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荷卻道,“一碼歸一碼。”從大驢牙手上拿過一兩二錢,塞到周二手中,
“周二哥切莫客氣,這是你應得的。咱們找別人,也是要花費。”
錢都到手了,還能再還回去?推來推去反不痛快,周二便對大驢牙道:“既如此,那在下卻之不恭了。”
“既然時間不早,就不留周二哥了,周二哥買點焙子啥的,回去對付一口吧。”
周二一愣,鐘家妹子不和他一起走么?
只是對面倆人一副馬上要送他的樣子,只好告辭。
鐘小荷和大驢牙把人送出去,又轉回屋里。
鐘小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點著大驢牙的腦袋道:“大驢牙呀,大驢牙,你說你,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的,你說你點頭哈腰跟個舔狗似的,好看嗎?你自己是誰你知道嗎?”
大驢牙茫然,“我是大驢牙啊?”
“屁”
大驢牙臉色一黑,我咋是個屁了?
正想著小姐忒埋汰人了,卻又聽小姐道:
“你是營州首富荷記的第一號裴大掌柜,你造吧?”
嚇我一跳,還以為說我……哎,等等…
啥營州第一首富?還第一號大掌柜的?
大驢牙臉色怪異,“小姐,啥時候你成營州首富了?”就算在柳縣,也遠遠不是好不啦。
小姐你就沒有點逼數?
鐘小荷脖子一挺,“現在不是,未來能不是么?你家小姐賺錢多塊不知道?多大潛力心里沒個數嗎?”
大驢牙一想,嘶,好像是哦。
一年的時間,小姐怕是得賺了五千兩銀子了,這還得說是不含果脯。
“知道為啥給你請家教嗎?”
“不是因為我記賬寫的都是簡字嗎?”
“屁,你家小姐我這么膚淺嗎?大掌柜啥樣知道嗎?”
大驢牙想想,搖搖頭,老爺那樣的,是東家。掌柜的見過,州府首富的大掌柜真不知道。
“電視上的霸總,總見過吧?”
大驢牙點頭,那種總裁愛上我的總裁泡沫劇不要太多。現實中真的沒見過,但架不住總裁劇看太多。
媽呀,要是真長那樣,媳婦不用愁了。
“類似那種氣度,能理解不?”
“可我一見厲害點的人,底氣就不足。”之前一直給人做小弟,點頭哈腰習慣了。
“底氣哪兒來的?學習,從書本中學,從工作生活中學。學習,讓人有內涵,思想有深度,氣度自然就有了。”
大驢牙聽懂了,也明白了小姐的用心。心里涌出一股強烈的感動,眼圈發紅,“小小姐,你對大驢牙,太好了。我……我要做霸總,我……”說著眼淚就要下來,小姐對自己期許很大,為自己想的很多。
噗還要做霸總?鐘小荷憋著笑,卻也見不得大驢牙抹眼淚花子,
“停停停,憋回去。有志氣很好,錢花了,好好學知道不?讓別人對你點頭哈腰。”
“嗯嗯,我懂。”
緊跟著,鐘小荷又來一句,“這樣才能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
大驢牙:……感動不超過五秒。
“行了,懂就好好干活吧,明天找人把這些廣告詞裱糊好。你找的伙計該訓練就得訓練,務必按照我說的,要在學子放假的前兩天開業。我能來就來,不能來,你就直接開業,兩掛鞭炮就行,低調開業。”
“好嘞。”大驢牙覺著他現在干勁十足,目標,就是擁有霸總的氣度。
“那我走了,明早直接回家了。”
大驢牙送鐘小荷往外走,卻發現不遠處,還站著周二,正抻著脖子往這邊看。
啥情況?
鐘小荷走過去,“周二哥,你怎么還沒走?”
“呃……我想著你也沒吃東西,要不要一起買焙子。”
周二想說,我看你們孤男寡女的在一屋,不大放心,好在并沒有耽誤多久,怕是有事談。
鐘小荷笑道,“好哇,咸口甜口我都愛。你呢?”
“好巧,我也是。走吧。”
大驢牙看著倆人的背影,有些怨念,
“大小姐,你最忠心的下屬大驢牙,也沒吃飯呢?你咋不記得呢?真是見色忘義。”
大驢牙聞聽一邊從袖口里往外拿錢,一邊心里想著,小姐會不會給報銷。
周二忙攔道:“不用了,不過寫幾個字而已。”之前想的是好,白賺白不賺。可現在都要做人師傅了,關鍵是人就在跟前,他突然又不好意思要錢起來,讀書人要面子的緊。
周二那張月朗風清的臉差點沒掛住。
才要讀書,就進讀書人行列了?
說是讀書人,好像是沒毛病,不過不覺著臉紅么?最奇特的是那兩個人你來我往說的還一本正經。
對方的提議,他卻不能答應。
周二搖搖頭道:“我不能耽擱太久,學府要是關了大門,我是要被處罰的。”
鐘小荷看看外面的天色,確實有些晚了,便道:“那也行,大……裴掌柜,先把這幾幅字錢結一下。”
不過,他倒是不失望,反倒對自己更是自信了不少。
本來教個大人,還好歹是個掌柜的,他來時,很是有些忐忑的,生怕自己學問不夠,畢竟能做掌柜的,多少都讀寫書。
只是萬萬沒想到,鐘家妹子真沒有夸張,的確是大字不識幾個,這下好了,自己完全可以勝任。
奇葩…
他倒是沒想鐘小荷為啥和大驢牙不客氣,因為他覺著鐘小荷就是個直爽大方的人,這不和自己好像也沒太客氣。
大驢牙一聽,要自己掏銀子,心里很不美好,小姐做人情,自己卻又要學習又要扣工錢掏銀子的,好苦。
只心里如此想,臉上卻不得不笑著邀請,“那再好不過了。”
過了一會兒,
周二看著大驢牙握筆的姿勢,和狗爬一樣的錯別字,心中憋笑,這就是會寫字?
“都聽周二郎的。”大驢牙馬上從善如流。
嗯,倒是好說話的緊。既然配合,態度又不錯,那以后倒是輕松了很多。
鐘小荷見倆人約定好了家教的具體時間,這才開口道:“裴掌柜有了師傅,也算馬上進如讀書人行列了,這事兒值得慶祝,不如裴掌柜請客吧?”
周二仿佛已經看到有小錢錢在向他招著小手,心中大喜,只他一向能裝,面上不顯,聲音仍舊溫和,語氣依然不急不緩,
“怕是要從頭教起了。”
既然答應了教人,周二就想著需要摸一下底,結果問啥啥不會,最簡單的千字文也不會。
“會寫字嗎?”周二本是不報希望的,卻見小裴掌柜猛點頭。
啥意思?千字文都不會,會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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