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聽著這個世界,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的時候,把啃了一半的雞腿胡亂的丟在一旁。
不想再吃了。
這頓吃飽了,也沒法捱過一個世界的日日夜夜。
二狗子一頓驚慌。
莫非大佬開始覺醒了?
小落落啊,雞腿不好吃嗎?
“你猜好不好吃?”云落笑嘻嘻的說道。
二狗子氣的人仰馬翻。
看來以后要在空間里準備豬蹄了,可能雞腿大佬吃膩味了。
云落有些哀怨的看著那雞腿,又望了眼可憐巴巴的碎神號,嫌棄道:“棄之可惜。”
對,浪費是可恥的行為。碎神號不失時機的把那個雞腿遞到云落的嘴巴邊。
云落拿著雞腿大快朵頤著,腦子里原先莫名其妙的情緒慢慢的迷糊了。
甚至有些不知所謂。
“狗子我剛才說要去干嘛來的?”
歸隱山林,成全大我,穿越三界,返璞歸真,還有說狗子我是天下最帥的。碎神號瞎嘩嘩著。
“哦,下一個世界是藤椒味嗎?”
恩,你說是就是吧。二狗子有些同情的盯著云落。
畢竟那個世界,物質匱乏,原生家庭還一言難盡。
天,剛剛有些擦亮……
外面狗吠聲,雞鳴聲不絕如縷。
云落從咯吱作響的木板床上悠悠的醒來。
她有些沮喪的坐在床頭看著給煙熏的烏漆嘛黑的木板房子,以及床上已經發硬的被子。
甚至那個發黑的格子棉布床單下,鋪著的不是什么棉被而是厚厚的干稻草。
那些干稻草隱隱的發著難為的氣味。
她伸手看著自己瘦小發黑的十指。
“狗子,我要劇情。”云落說著又低頭看了下自己干煸瘦弱的身子沮喪的說道。
這是一個偏遠的山區,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了大江南北卻還沒有吹進這個閉塞的村落。
村里人幾乎還是天亮扛著鋤頭下地干活。
天黑了,鋤頭一扔,要是年輕力壯的可能上炕耕田一會,但大多時候都是累了一天,倒頭就睡。
畢竟有些家庭孩子也大了,木板床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樣。
有那閑工夫,不如多打個盹。
圍繞著村邊上的梯田,有人揚著手里的鞭子趕著牛,不知疲憊的繞圈。
這里的人聞雞起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張落和張峰兩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雖然兩家大人并不很同意他們來往,但是架不住少年少女的心思。
也是各有心思打算。
后來張落更是為了張峰能安心的上大學,她毅然選擇了退學,打工掙錢供張峰繼續深造。
而這條看似你情我愿的路,根本就不好走,因為張落還有個據說是異卵雙生的弟弟。
其實張落也懷疑那個弟弟,可能是哥哥,而且還不是親哥哥。
這一點后來也給證明了。
從一開始他的父母為了理所當然壓榨女兒,從小就教育張落:你是姐姐要照顧弟弟,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你是姐姐就應該扶持弟弟。
原主張落給原生家庭和張峰拖累的瘦骨嶙峋、苦不堪言。
打工十幾年穿過最好看的衣服居然是工作服,吃過最好吃的葷菜居然是雞蛋。
好在張峰也爭氣,考上大學后在城里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張落滿心歡喜以為守得云開見月明。
畢竟這幾年,她省吃儉用的錢,都是貼補給了張峰。
如果沒有她的傾囊相助,張峰的求學之路一定會因為入不敷出而半途而廢。
誰想畢業后有份好工作的張峰開始對這份感情遮遮掩掩、推三阻四了。
眼見變高了的張峰開始嫌棄只是個售貨員的張落,嫌棄她沒有文化,嫌棄她自從鄉下。
嫌棄她未老先衰,不會打扮。
就她這樣不修邊幅、老氣橫秋的樣子怎么配站在他的身邊。
簡直是癡人說夢,貽笑大方。
最后趾高氣揚的張峰,居高臨下的給了張落幾百塊錢,讓她別糾纏她。
張落受不了這個打擊,變得有些精神恍惚了。
而弟弟還想利用姐姐的最后價值,把原主以一萬元的價格賣給隔壁村的傻子父子傳宗接代去了。
張落不堪受辱,一頭撞死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夜。
甚至傻子一家還覺得晦氣,一張破草席一卷,在山地里隨便挖了個坑,草草掩埋了。
這邊張峰開開心心的以鳳凰男要入贅的低姿態當了江家的上門女婿,一時風光無限。
甚至聽到張落的凄慘下場,還冷笑著當個笑話說給江家人聽,一時引得哄堂大笑。
張落的弟弟以替姐姐討個公道為由,還光明正大的再訛走那家父子五千塊錢。
那父子更是氣得挑了一擔的糞水把那土坑里里外外都澆了個透。
臭氣沖天……
張落吃盡一生的苦,最后一個草席,一個坑,半杯黃土草草了事。
而原主的情郎卻和氣運之女過得琴瑟和諧。
哪怕是原主的弟弟也因為出賣她得到的那些錢,在村里謀了份相對還不錯的親事生兒育女。
大佬接受完劇情,舒舒服服的找了個位置躺著:“狗子,那你爸爸呢?”
碎神號也是覺得MMP啊,這個世界居然找不到它的戰神爸爸。
目前沒有感應到。聲音好委屈
嗚嗚,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自己真的是個垃圾統。
“那這個世界我只要吃飽喝足,照顧自己不給渣男利用了就好了,是嗎?”云落心情大好。
沒有反派爸爸的世界,她可以為所欲為。
小落落你也可以這么理解。碎神號有些無奈,幻晶石這幾天居然無動于衷,連一絲暗示都沒有。
“你個賤丫頭還不起來嗎?”一個穿著油膩膩衣服的中年婦女,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朝云落吼叫著。
她的手里還拿著一把已經禿頂的掃把直接朝床上掃去。
張落避恐不及,硬生生給打出幾道紅色的印子。
生痛生痛的。
“我說你個賠錢貨,怎么就那么懶呢,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來。”
“你豬草割了嗎?柴火打了嗎?一天到晚除了吃就知道睡。”
那聲音如同高音喇叭一樣,在云落的耳邊嗡嗡作響。
大佬快速的從床上起來,怎么有些站不穩頭昏昏沉沉的。
原主昨天去山上砍柴淋雨了夜里發起了高燒,你如今的樣子可能是生病留下后遺癥了。碎神號小心的提醒著。
“我可能生病了。”云落小聲的說道。
“生病,生病,一天到晚就知道生病,家里那么多活,你不去做,難道還等著你弟弟去做啊。”
那婦女直接拎起了張落的頭發往門口拽去。
甚至不去查看云落說的是不是真話。
張落慌忙用手抓住自己頭發的根部,這樣能減輕一點疼痛。
那婦女把張落直接扔到堂廳,大佬一個踉蹌沒有站穩,撞到用木頭做的長凳子上。
那婦女見狀就更來氣了:“你個賠錢貨,你不知道家里的凳子都比你值錢嗎,毛毛糙糙的一點不知道愛惜家里的東西。”
“我一會要帶你弟弟去鎮上趕集,你把家里的豬喂了,那些豬食剁出來,還有柴火也去山上撿一些回來,如果這些活不干完,我晚上回來抽死你。”
張母說著抬眼看了下墻上掛著已經沒有葉子的干竹枝。
可能原主之前給打怕了。
云落居然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
張母說著,拿開鍋蓋把里面的兩個雞蛋拿出來放在兜里。
一臉笑容的對著院子里追著母雞玩的男孩說道:“心肝寶貝啊,我們去鎮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