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免費送給她們,但她又不是個做公益的,哪里能別人說要她就給?容易得到的反而才會不珍惜,這一針一線可都是陳溫的心血。
她今日才知道她們,怎么可能會免費地給?
她又不傻好吧!而且就算免費地送出去了,也不一定有人會感激她。
例如李如,不就是她得到的教訓嗎!現在她還討厭著自己呢!
既然這話讓張阿蘭先說了,陳溫也不反駁,嘴角帶笑,看著張意。
張意則是干笑了兩聲。
在場的人都懂張阿蘭是什么意思,張阿蘭真是誤會她了,她也不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人,一件發飾而已,她買得起。
“那這需要多少錢呢?我也想要一……”張意的袖子被她妹拉了下,張意瞬間懂的她妹的想法,從一變成二:“我也想要兩條戴戴看。”
張阿蘭點了點頭,看著張意,欣賞她孺子可教也,然后兇狠地回頭看陳溫,就怕她嘴里說出讓人不可思議的話來,連忙把她扯到一邊去。
“怎么,你心中的價位是多少?”
陳溫伸出兩個手指頭:“二十枚銅板。”
張阿蘭瞪了她一眼,然后把她的其他兩個指頭掰起來:“四十個銅板,就這么跟她們說。”
“太貴了吧。”陳溫皺眉,那她豈不是獅子大開口?一個荷包都比這便宜。
“怎么會。”張阿蘭搖了搖頭跟陳溫講道理:“你看,要是你說這個價格,她們要是不喜歡,就會說不買,可你瞧張意那個渴望的眼神,這說明什么,她心動呀,四十枚銅板對她們來說又不貴,要是她們不喜歡,那就算了,也省的你費精力再做兩條發帶,對吧。”
理是這么個理,可陳溫怎么越發覺得,張阿蘭越來越朝著官蓉去了呢?
要是讓張阿蘭去做生意,她就是個奸商。
“反正也只有你會,她要去外頭找人做一條,還做不來呢。”張阿蘭撫了撫自己的發帶,順勢撞了下陳溫的胳膊:“怎么樣,心不心動?”
心動!
于是陳溫咬咬牙,能多賺錢的事,她怎么可能不做。她也要立志做一名奸商,像官蓉一樣,一兩銀子進進來的價格,能買到三兩銀子高,硬生生地拉高價格。
偏偏呢,還有人愿意買賬。
這么一說,她二十枚銅板變成四十枚,也不算太貴嘛。
陳溫愧疚的心里,一下子不見了。
所以當陳溫對張意和張思說出要四十枚銅板的時候,態度異常強硬,自然是裝的,她心里猛打鼓。
張阿蘭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夸她。
張意和張思對視一眼,陳溫能看出張思的猶豫,她好像暗暗對著阿姐搖了搖頭,可是張意敢狠下心。
她問了陳溫一句:“看在鄰里的份上能便宜一些嗎?”
陳溫剛想著同意也行,張阿蘭就瞪她,她就馬上變了卦。
按照張阿蘭說的,就搬出她剛才說的話,說這個發帶城里可是沒賣的,要是想買,只有她會。
說的口干舌燥,就在陳溫都快要放棄的時候,張意松了口,同意了。
還真被張阿蘭說中了,她們雖然嫌價格高,可是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她們卻是懂的,所以,兩條八十枚銅板,雖然猶豫,但是給的是不眨眼的。
陳溫沾沾自喜,特別是自己說完之后,張意還同意了她的條件,陳溫當即覺得自己將來當奸商有望了。
“請姑娘做完后,派人知會我們一聲,到時候我們會親自取的。”
陳溫擺了擺手,不甚在意,倒是問了句:“我到時候會親自送上的,你們什么時候離開呢?”
“離開?”
“就是會城里去?”
張意恍然大悟,道:“大抵是元宵之后。”
陳溫點了點頭,記下了她們的時間,想著幾天就給她們趕出來兩條,那還不簡單。
又不是做衣裳。
學到自己想學的,得到自己想要的,張意付了錢,拉著妹妹笑意盈盈地離開了。
她們走后,張阿蘭對著陳溫一捶肩:“做的不錯,說的很好,我很滿意。”她還怕陳溫膽怯呢,好在沒有。
你滿意什么,錢又不是進你的口袋,傻孩子。
張阿蘭這般想。
陳溫奇怪的看了張阿蘭一眼,她哪里有賣過,哪里值許多錢,但陳溫也懂張阿蘭這般說話的意義。
這樣一瞧,張阿蘭變得更淑女了。
“對呀。”陳溫描繪著發帶上的花樣,道:“你喜歡?”
“喜歡。”
于是張阿蘭率先搶話道:“這發帶,是陳溫一針一線繡的,拿到外面去賣,賣過不少錢呢!”
便宜自己人就是了,偏偏陳溫是個心軟的,又口無遮攔,萬一就要免費給她做一條呢?張意跟她們只是相識,萬萬劃不到自己人的陣列。
能教她們怎么梳發已經是極限了,不能讓她們占了便宜。
“多虧你教的好。”
“也多虧你學的仔細。”
一次就懂,這樣的人真是不少見了。好學生,老師都喜歡的。
“那……”
張阿蘭看了陳溫一眼,就怕她慷慨地說,那我給你做一個吧。
張意重重的點頭道:“這發飾是你自己做的嗎?”
這樣的發飾她倒是頭一回見,不是戴花,不是戴簪,也沒有平日里婦人們的包頭布,而是細細窄窄的,下面綴著好看的繡樣,甚是好看。
張意戳了下妹妹的兔耳,笑著看向陳溫。
陳溫點了點頭,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就是這樣。”不過是沒有發網,堅持不了多久罷了,可方法張意都掌握了,并且很優秀。
單看兔耳,倒像陳溫家那只胖兔子了。
張意原本饒有興趣地看陳溫給張阿蘭上裝飾物,結果一看,她的視線就沒從發帶上面挪開過。
陳溫不禁意抬眼,看到了她赤裸裸的眼神,笑著說:“你感興趣?”
張阿蘭原本回家就是去拿發帶的,陳溫又給她重新綁了一遍頭發,現下直接抽走張阿蘭手腕上的發帶,纏到她的兔耳上,打了個漂亮且大的蝴蝶結。
不用多加修飾,這雙兔耳更可愛了。
陳溫就重新拆了張阿蘭的發,重新綁了一回,她教的很細致,一點兒也沒有私藏,但是因為角度的原因,很多東西張意和張思是看不到的。
但是令陳溫嘆為觀止的是張意。
陳溫就講了一回,她就能照搬照做,甚至做的還不賴,如果發繩綁的再緊一些,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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