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接近二十天的成果，讓劉銀杏已經熟練掌握了做一套衣服的流程。

雖然繡花學的并不好，縫的還是四不像，但她已經可以獨自給哥哥完成一件春衣了，陳溫對她很放心。

其實她在第十天左右，她就學的不錯，之后都是在學如何拆剪和拼接，所以她早就可以不用來了。

或許，是為了陪張高征。

張高征也對陳溫拱手道：“那我也從明日起不再來了。”

“嗯，回去多練就是了。”

張高征是個優秀的學生，陳溫的速成班成果不錯。

張高征已經掌握了一部分她教的小技巧，能在自己畫上，琢磨琢磨，錦上添花。

只是他們要來一起來，要走一起走，到時候就會少很多熱鬧。

聽到張高征也說不來了，劉銀杏抿了抿唇，問他：“你何時回書院？”

“初五便回去了。”

“這么早。”

“能過個年就算不錯了，在外讀書的，卻只能在院里過年。”

劉銀杏張了張嘴，似乎有什么想說的，最后全部咽回肚子里了。

陳溫腳步往后退退，讓空間留給他們，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不知元宵，你……”張高征說：“要不要去舉燈呢？”

“要的。”劉銀杏低頭：“我家就我一個女孩，定是我去舉燈的。”

劉銀杏對張高征說完話，把頭轉向陳溫：“你呢？你們是什么時候舉燈的？”

“舉燈是什么？”陳溫信息收的慢，舉燈是什么東西，她全然不知：“我只會賞燈。”

元宵節燈會她每年都會被老媽拉出去看燈展。上一年過年，她還在感嘆，怎么這些年的燈造型是越做越夸張，越做越好看了呢。

這不，一瞬間給她打回原形了，這里就沒有夸張好看的燈了，她家最好看的，現在就一盞小荷燈，那燈點與不點沒什么兩樣，還不如蠟燭好使。

所以，陳溫猜測，他們口里所說的舉燈，該不會就是舉著蠟燭吧？

陳溫在腦海里一想想那畫面，一到晚上一排小蠟燭在走，就忍不住起激靈，那還怪嚇人的。

她竟不知？

張高征和劉銀杏對視一眼，劉銀杏奇怪：“我還以為，這幾個相鄰的城鎮之間，習俗差不多呢。”

“也……差不了多少吧。”陳溫連忙解釋道：“你看，你們是舉燈，我們那兒元宵也有燈展，游燈會，其實差不多的。”

陳溫就是在欺騙他們沒有去過什么陳橋村，于是什么也不知道，可以被她哄騙哄騙。

但解釋的太多，越容易露餡，陳溫也不解釋了，反問他們：“你們這兒的舉燈是什么樣子的？”

“是每個村都有的習俗，由未婚女子舉著燈，從各個村里過。”劉銀杏做了個模擬的動作：“只能在晚上走，就是這樣……舉著一盞燈，走遍這些村子。”

事實上，確實跟陳溫想的出入不大，就是舉著一盞小燈到處晃。

而且，怎么有點像為死人引魂呢？

結果劉銀杏下一秒就解釋了：“是為了祈禱的，祈禱來年風調雨順，收成多。”

“……”猜測結果大相徑庭，陳溫暗暗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下次猜測定要往吉利的地方猜。

“一晚上就要走完這些個村子嗎？”

“你想什么呢？”劉銀杏搖搖頭：“是走不完的，至少走兩個夜晚，又因白天不能隨意走動，怕走散了，所以白天就只能暫時歇息在村長為我們安排的村民家里。”

“住在別人家？”陳溫愣了片刻：“那幾個村子是得多大啊？”

張高征適時出聲提醒說道：“遠，最遠的田興莊，，你就得走半天。”

“對的，而且你要繞一圈，再走回來，兩個晚上還是緊趕慢趕的。”

劉銀杏耐心地解釋，陳溫卻全身心表示拒絕：“所有未婚姑娘都得去嗎？”

“對呀。”

陳溫雙手環胸：“在說時間怎么過得這么快。”

劉銀杏折上包袱，一聽她說時間過得快，臉上的笑容也塌了，嘆了聲氣，對陳溫說：“明日，我就不來了，今日是最后一天了。”

陳溫面上帶笑，走到門邊去，看著劉銀杏和張阿蘭的對話，卻有些惆悵。

“這是我第一次沒歸家過年。”

往年無論多遠都想回去過個年，卻從今年開始斷了。

“在哪兒過年，其實都是一樣的。我幾年前第一回在書院過年，那時候過年不許歸家，我就在書院里，甚是想家。后來，同同撩們玩得熟了，其實發覺在哪兒過年都沒差的。”

“那倒是。”可張高征知道他遲早都能回去，她也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

說話間，劉銀杏回來了，她手里拎著的是空的包袱，心情暢快：“你們說些什么呢？”

吃了個梅子的陳溫，陷入沉思。

“時間過得真快，我只以為我才剛來，一眨眼就小年了。”

今早奶奶準備了好多貢品，去上香拜佛了，她一問才知今日已經小年了。

越是臨近過年，越是想家了。

張高征知曉陳溫的境遇，也就知道她惆悵的表情從何而來，只能稍作安慰。

“你不回我聲小年快樂嗎？”

接到錢的張高征難得嘴甜一回：“陳夫子，小年快樂。”

陳溫也準備了，不過沒有動什么腦子，而是直接一個紅包解決。

她往劉銀杏兜里塞了一個紅包，劉銀杏沒拆開來。給他們分完后，就提著剩下的干果去找張阿蘭了。

“嗯吶。”陳溫哈出一口氣，笑著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紅包：“小年快樂。”

不知不覺，這距離過年就不遠了。

張高征接過回禮，一摸就知里面是錢，驚訝地看著陳溫。陳姑娘居然用錢來做回禮？

她喃喃自語說給自己聽，可周圍安靜，張高征聽到她說時間過得快。

“是啊，時間過得可快了。”

今日‘課程’結束，劉銀杏像變魔法似的，從身后拿出一個小包袱，里面裝的全是一些干果類的零食。

“給你，給你。”

陳溫的雙手被劉銀杏一股腦塞得滿滿當當的，張高征也是，不過張高征立馬回了禮，他贈了劉銀杏一些細心準備日常用具，陳溫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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