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康和阮磊在來的路上又睡著了,他們被放在了后院的房間里,阮夢守著他們,其他人都往縣衙去了。
阮夢也不知道昨天有沒有受到刺激,別人問她她都說自己沒事,夏荷也不想她太累著,就讓她在店里呆著。
本來阮安安才三歲,也是一個孩子,但是她平日里所表現出來的聰慧讓人不能把她當做是一個孩子,所以也就帶著她去了。
他們到縣衙時還沒有開始審案,他們就在縣衙對面的街角待著。
很快有人衙役敲鑼通知了,他們立馬走進縣衙,站到了最前面的位置,也有一些過路人被吸引了過來,畢竟這是殺人的案件,平日里他們所聽的大多數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可想而知這件事情的轟動。
外面人來的差不多了,縣令才姍姍來遲。
“升堂!”
“威武!”
“帶狀告人。”段景榮的話才說完趙菊花就被人給帶了上來。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是青光村的李趙氏。”
“你有何冤屈?”
趙菊花還沒有說話眼淚就流了下來,半響才說道,“縣太爺,這都是誤會,我兒子身子那幾日就不太好,是舊病復發才死了的,不關旁人的事。”
趙菊花的話讓所有人都呆了。
師爺提筆蘸墨久久沒有落筆,他詫異的看著趙菊花,不知道為什么沒按他所要求的說。
阮家人也被趙菊花給驚了,昨日還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今天就幫著自家說話了。
阮安安也被這反轉給驚呆了,沒想到自己一直想的事情來得這么容易。
“你確定嗎?”段景榮又問了一遍。
趙菊花堅定不移的點點頭,“都是我兒子的命不好。”
“你前面的證詞可不是這么說的。”師爺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
趙菊花明顯害怕的抖身子,但還是說,“前面都只是我想著我兒子都死了所以想訛一筆錢,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想錯了,人死不能復生,我不應該把怨氣撒在別人身上。”
“你可知道在縣衙說謊話的后果?”師爺瞇著眼睛看著趙菊花,“你的兒子沒了你還有丈夫。”
趙菊花閉上了眼睛,丈夫,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家的兒子就不會死,那樣的人就算現在不死以后自己見到他也會讓他去死的。
“縣太爺,草民句句屬實,不敢說假話,還請大人明查。”趙菊花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
不是她不想把師爺給說出來,而是知道自己就算說出來也沒人會給自己做主,既然這樣還不如不說。
“既然你都說了,那把嫌疑犯給帶上來。”
柳氏阮東阮浩趙梅被帶了上來,除了阮浩是被脫進來,其他的都是走著進來的。
“浩兒!”夏荷看到阮浩的樣子心疼的不行,想要沖上去緊緊的被阮大山拉著,“這是縣衙。”
夏荷冷靜了下來,沒有再想往里面沖,只是抱著阮大山大哭,“浩兒的樣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都不跟我說,你瞞著我,他這樣子要是留下個后遺癥怎么辦?”
“都怪我都怪我,我這不也是怕你知道了傷心嘛,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給浩子找最好的大夫。”
“關于害人性命這是事你們可還有什么想說的?”段景榮問道。
“大人,草民都是冤枉的,害人性命這事我們可萬萬不敢做啊。”柳氏跪著說道。
“李趙氏,你可還有要補充的?”段景榮又問趙菊花。
趙菊花搖搖頭,“草民該說的都說了,只求大人能讓我把我兒子的尸體帶回家入土為安。”
“既然如此,那尸體你就帶回去吧,阮柳氏,阮東,阮浩,阮趙氏無罪釋放,退堂!”段景榮拍了一下驚堂木,率先離開了。
師爺看著趙菊花眼神想要把她給吃了。
“誒,不是說殺人了嗎,怎么就無罪釋放了?”一個婦人提著一個菜籃子,這里面可是有她特意尋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子呢。
“我就說不可能有人謀害性命的,這青云縣可是幾十年都沒有出過一件命案了,原來是想要訛人啊。”
“就是,我本來都揣了一小袋瓜子呢,還沒開始嗑這就結束了。”
圍觀的人見段景榮走了也都紛紛離去了。
“浩兒!”夏荷來到阮浩身邊,輕輕碰他的手,聽見他吸氣的聲音眼淚更是啪啪的掉。
“快帶浩子去找大夫,還愣著干嘛?”柳氏趕緊指揮起來。
“奶奶!”阮安安抱住柳氏。
“奶奶的乖寶貝,想奶奶沒有?”柳氏也抱住了阮安安。
“想了,很想很想。”阮安安的聲音有一些哽咽。
這邊師爺想要和趙菊花說話,可旁邊都是人,甩甩袖子就離開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一個小小的婦人身上栽了。
阮大山和馬元抱起阮浩就往最近的醫館走去,其他人也都跟上了。
阮安安沒有跟著去,而是看著低頭哭泣的趙菊花給了她一方手帕。
“你們開心了吧?”趙菊花憤憤說道。
“一家人團聚自然是開心的,只是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幫我們說話。”
“我兒子的死不管你們的事,以前他常說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以后帶著我過好生活,昨天我在院中也算是想明白了,以前他有一個很喜歡的姑娘,可是我嫌棄她家不好,讓他們兩個斷了,我的兒子自然是聽我的話,現在想來我也是挺后悔的,如果我沒有阻止他們,我兒子現在也不至于連個后代都沒有,其實害死他的不是你們,是他的親爹,這仇我也沒辦法去報,以后要是在下面遇到了他,怕是也無顏面對。”
趙菊花似乎是想要找一個說話的人,絮絮叨叨的一直說著,阮安安就充當了一個傾聽者。
活著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窮人,生活就是一個重擔,稍不留神就會被壓垮,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苦中作樂,認真快樂的過每一天。
“你兒子既然是個有孝心的,肯定不會怪你的,他所求的不過是你開心就行了。”柳氏見阮安安留下來自然她也就留了下來,聽了她的話有一些感同身受。
“你懂什么,你兒女成群,孫子孫女圍繞在身邊哪里懂我的苦。”
柳氏嘆了一口氣,“我如何不懂,這孩子自出聲起就沒有見過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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