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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坐在沙發上，一臉老實巴交的模樣，她的對面正坐著訓話的明蘭。

“媽，我們不是讓你不要再去撿垃圾了嗎？你怎么不聽我們的話呢？撿垃圾多臟啊，那么多細菌，家里這么多孩子，小浪花還這么小……”

姥姥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但還是小聲辯解：“我穿了塑料雨衣，戴了手套，還拿了火鉗，我很小心的。”

“又不是缺你吃缺你喝，你這么大年紀了還去撿垃圾，讓別人看到了像什么話，還以為兒女苛待你。”

“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我撿垃圾賣錢，是靠自己雙手勞動，不偷不搶，我覺得不丟臉。”

無論明蘭說什么，姥姥都有理由辯解。

明蘭說道：“你撿紙皮和塑料瓶去賣就算了，小浪花的裙子是怎么回事？還有那檸檬又是怎么回事？”

漂亮裙子都是好心人看姥姥撿廢品就把家里小孩穿小的衣服送給姥姥賣的，檸檬也是好心人送給姥姥吃的，實際上姥姥上街撿廢品的時候，常常有路人見了就把姥姥喊回家，把家里閑置的東西送給姥姥。有些東西太好了，姥姥舍不得賣舍不得扔，就拿回家吃吃用用了。

姥姥道出實情，明蘭驚呆了。

“媽，我們勸不住你，你好歹得為明天想一想吧，他還沒有女朋友還沒有結婚，有個喜歡撿垃圾的媽，哪個姑娘愿意嫁給明天？”

明蘭話音落，門鈴就響起來了。

“一定是明天回來了。”為了躲避明蘭的訓話，姥姥飛速從沙發上起身，逃去開門。

門外除了明天，還站著個姑娘：穿著黃色的連衣裙，梳著馬尾辮，娃娃臉十分可愛，只是此刻這張娃娃臉并不開心，眼睫毛濕濕的，似乎還哭過。

“媽怎么還愣著，不是明天回來嗎？”明蘭走過來。

“是今天就回來了。”姥姥一時呆住了。

“媽，傻站著干什么？客人來了，快讓她進去啊。”明天催促，姥姥這才回神，慌手慌腳給客人拿拖鞋。

“這是……你的女朋友嗎？”明蘭驚喜地問。

明天鄙視看著自己的姐姐：“真不知道你這個媽是怎么當的？”

明天說著領著客人走進客廳。

明蘭看著明天的背影，一臉尷尬又不服氣：“喂，明天，交了女朋友了不起啊？竟然諷刺自己的姐姐。”

“這是浪花的班主任。”明天鄭重向明蘭介紹了黃老師，明蘭愣住。

“你就是浪花的媽媽啊？”明蘭打量黃老師的時候，黃老師也打量著著明蘭。

“你是……黃老師？”明蘭汗顏地問。

這下，姥姥想起來了，“原來是黃老師啊，我竟然沒有認出黃老師，黃老師來家里家訪過的啊。人老了，記性就差了……”

確認了黃老師的身份，明蘭慌了，手忙腳亂地給黃老師切水果、拿飲料，又喊小浪花快出來，黃老師來家訪了。

聽到喊聲的小浪花飛也似地從房間跑到客廳，興奮得像只小鳥：“黃老師，你怎么和我舅舅一起回來的？你是答應做我舅舅的女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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