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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榮走到諴國公身邊,“太后召見。”
陳寔冷笑一聲,“我正要找我的好妹妹。”
宣徽殿中,陳皇后一生素服,耳畔經歷了禮樂聲,哀樂聲,總算是得了半分清凈。容兒細細的為她拿捏著,“殿下,怎么這個時候就見諴國公。”
“陛下既然繼位了,我自然要好好叮囑我那哥哥,千萬別放過有的人。”
正說著,華兒便引著諴國公來了,“殿下。”
陳皇后長吁一口氣,剛睜開眼,便看著自己的哥哥跪在殿中行大禮,“臣拜見太后。”
“我是太后了。”她的話語中藏著舒心。
可是等待她的卻是陳寔的一雙冷眼,擊破了她心中的愉悅。陳太后趕緊讓殿中的人都退下。
她也緊跟著走到踏下,笑著看向他:“哥哥這是怎么了?我們已經將三郎推上這個位置了,我都是太后了!”
“太后可知陳王要去江淮,管鹽鐵軍務。”諴國公冷靜的說著,陳太后臉上的笑意霎時凝住。
“去江淮!”
諴國公拉住她的手,蹙眉道:“嚷嚷什么,不怕被人知道?”
陳太后趕緊掙脫,“先帝還是給他留了路。”
陳寔也冷笑起來,“這條路可是天后留給他的。”
“孤沒有。”陳太后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那天在陛下的殿中我是看了那個折子一眼。”
前日的溫室殿依舊攏著一盆火。
“殿下恕罪,陛下不見人的。”李元將她攔下來,陳皇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吾也要攔著,陛下可沒說不讓后宮嬪妃侍疾。”
何況今日本就是皇后侍疾。
“陛下才服了藥,正睡著。”李元低聲道。
皇后緊緊的盯著他,“吾難道是不知分寸的嗎?”
李元沒有再攔著了,由著皇后走近皇帝的帳子,那張帖子就放在那藥碗旁邊,“這是何物?”
帖子外頭的錦緞不同往日陛下批閱的,也不同皇帝傳達旨意的冊子。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自然看到了最開頭的地方,瞳孔微縮,手中的冊子就掉在了地上。
李元趕緊輕手輕腳的走上前,“殿下,這是陛下寫的東西,可不能亂動。”
再看皇后顫抖的樣子,李元趕緊跪下,“殿下,你……”
而一旁帳子中的皇帝突然吭聲,李元又忙不迭的爬起來,為皇帝墊上軟枕,“陛下,怎么……”
“我才想安睡,就聽到你們在吵擾。”
李元微微頷首,“陛下恕罪。”
皇后的目光隨后挪向一旁的皇帝,才回過神,低聲問:“陛下可好?”
“皇后看了。”皇帝也沒有和她繞彎子,皇后愣了愣,只好承認,“妾是看了。”
李元站在一旁,目光掃過了那一碗藥。
“皇后以為如何?”
“陛下就那么恨我們,一定要對我們干凈殺絕嗎?”皇后低聲也緊張的看著他。
皇帝冷哼,“你們都以為五郎會對你們趕盡殺絕嗎?”
皇后沒有說話。
“你們派人一邊演維護李氏,一邊又演著黎王的人追著她的馬車;對她下毒,對五郎下毒,遠嫁淮陽……”
“陛下都知道。”皇后扯了扯嘴角,“難道要在這個時候和妾清算?”
皇后深吸一口氣,“還是想讓陳王和諴國公府清算?”
若陳王是未來天子,他們就是對天子下過手,難道會輕輕放過?
“五郎就沒這個打算,”皇帝的目光注視著皇后,“所以你這個時候要來氣朕嗎?”
說完皇帝便嘔出一口血,皇后楞在原地,“陛下!”
她的手心接住了一滴,黏糊糊的,她即刻看著李元:“陛下,這是怎么了?”
“奴也不知道……”
“還愣著!”皇后怒斥,“還不去請太醫!”
皇后回過神來,輕輕喚了一聲,“陛下。”
隨后皇帝就向后倒了下去,她慌神了,皇帝難道是自己氣死的!
她跌坐在地上,“怎么辦,怎么辦?”她回首看向容兒,“讓諴國公入宮,快!”
拉回思緒,太后緊緊的盯著他,“后來哥哥不是來了么?”
“是他!”
諴國公的手瞬時握緊,“找李元來!”
等了好久一位侍者才回來,“李元侍者在陛下靈前,似乎還在重臣眼前表情說要為陛下守靈。”
“我還動不了他了!”陳寔咬牙。
那日他打了李元的腿,李元為保命開口說他可以模仿先帝的筆記,又重新寫了一份詔令。
可太后只看到了最初的幾個字。
“哥哥如今要怎么辦?”太后臉上又是愁容,她可不想有朝一日被人知道自己氣死了先帝。
陳寔冷笑,“他要守靈就讓他去,人吃五谷雜糧總要生病,總會死。”
宣政殿中,李元哭著,在注意到來查看他的人之后,便是哭得更加慘烈了。
若是可以,那碗他替陛下喝!
既然不可,他就算背上罵名也要助陛下一臂之力!
“陛下!”他喚了一聲,李元從康王到了昭仁皇后身邊就開始伺候他了,到如今已經十四幾年了,主仆之情甚深。
大殮之后,蕭珂回到了清思殿。
“盈盈,我們去江南吧!”她在等他,他趕緊將她擁在懷中,低聲在她耳畔說著。
謝盈微微一愣,“怎么這么突然?”
“阿爹的意思,讓我去江淮做刺史,掌管鹽鐵軍務。”蕭珂溫柔的看著她,“在西北那么久,不想去看看江南么?”
她長長的舒一口氣,“只要五哥平平安安,去哪里都好。”
蕭珂再次將她緊緊的摟住,“回家吧!暮鼓前我會回來的。”
午后舉哀,蕭珂又離開了。謝盈拾掇了一會就要離開,沒想到陳玉茗還來送她。
“皇后殿下。”謝盈微微屈膝。
陳玉茗看了她好一會,臉上是哀傷:“這個枷鎖有什么好?”
“殿下自己求的,再苦也要咽下。”陳玉茗還以為大局已定謝盈就轉了性子,她還是那個通透的謝盈啊!
陳玉茗上前一步,謝盈便跪下了。她只得無奈的笑了笑,“我現在唯一可以說話的人竟然是你。”
“起來吧!”
謝盈緩緩起身,陳玉茗拭去眼角的淚水,“謝盈我真的很羨慕你。”
說完她又恢復如常,“送陳王妃離開。”悲傷只能是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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