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沒發現,自己覺得奇怪,劉銀杏只會跟她說話,對于張高征雖然有話必答,但是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劉銀杏對張高征的話就多了起來。
張高征對劉銀杏的態度漸漸溫和,語氣漸漸熟稔。
要是哪天知道張高征有事晚來,她臉上失落的神色,瞞不過陳溫的呀。
兩人日日來到陳溫家,偶爾在路上遇到,還會結伴同行。
有一回,趁著張高征不注意,陳溫對劉銀杏說過這些話,讓她現在好好學藝,莫要想一些有的沒的。
最主要的是要注意注意劉楊木。
可惜,劉銀杏深陷她的暗戀,不可自拔。
少女心事,陳溫不會阻止,誰不會在年少時暗戀一個人呢。
陳溫看著兩人的互動,常常遙遙搖頭。
劉楊木跟張高征可是相看兩相厭的。
不過,他們相看兩相厭也不是不無道理,劉銀杏可是喜歡張高征的。
“陳姑娘,你看看我這幅畫的怎么樣?”
張高征離開數步,瞇著眼看著自己的畫,陳溫皺了眉,忍不住對他說:“別瞇著眼。”
張高征應該是近視了,不過度數應該不深,離遠些就看不見,看東西習慣瞇著眼看,這樣容易加重近視。
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眼鏡。
張高征聽進去她的話,慢慢地舒緩了眉眼,輕輕點了點頭。
劉銀杏也湊過去看,然后轉頭對著張高征笑:“阿征哥,你真有天賦。”
“咳咳咳!”陳溫看了她一眼,使勁咳嗽。
劉銀杏立馬懂得陳溫的意思:“不過,相比起陳溫,還是差的遠,好好學。”
張高征被她的拍馬屁逗笑了,接她的話:“是,我還差遠了,陳姑娘做的畫,只教我確實屈才了,要是去城里教書,定會被弟子喜愛。”
可惜,書院不收女夫子,而且還是年紀這般小的女夫子。
可是陳溫真的很厲害。
“不屈才不屈才,我教的弟子,就是優秀。”
剛開始陳溫用自己的辦法教,還被張高征質疑了,說明張高征是有為畫畫下過功夫的。
陳溫后來讓張高征先用他的辦法畫一遍,覺得他是熟悉這個辦法,就放任她去了,之后就在他的畫作上多加些指導,教一些小技巧,張高征熟練掌握之后,都能獨自完成了。
張高征是一個優秀的學生,他學的很認真,所以七天學成這樣也算不錯。
對比張高征,劉銀杏就是那種渾水摸魚的學生了,稍稍一點兒小動靜小動作,就能讓她走神,所以劉銀杏被陳溫批評了無數次。
陳溫撇了劉銀杏一眼:“你縫好了沒?就敢跑來看,信不信我罰你剪兩件成衣布!”
“下次不敢了。”劉銀杏苦了臉,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兩件成衣布,看著簡單,可是當自己上手去做,才發現,一點一點都要掌握好,一點點剪歪了,就毀了。
所以劉銀杏很怕陳溫用這個罰她。
陳溫嗤笑:“你自己數數,下次不敢了,這句話到底說了幾遍了?”
劉銀杏撅了噘嘴,眼珠向上瞥,好像真在想,到底說過幾遍了。
“今天一天,你就說了不下三遍了,銀杏妹妹。”
張高征適時地拆穿了劉銀杏的苦想。
劉銀杏佯裝惱怒地瞪了眼張高征,張高征也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抿嘴一笑。
站在一邊的陳溫,嘆著氣搖了搖頭。
看看,看看,朝夕相處七天了,張高征對她的稱呼只是陳姑娘,對劉銀杏的稱呼,就變成了銀杏妹妹。
這……被劉楊木知道了,會不會逮住張高征打呢?
陳溫表示,非常有可能。
日日來。
慢慢的,陳溫發現了劉銀杏的少女心思。
她適時地當起了嚴師,拍了拍劉銀杏面前的布料:“故事聽完了,你給我專心點。”
劉銀杏吐了吐舌:“知道了。”
這兩人已經連續來了七天,學了七天,劉銀杏已經學到了縫花樣了,而張高征也能獨自畫出一些花草圖了。
就這樣,三個人都已經混的很熟。
這七天,最讓陳溫震驚的是劉銀杏。
原以為劉銀杏是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類型,偶爾來不來也正常,可劉銀杏來的次數超越陳溫的想象。
劉銀杏直勾勾看著張高征,撐著下巴,追問:“后來呢后來呢?”
陳溫提筆的手稍微頓了頓,也湊過去聽。
“后來,劉弟子考了兩次就放棄了,后來接受家里的親事,娶了一個彪悍的女人,女人罵他沒用,是個酸秀才。他一直想著,心心念念著那個溫柔體貼的小姐。”
剛開始的時候幾人聊的只有必要的,之后的時間就是長久的沉默。
后來有一天,陳溫說了個童話故事后,每天都會被劉銀杏纏著講故事,原來是有兩個人聆聽的。慢慢地張高征也加入了她們故事,張高征偶爾也會說一說一些在外的見解。
張高征淡笑:“這也是個選擇。”
私奔?陳溫暗暗搖了搖頭,劉銀杏完全的戀愛腦,一點兒也不理智。要是談過戀愛,定然會知道,物質有時候也是很重要的。
小姐流著眼只說,她只能堅持到放榜,如果能在那戶人家來迎娶之前來提親,她定會拋下一切跟他跑,劉弟子一聽,更加努力,挑燈夜讀。
可惜,最后劉弟子沒考中,后來小姐還是嫁給了別人,劉弟子因為傷心欲絕,因為半夜跑出去喝酒,被夫子罰抄院規五十遍。”
陳溫點了點頭,她完全贊同張高征說的話,看來她跟這位弟子的三觀應該挺搭的。
劉銀杏就比較感情用事了:“若是我是那位小姐,那我定然會拒絕家里的親事,不顧一起地跟著我愛的人走。”
陳溫和張高征同時停筆,劉銀杏看看兩人,愣了下,臉紅到脖子根:“怎……怎么了嘛?”
“啊……”劉銀杏嘟嘴暗惱:“這也太可惜了。”
“這有什么可惜的,小姐給他機會了,他沒有把握住,最后生生讓努力白費,失去了小姐,愛情與仕途都沒了。”張高征提筆沾了沾墨,在紙上落筆:“一點兒也不可惜。”
“這事在我們書院傳了好幾年,夫子也會用這事激勵我們。
幾年前,劉弟子和一位小姐相戀,每日都會對同僚說些他和小姐的恩愛日常,他們的愛情偷偷摸摸的堅持了一年。
后來有一天小姐啼啼哭哭來找劉弟子,說她父親要給她尋門當戶對的夫家,劉弟子急了就問,能否等他金榜題名?他金榜題名后定會來迎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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