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亭不安地摳著手心,道:“那你愿意收我嗎?”
“收。”雖然有待加強,但是繡的玩意兒傳神,一下子就能**,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張亭的繡活,出乎陳溫意料的好。
“真的?”張亭喜壞了,上前一把抓住陳溫手:“真的嗎?”
“真的。”只是這手吧,捏的有些緊了。
陳溫嘗試著轉一轉,沒轉出來,被陷入喜悅的張亭捏的緊緊的,而張亭混不知陳溫的痛意,她又不能強行抽出,怕她尷尬。
張阿蘭聽到陳溫斷斷續續的吸一口冷氣,看了眼張亭還緊抓著她的手,張阿蘭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上前拍了拍張亭的肩膀:“行啦行啦,快點放開,陳溫被你拽疼了。”
張亭猛地松開陳溫的手,不好意思地開口:“對不起。”
陳溫連連擺手:“沒關系的沒關系的。”
說著沒關系,卻在背后偷偷甩著手,然后自己揉揉,被張阿蘭全部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下。
不過被張阿蘭這么一提醒,張亭倒是問了句:“那師父?需不需要敬你一杯茶?”
還是敬茶送禮,辦個拜師禮?張亭想,她都可以的!
陳溫揉著手,想了會兒,說道:“不用了。”
“啊?”城里正經拜師學藝,都是要做這些的,真的不用嗎?
“嗯!”陳溫點頭:“你也不用喊我師父,叫我陳姐姐就行了,我只是傳授一下我的本領,你也只是學習,叫師父就免了。”
本來她想著叫老師也可,但是這時候只有夫子,要讓她叫老師,定會被張阿蘭追問,她懶得解釋了,叫陳姐姐就行。
張亭,應該比她小吧?看著就比她小,叫姐姐沒錯!
張亭沒有異議,只是遲疑道:“這樣,可以嘛?那拜師……學習的費用如何算呢?”
“三十枚銅板,如何?”還是要意思一下,讓姑娘在這里學習沒什么負擔才是,陳溫掐著自己的指尖,接著說道:“放心吧,在我這兒沒有什么大規矩的,只是呢,你每天來學習的時候,不要遲到,要認真聽講,這是我最低的要求了。”
張亭連連點頭:“定然。”
陳溫能同意,并且給了自己這么大的優惠,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她都愿意教了,那自己怎么還能不認真聽講呢,張亭自己是真心想要學習繡藝的,她一定會認真學習的。
陳溫欣慰的點頭,看著這個甜甜的小姑娘,伸出自己的小拇指:“那拉鉤。”
說完,又覺得自己有些幼稚,想放下,張亭一下子勾上來,笑得眼睛都成了條縫。
“多謝陳姐姐。”
“不謝不謝。”
“明日早些,你就來找我學習吧。”
有了劉銀杏第一個的經驗,陳溫更加知道要準備些什么東西,要教些什么了。
張亭高興地跺了跺腳:“那我就不用再去城里了,太好了。”
什么?
陳溫蹙眉,這年頭,她是為了不去城里,留在村里?
怎么會不愿意去城里呢,城里能接觸的事物也多,據陳溫所知,村里的姑娘去城里都是去掙錢的,張亭倒好,想花錢專門留下村里跟她學手藝?
不過說完這話,張亭就沒有下文了,陳溫也沒有對嘴問她為什么要留在鄉下。
張亭道了謝,踏著歡快的步子離開了。這回看著張亭漸行漸遠的背影,再也沒有心酸的感覺了。
陳溫捂著自己的心口,舒了一口氣。
張阿蘭虛虛地點了陳溫一下:“不錯嘛,陳溫師父,手藝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嘛。”
陳溫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張阿蘭:“休要胡說。”心底卻是開心的。
解釋完后,一臉期待的等待著陳溫的下文。
陳溫伸手在繡樣上撫摸,指甲劃了劃幾條并不緊實的縫線,滿意地點了點頭:“甚是可愛。”
她現在就想知道張亭的手藝如何,看看到底要如何教。
站著站著,想的出神了的陳溫,被張阿蘭戳回了神。
張阿蘭專挑她腰間的軟肉戳,把陳溫戳得一激靈,立馬回神。
繡的不是簡單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而是一只肥啾,鳥兒小小一只,身子胖胖的,一只腳立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找什么,有些憨態。
“麻雀。”
張亭看到陳溫這么認真地看著自己的繡品,有些臉紅,怕陳溫不知道是只什么鳥,解釋道。
陳溫皺眉看著張亭的反應,手點了點張阿蘭的背。
張阿蘭了然地看了眼陳溫,幾步走到張亭身邊,把手附在她的手上,用力地握住,低聲道:“不要緊張,能縫就能縫,不能就不能,你是個什么樣本事讓陳溫看看,她能這樣開口,就是心軟了,無論你做成什么樣子,她大概率是能收你當徒弟的。”
張亭驚喜地聽了張阿蘭的話,眼睛都在發亮,張阿蘭堅定地沖她點了點頭。
映入眼簾的是張亭已經縫制好的,雙手奉上的一小塊布。
陳溫對著張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自己剛才的走神,然后嘴角含笑也雙手接過布,在空中一抖,把布抖落開,露出上面張亭的繡作。
看到她彎下去的背,那一瞬間,陳溫心底涌出的是心酸,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變得很心酸。
于是她還是改變了主意,遵循自己的心意,主動叫張亭回來了。
陳溫給了她幾小捆線,還有一小塊余布,讓她自由發揮,最主要要看的是她的繡花做的如何。
張亭被委以重任,緊張極了。
陳溫笑著點了點頭,非常可以,她跟張阿蘭是越來越默契了,只要她一個眼神,張阿蘭準能懂她。
看著張亭專心致志的模樣,陳溫收了笑。
她剛才確實是心軟了,看到張亭漸行漸遠的背影,和她漸漸彎下去的背脊,明明她離開的時候是笑著的,可走了以后,為什么要彎了背脊?
被安慰到了的她安定下心,慢慢等開始縫,陳溫沒有說大概要縫成什么樣子的,那她就按自己想的來,很快就一心一意地陷入。
張阿蘭跟張亭說完話后,沖著陳溫一挑眉,擋住自己的嘴巴,只讓陳溫一人看,然后無聲道:“我做的還可以吧?”
“既然想來拜師學藝,那我就瞧瞧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功底,能縫成什么樣。”
重新被喊回來的張亭,聽到這說欣喜不已,知道這是陳溫的考驗了,她得好好表現。
可激動地手腳不知如何放好,拿起針線的時候,手都在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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