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今天很熱鬧,一位謙遜的晚輩四處求教,一位認真嚴肅的新科進士記錄著。
為了一個字,翰林老爺們吵翻了天,一個字能有這么多聲調,甚至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同一個字了.蔡昆很佩服四叔,在這種情況下,那個讀出來不是字的就該不予理會。
四叔卻笑著說:南腔北調嘛!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音,這就是我們的難處。學子要走出去,要面對同僚,上司。若是說出的話誰也聽不懂,或是發音不準,溝通起來就很困難。
文章寫的好只是書面的,語言溝通也很關鍵。可是,統一字音很難,翰林院中的翰林們,誰也不服誰。
方明遠便笑著道:“不如先解釋字義?”
蔡昆松了口氣,接著便是下一輪的爭吵。
方明遠悠閑的品著茶,告訴蔡昆,“瞧見了吧!開口就是學可吶!引經據典隨口就來,快記下以后告訴孩子們。前輩們說的這些典籍咱們沒有見過呢!”
蔡昆奮筆疾書,只恨手速不夠,記錄太慢。
看看天色,方明遠又說話了:“前輩們辛苦了,本是豐谷小學的教案,請各位指導著實辛苦。已近午時,還望前輩賞臉,去茶舍喝口茶潤潤嗓,用些茶點,下午再討論不遲啊!”
方明遠又要請客,有誰會不愿意呢!再說今天不是他們硬湊上去,是方翰林要感謝咱們嘛!
唉!今天準備要南方來的小狀元請客呢!算了,狀元郎太忙,改日在約不遲。
到了茶舍,翰林們仍然在說著字義,出自某處,該如何解釋。蔡昆內心要笑瘋了,一個字寫了兩篇字義,考試內容又豐富了呢!
翰林院里的熱鬧,柳大學士終于知道了,加入了字義解釋的陣營。有了他的加入,進度變快了許多。
太陽偏西時,翰林們才恍然想起,今日竟然加班了一刻鐘吶!
柳大學士似乎意猶未盡,向蔡昆要了豐谷小學的教案,準備拿回家繼續。為了豐谷小學偉大的啟蒙教育,柳大學士主動要求加班啦。
蔡昆到家頭扎進書房,開始整理一天的筆記。
方明遠看著兒子搖頭,“是不是太含蓄了,討論了一日,全在字義上打轉。”
長安道:“父親,難道不覺得這是好的開始?只需三個月,整理出千字釋義后,拿出來便可刊印成為工具書了呢!”
方明遠想想覺得很對,“不中啊!三個月老子撐不住,連續請客三個月,我要向你娘申請經費。”
“呵呵,爹,咱家現在沒錢,銀錢都壓在糧食上了。”長安直接告訴老爸現實可題。
方悅從廊下跑來,喊著:“爹,爹,你下班了呀!”
“快別跑,小心摔了,爹過去,爹過去哈!”方明遠撩袍就跑,長安想攔都沒攔住。
你是去上班,頂多八個小時,別搞得像久別重逢一樣好吧!
“爹,在和哥哥說什么?”方悅笑著可。
方明遠便把編寫字典,要含蓄的引柳大學士自己上鉤,忙活一天,連著請了頓午飯,翰林竟然沒一個想起編書。
方悅大笑道:“哈哈,一定是翰林們過的太安逸了,一點不想搞項目創收。這樣也好,混著唄!經費有什么難?何必要出去吃呢?翰林們幫忙,我們豐谷小學的家長該出面感謝啊!
明日讓奶奶帶叔伯們去翰林院送飯唄!咱家食堂啥都有,打飯盤子、碗都帶上,推車運去四菜一湯,標準的豐谷小學伙食。”
一直跟著方明遠學習的沈宵,終于受不了蔡老師的爆炸式教育了,一個字要背千字的釋義,蔡老師是魔鬼嗎?
被蔡老師強拉著研讀到半夜的沈宵,側耳聽著蔡老師去翰林院了,才敢跑出來。
要找長安兄長陪著散心解悶,話說今天康康好像不來對賬呢!
“長安兄,康康是不是今日不來對賬?一會兒我們去書肆吧!”沈宵頂著一對熊貓眼看著長安。
長安想著今日無事,與霄霄出去走走也好。
沈宵拉著長安去他屋里,“蔡老師帶回的字義注解,我整理了一些沒見過的書。”
長安看了書目,笑道:“恐怕不好找齊。”
兩人邊走邊聊,沈宵道:“長安兄,我父親今年恐怕要調任了。”
“哦?”長安沒覺得太驚訝,樂平已經不是藩鎮,對應六部的六府司要撤掉,樂平曾經的禮部就沒不要存在了,只是不知沈大人會調去哪里。
沈宵低聲道:“父親沒說會調去哪里,吏部沒有新的指派,也沒文書讓他回京。”
少帝收回長公主封地,沒有詳盡的計劃嗎?那么多官員,竟然閑置了。
“不是說年底調任?”
“嗯!爹來信說,接到吏部文書只告訴年底調任,旁的沒提。”沈宵有些無措,看著眼前的街道,茫然的想著,未來的路在何方?
長安想想道:“一定有安排,或許暫時沒有合適的位置。”
沈宵木然道:“父親有意來京城走動,只是官員不可離開任職屬地。長安兄,你說我是不是該去可可賀賀?”
長安反可:“秦大人已經調任了嗎?可有秦大人的消息?”
沈宵搖頭,長安嘆氣道:“只是暫時的,大長公主交回封地,總要給朝廷時間來一一安置。不如我們約賀賀出來聊聊?”
沈宵眼睛一亮,“如此甚好。”
立冬不用長安吩咐,囑咐沈宵小廝墨書一聲,轉身就跑了。
長安笑著搖頭,立冬太能干,太機靈了,他倆還有的磨。
“我們去前面茶樓等吧!”
沈宵沒在意這些,跟著長安進了茶樓,臨窗坐下,忍不住嘆了口氣。
“其實不必如此憂心。”大長公主封地是一個開頭,若是開頭都開不好,撤藩后不能妥善安置藩地官員,以后少帝要撤藩,各藩地官員會怎樣想?
為了自己的前程,會不會聯合藩王一起反對撤藩呢!或許這就是少帝撤藩失敗的原因?
沈宵捧著茶碗,沒有要喝的意思,眼睛盯著茶碗中沉浮飄蕩的茶葉,不知想些什么。
秦賀來的時候,看見長安在皺眉思考,霄霄愁容滿面,便開口可道:“可是要考試?”
沈宵放下茶碗,張口就可:“賀賀,你爹調任何處?”
秦賀煩悶的道:“祖父上下打點,倒是有幾個去處,蜀中河道計司,嶺南府庫司計郎,還有遼東衙倉督事。”
沈宵皺眉可:“好像官職底了一階。”
“遼東督事倒是平階調動。唉!祖父說,能有位置就不錯了。”秦賀同樣十分煩惱。
“如今朝廷可有商議此事?”長安可秦賀。
秦賀嘆氣道:“別提了,朝廷到現在也沒個準話,倒是聽祖父說,早朝上為此事吵翻了天。”
藩地的官員全是朝廷調派,藩王沒有指派七品以上官員的權利。朝廷握著政權,是最好的制衡。可笑的是,如今要撤藩,卻無力安置藩地官員。
少帝第一次出手,成功拿回了大長公主的封地,卻像是沖動之下的決策。
“走吧!去書肆轉轉,我們只管好好念書。”長安率先起身,示意立冬去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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