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溫家籬笆沒關,但是那兩個女孩也不越界,就站在籬笆外跟陳溫說話。
“你好,我是村東張勇的大女兒,我叫張意,這是我妹妹,叫張思。”
“你們好,我是陳溫。”
這兩個女孩長得眼生,卻說自己是張家村的人,那就是從村外歸家過年的,怪不得一舉一動都跟村里姑娘不一樣。
“我們知道你。”張意揚起眉頭,神采飛揚:“我聽娘說,我們村里出了一個了不起的繡娘,是除了秀兒嬸之后的第二個繡娘,我當時還訝異著呢,沒想到你年紀這樣小呀。”
陳溫笑了下:“就是有一門手藝而已。”了不起這詞,真真是高看她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張意笑著問道主要的目的:“我能看看,你是怎么給張阿蘭梳的發髻嗎?”
陳溫為難的撓了撓頭發:“可是我……”都綁好了呀,怎么讓你們看呢?
拒絕的話沒有說出口,被張阿蘭打斷了。
她手腕處系著一根發帶,跑動之間發帶飛揚,她伸長了手,把綁著發帶的那手遞給陳溫。
陳溫抬眼看她的發,好在自己剛才綁的很緊,也用網兜住了,兔耳牢牢的綁在穩固在頭發上,否則按照張阿蘭這樣跑,就不只有碎發掉出來了。
張阿蘭則是稍微側過臉,問張意和張思:“你們是要做什么?”
張意和張思是從小在外長大,只偶爾過年才回張家村,所以她們幾個的關系并不是那么相熟,只是點頭之交罷了。
而剛才她們迎面走來,看到陳溫給自己綁的兔耳,特別留意了,然后攔住了自己,問是誰給自己梳的發髻,這么好看,張阿蘭一高興,就把陳溫指給她們看了。
現在,她們是想來認識一下陳溫嗎?
“我們只是想認識一下這位巧手的妹妹,后來才知她是陳溫。”說到這里,張意又對著陳溫一頷首,重新回到張阿蘭的問題上:“畢竟我在城里都不見那戶人家的小姐兒梳這樣的發髻,只是好奇怎么梳,想討個方法。”
她娘在城里是一戶人家家里的廚娘,因為娘的關系,她們兩個姐妹也在那府里討了個活做,就是給她娘打個下手。
她們待的也是大戶人家,那人家家里有個小姐,錦衣玉食的,哪哪都好,就是頭發太多,梳什么發髻都不好控制,一天都得梳三回,沒少見那位小姐發脾氣。
張思眼睛好,一下就發現張阿蘭的發髻好看,張意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待張阿蘭跑起來之后,張意腦瓜子瞬間靈活,她想著,要是小姐梳上張阿蘭這樣的發型,兜上上面一層那個東西,會不會少發一點脾氣?
那她們兩姐妹,豈不是可以在主人家面前討個巧?
她們心思彎彎繞繞,陳溫和張阿蘭則萬萬也想不到這個,她們兩個對視一眼。
張阿蘭想搖頭的,為什么要教給她們?陳溫獨有的手藝。
陳溫想的則是,教可以教,學不學的會,就跟她沒什么關系了。畢竟,雖然這發型不太復雜,可是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散架的。
而且,發網她就只做了兩個,全部都在張阿蘭頭上了,第一次給張阿蘭梳兔耳髻的時候,就是因為碎發散的快,到后面會變得很亂,陳溫才做了個簡易的發網,只要能兜住頭發就行。
可是對上張意請求的眼神,陳溫心軟地可以,立馬就點頭答應了。
張阿蘭來不及率先拒絕。她看了陳溫一眼,得,這位妹妹又要教別人她獨有的功夫了。
可是,這一個發髻其中就挺復雜的,她是從前給服裝模特編頭發的時候練的功夫,其實沒有發膠,她也很難弄,很多發型也弄來。
所以,還真不是那么容易學會的。
要教的話,張阿蘭就是她現有的模特了,陳溫把她們幾個人帶進屋子里。
重新拆了張阿蘭的頭發,這么一來一回,扯掉了張阿蘭許多頭發。
張阿蘭也不甚在意自己掉的頭發。
陳溫看看地上的頭發,再看看張阿蘭頭上的頭發,想著,頭發挺多的呢。
那兩個女孩驚喜的看了眼陳溫。
之后張阿蘭跟她們分道而走,張阿蘭拐彎回家,去拿發帶了,那兩個女孩就往陳溫這邊走。
“珍藏起來了?”陳溫失笑:“干嘛珍藏起來?就是給你戴的呀。”
張阿蘭摸了摸她的頭發,苦惱地皺眉:“那條發帶那么好看,我平日里就隨便綁綁頭發,哪里需要綁發帶呀,必須等我編上這么好看的頭發,才能戴上那條發帶。”
陳溫摸了摸張阿蘭梳好的頭發:“隨你心情。”按張阿蘭這么說,她平日里根本用不上那根發帶。
得了陳溫的準話,張阿蘭飛快地跑回家了。陳溫跟在她后面出來,看到張阿蘭都快到家了,就被人堵住了。
那兩個女孩結伴而行,陳溫離得遠,聽不到她們說什么。
只瞧見兩個女孩雀躍的指著張阿蘭的發髻,之后幾人說了會兒話,然后張阿蘭突然回頭,瞧見陳溫,指著陳溫說了句話。
張阿蘭豎起兩只手放在頭頂上,然后抬起頭看陳溫,跟陳溫對上視線,她先笑了。
剛才她是義正言辭的指責陳溫的,可是被陳溫不冷不淡的態度氣到了,然后她發現她拿陳溫無可奈何,那還不如接受陳溫給她梳頭。
正好可以享受一下,順便抵掉陳溫對她不言不語,然后跑掉的事情。
張阿蘭扶著自己的發髻,站起身來:“那我回去拿,你一會兒給我把發帶綁上。”
“好。”
之前她給張阿蘭繡好了一條發帶,可是后來,只見她戴過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張阿蘭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在我家里,我珍藏起來了。”
慢慢的梳,梳落了不少頭發。
“就是那個兔子耳朵。”
陳溫壓下她的頭:“不要亂動。”乖乖待著不要亂動,她很快就會給編好的。
張阿蘭聽話的果然不再亂動了。
陳溫飛快的給她編好了頭發,問道:“發帶呢?”
“兔耳髻?”語氣是詢問的語氣,可是手上動作不停,慢慢地分好區,用發繩給她綁起來,最后找來兩個之前做的簡易發網兜住。
張阿蘭點了點頭,點的太用力,扯到了頭發,她“嘶”了一聲,抬頭看陳溫。
“我要梳上回那個發髻。”
“什么?”
陳溫撫摸張阿蘭頭發的手一頓,然后又慢慢悠悠的給她從頭梳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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