,不應該送個銀手鐲啊,既然他視我如草芥,我就應該扔了他的東西,不能如獲至寶。”
大佬理所當然的說道。
原劇情了就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銀手鐲捆了原主一生,原主念念不忘的定情信物,竟是三皇子隨手賞賜給下人的東西。
那天三皇子摸了摸身上,如果掏出塊碎銀可以自圓其說的話,三皇子怕都舍不得把這個銀手鐲送給原主。
畢竟賞賜給下人,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給云落,三皇子覺得都破費了。
翠竹癟癟嘴巴,低聲說道:“三皇子當時說這個是從小伴隨著他長大的,能保佑小姐平安喜樂,也是對小姐的一番心意。”
“我的平安喜樂是我爹爹給我的,是鎮北將軍府給我的,不是一個破銀手鐲能保佑的。
再說了要是常年累月戴著,能這么光亮如新毫無磨損么?天家會挑個銀手鐲做皇子的貼身信物?”
原主傻,大佬可不傻。
其實人最容易給愛情迷昏了頭。
以為花言巧語真的能變成山盟海誓。
殊不知,真正的誓言從來都不說說出來的,而是踏踏實實做出來的。
翠竹看自家小姐摔一跤后透徹了,自然滿心歡喜。
銀手鐲她也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這光亮如新的銀手鐲一看就是新鮮出爐的,自家小姐分析的頭頭是道。
“小姐你身子還沒好全,我們還是先回去歇著吧。”翠竹興高采烈的伸手扶住了云落說道。
“我想先去見見我的爹爹。”不知道為什么大佬提起爹娘的字眼,心里總有無比的恐懼。
那種恐懼如同被一雙手緊緊的掐住心臟,她無處可逃。
每走一個世界,她很多事情就記不住了,但是這種恐懼還是如影隨形。
所以她要確定一下,這個世界的爹爹對她是什么態度。
如果不好的話,這個世界她就不要了。
原本還在空間里看小人書的碎神號放下手里的書,道小落落啊,這個世界是為你量身定做好的,你就盡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狗子我就是因為不放心,所以才要去看看鴨。”大佬嘻嘻哈哈道。
“我這就引小姐去。”翠竹穩穩扶住了大佬朝前廳走去。
風吹起少女的秀發,如同三月里爬滿枝頭的櫻花。
讓人目不暇接,讓人心曠神怡。
前廳的客人已經走空了,云將軍眼神空洞的望著門外,甚至連云落進來他都毫無禪覺。
如今朝堂瞬息萬變,太子不得勢也不得寵,皇上只是把他按在太子位上而已,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奪嫡的各方勢力明爭暗斗、此起彼伏。
老皇帝為此是徹夜不眠,怕手足相殘,又賤兮兮的想看看哪個兒子是有勇有謀的。
云將軍他并不想站隊。
可是三皇子的話如同尖刀一樣,一字一句的刻在他的腦海里。
我和四小姐情投意合,四小姐很喜歡我送給他的銀手鐲,一直都貼身保管。
那也是我的貼身之物。
這種暗示最是明確不過了。
是不是三皇子的貼身之物,并不重要的,重要的他的女兒有沒有貼身保管,致死相隨。
“爹爹。”大佬生澀的喊了一聲。
似乎是向往已久,似乎又是抗拒已久。
大佬給這種莫名的情緒壓的有些透不過氣,但她還是壯著膽子叫了,因為坐在位置上的那個人,為了她女兒的幸福給人五馬分尸了。
這樣的父親,她很羨慕。
“落落來了。”云將軍的語氣里聽不出喜悅或者是別的情緒。
“恩,來看看爹爹。”大佬因為沒有聽出云將軍的熱情,在三步外的距離止住了腳步。
云將軍也想不到向來無法無天的女兒,今天怎么這么拘謹。
他伸出大手掌拉了一下云落單薄的身子低聲問道:“聽說你認識三皇子和他似乎還有些交集。”
大佬愣了一下,果斷搖搖頭:“孩兒以前或許見過,但是真沒印象,交集就更談不上了,爹爹怎么能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詞呢。”
“聽說三皇子送你個銀手鐲,你如獲至寶?”云將軍聽到云落說沒印象的時候,心情已經好了不少了。
不是他不看好三皇子,是他覺得有心計的人都不適合他的女兒,尤其是宮中那條路。
“不是送的,那手鐲是我的路上撿的,當時并不知道是三皇子的,我已經打賞給翠竹了,這個三皇子也真是小氣,不過是丟了個銀手鐲還追討到家里來了。”
大佬仔細想想這手鐲是送的還是撿的,她也記不分明了,說撿的不為過。
翠竹聞言忙從懷里掏出那個銀手鐲說道:“既然是三皇子的,奴婢也不敢要了,還請將軍幫忙做主還給三皇子的,免得外人置喙了小姐的閨名。”
大佬聳聳肩膀:“還請爹爹作主。”
云將軍覺得云落今天有些不同,但到底是哪里不懂,他又說不上來,女兒還是那個女兒,眼睛還是那雙眼睛。
甚至說話的聲音還是甜甜膩膩的。
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