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朗很快又將她的手抓回去,笑著哄道:“哎呀,這不是都沒研兒你溫柔體己么?”
江研心中有些怨怪,怨趙元朗風流成性,看他這模樣,一時半會只怕是改不了,只是如今自己除了趙元朗,竟沒有了更好的選擇。
男人都一個樣的,她安慰自己,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看到溫柔好看的女子都眨不動眼睛,趙元朗如此,這京城中的絕大部分公子哥都是如此,即使有更好的選擇,人品也未必會比趙元朗好到哪里去。
趙元朗喝了那杯酒,看了一會兒江景,突然問:“研兒,你們家少夫人最近如何?”
江研眉頭一皺:“明知道我討厭她,你還問起她做什么?”
趙元朗笑了笑:“你討厭她,我也一樣的,我就想看看有沒有報復回去的機會。”
江研冷哼了一聲,道:“她呀,最近沒怎么出門,一直呆在府里呢,聽說在王尚書府宴會的時候,被人推河里了,受了驚嚇,又得了風寒,在府里躺了好幾天了。”
江研頓了頓,又道:“活該,像她這種滿腹心機又裝模作樣的賤人,就不該有好下場!”
趙元朗聞言,意味不明的看了江研一眼,松開了握著江研的手,伸手去拿了個果子啃了兩口,笑著說:“她腦子那么好使,竟然也會被人陰,真是怪事。”
門邊有個小廝敲了敲門,楊聲道:“少爺,咱們的船被人攔住了,不能往前開,只能停下來。”
趙元朗眉頭一皺,臉色沉了下來:“怎么回事?我的船也有人敢攔?”
是他靖寧侯府的家族徽章不夠大不夠明顯?還是他的這艘船不夠大不夠壕看起來不像貴府世家?
那小廝道:“對面的人說了,是特意來找人的。”
趙元朗聞言,頓時一激靈,找人?找誰?
總不能是找他的吧?他出來還是大哥特意安排的!這船也是大哥的船,父親若是生氣了,自然有大哥頂著,他仔細反省了一下,這幾天除了和江研見面,聽戲游船,并沒有闖禍!
他鎮定了,不慌了,坐直了身子,氣勢洶洶的問:“對方是誰?可有報上名來?”
門外小廝沒有回答,只是驚呼道:“哎呀,你們這是要做什么?這里面的可是侯府少爺,沖撞了貴人你們可擔待不起啊!”
沒人理會那小廝,半掩著的門被一把踢開,‘咔吱’一聲,木門裂了。
趙元朗震驚,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啊。
然后,他就見封藍柚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身后呼啦啦跟著好幾個牛高馬壯的護衛。
封藍柚站在門口,往里掃視了幾眼,目光先在目瞪口呆的趙元朗身上停頓了一會兒,又去看趙元朗旁邊,正在溫酒的江研。
趙元朗出離憤怒了,他一拍桌子站起身,又惱又氣:“姐......江少夫人!你是不是踹我的門踹上癮了!”
每次見他一次,都要踹一次門,他不要面子的嗎!
封藍柚毫無誠意的道歉:“抱歉,趙二公子,打擾了你的雅興了,我由衷的建議你,下次想要做什么事之前,還是裝一扇結實點的門,別舍不得花錢。”
趙元朗佯裝嘆氣,無奈道:“研兒可真是硬心腸,別的姐姐妹妹從來不會拒絕我的。”
江研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她賭氣抽回自己的手,氣道:“那趙二公子還找我做什么?怎么不去找你那些姐姐妹妹?”
封藍柚可算是對江研心服口服了,當下帶著人就出了門,往京郊的黛瀾河去。
趙元朗和江研二人在畫舫內一起吃了午飯,又順流而下,欣賞河邊兩岸的秋色美景。
兩個戲子在一邊彈著琵琶,唱著小曲,趙元朗靠坐在窗邊,看著江研在小爐子上給他溫酒,衣袖微微卷起了兩道,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
雖然如此說,她卻沒有將手抽回來。
趙元朗風流慣了,抓著江研的手不放,還要江研喂他喝酒。
江研空出一只手去倒酒,倒了半杯,卻怎么也不愿意喂他喝,只推到他跟前,讓他自己伸手端。
小荔點點頭,趕緊去安排了。
封藍柚就在院子里等著,這次的事若是與江研無關,那一切都好說,若真是她透露出去的,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文昌侯府要找一個人很容易,畢竟江別鈺回來后,帶著江虎在京城市井之中安插了許多眼線。
趙元朗笑著湊過去,抓住江研的手,笑著說:“那韋端己說的‘爐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想來便是研兒你如今的模樣了,瞧瞧你這小手,比那冬日的雪還要白一分,這酒再香,也不如你。”
江研臉色微紅,嗔怪的看了趙元朗一眼,佯怒道:“趙二公子且莫打趣我。”
那護衛道:“有人上午的時候親眼看見她進去了。”
如今已經是下午了。
小荔搖頭:“不知,不過她們院子的小丫鬟無意間聽到了一耳朵,仿佛跟趙二公子有關。”
封藍柚冷笑:“既然出了門,肯定是能找到的,派人去各大酒樓、茶館和畫舫去找,現在就去,找到了守著門,回來報我。”
但是封藍柚卻覺得不對,趙元朗給靖寧侯府丟了那么大的臉,整個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且不說他自己有沒有臉面出門尋歡作樂,靖寧侯肯定也要禁他的足,至少得過上一兩個月,等這事下去。
當然,多數人家的做法,是將闖禍的少爺小姐送到別處的親戚家去住一段時間,總之不會讓他還跟以前似的在城里晃蕩。
封藍柚等下面的人回來的時候,問:“確定二小姐就在畫舫里?”
他們的人都不用去酒樓茶館問,直接問下面的人,就立即有人說,趙二公子因為上次的事被關了幾日的禁閉,這幾日才放出來,一出來就往城外黛瀾河的畫舫去了。
昨日也去了,一直到今日此時都沒有回府,還在畫舫上聽戲喝酒,總之與之前沒什么不同。
小荔很快便回來了,她對封藍柚說:“小姐,那位江二小姐前兩日中午出去過一次,下午才回來,今日又出門了,算算時辰,已經出去兩個時辰了。”
江研出門并沒有和封藍柚說,封藍柚本也不想理會的,可是如今出了這事,她實在是不得懷疑到江研頭上。
“知道她去哪了嗎?”封藍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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