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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言凌現在缺乏的是實踐經驗,胡青山打算以后出診只要方便都帶著言凌。
剛巧今天一早隔壁村有人來請他出診,胡青山收拾了一下藥箱,帶著言凌便出發了。
去出診的村子叫桃溪村,是本地的土著村,村中有一百來戶人家,同樣以種田為生,但是整天生活水平卻比青山村要差許多。
“胡大夫您可來了,您快給看看,璃兒丫頭昨天下午摔倒撞破了頭,還非不讓我找大夫,這不半夜里發起了高燒,求求您救救她。”
此時一個破破爛爛的農家小院里,一位明顯上了歲數的老婆婆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著。
“老人家你先別急,我先去看看。”
“您快請進。”
老婆婆說著將人引進了一間看著隨時會被風吹倒的茅草屋。
屋內陳設很簡單,一張床,床上的被褥看上去很陳舊,一個缺了一角的衣柜,以及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兩個有明顯豁口的碗。
床上躺著一個瘦瘦弱弱的感覺風一吹就能被吹跑的小姑娘,小姑娘的頭上纏了一圈青色布,并不是繃帶,看樣子是從不穿的破衣服上剪下來的。
小姑娘通紅的臉頰在彰示著,這個小姑娘正在發燒,而且溫度不低。
“小凌兒你也來看看。”
胡青山率先把了把脈,又檢查了一下傷口,對小姑娘的病情大概有了了解,又開了退燒的藥,又吩咐人去抓藥,這才招呼言凌過去觀察。
“回師父,是傷口感染引起的高燒。”
說完言凌心里就咯噔一下,萬一師父問什么是傷口感染她又該怎么解釋。
不過,胡青山雖然心中也有疑惑,此時卻并沒有多說什么。這讓言凌松了一口氣。
“那該如何治療。”
“傷口必須重新處理,需要消毒,然后輔以物理降溫,再吃幾服藥應當問題不大。”
胡青山雖然很懵,但是病人燒成這樣,說實話他對自己的藥到底能不能治好人也不是很有把握。
他決定冒險一把,聽小徒弟的。
“需要什么。”
“有酒嗎?”
“有有有,我家有,我這就回去拿。”
言凌話音剛落下,一個黝黑的漢子立刻出聲說到,并且一溜煙跑了出去,看樣子確實是回去拿酒去了。
不消片刻,漢子又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手里還抱著兩壇酒。
“小大夫你看這夠不夠,不夠我回去再取。”
言凌:這人莫不是個酒鬼?一般人家里哪里來這么多酒。
“夠用了。”可惜沒有碘伏,言凌心里還是有點小遺憾的。
接下來言凌便用酒給小姑娘額頭的傷口消了消毒,涂了胡青山帶的可以愈合傷口的藥膏。
又尋了塊毛巾洗凈,蘸了酒,擦拭著小姑娘的腋下、脖子、手心以及腳心。
在眾人的交談中,言凌也算摸清楚了小姑娘的身世,不,不能說是身世,應該說是處境。
小姑娘是被柳婆婆撿到的,柳婆婆也是個可憐人,大概三十年前帶著幾歲大的兒子落戶在桃溪村,好不容易將兒子拉扯大,還不到二十歲的小伙子卻在村子里集體狩獵的時候為了救村民就那樣走了。
柳婆婆從此基本閉門不出,很少跟其他人往來,直到十年前撿到了尚在襁褓中的柳璃,才從失去兒子的陰影中走出來。
只是柳婆婆身子骨不好,柳璃那么小,沒有什么生存技能,相依為命的祖孫倆日子過得著實清苦。
幸好村民都很熱心,也都時刻記著當年的救命之恩,時常以各種無法拒絕的理由接濟祖孫倆,她們的日子才過得沒有那么艱難。
言凌:感覺像是種田文女主標配,大致走向她都想好了。
穿成凄凄慘慘的小白菜,努力帶著全村人發家致富,忽然有一天救了個王爺將軍啥的,然后被發現身世并不是那么簡單,所救之人是失散多年的未婚夫,而自己當年被遺棄的真相也并不是那么簡單。
最終經過一系列的勾心斗角,終于鏟除了異己,走上了人生巔峰。
不過言凌又想到了前兩天做夢夢到的劇情,好像大安的身世也不簡單吶。
果然,她這種土生土長的村里娃,就只是個村里娃,天生沒有主角命。
然后言凌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怕不是得了穿書后遺癥了吧,這該怎么治。
好在不多時,小姑娘沒有那么燙了,臉上潮紅褪去,顯得有點蒼白。
對此言凌并沒有多大反應,然而胡青山卻很激動。
言凌:師父在激動個什么勁兒!
胡青山:能不激動嗎,每年有多少邊關將士因為傷口感染高燒而喪命的,他得留下來繼續觀察這小姑娘的病情。
若是順利退燒,那對邊關將士來說無疑是一大福音。
眾胡青山好友:你一個江湖人士還關心邊關將士?不歸任何一個國家管的你關心的是哪個國家的將士?
然后,胡青山真的就不走了,美其名曰,需要近距離觀察患者的病情,不僅如此,言凌也被留了下來。
言凌:她只想回家吃飯,她好怕這樣下午會餓一天。
拗不過師父,言凌只好留了下來。
胡青山雖然有一大堆問題想問言凌,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小徒弟八成是有秘密的,也就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問,心里盤算著等回去了再問。
不多時,去抓藥的人也回來了,胡青山交代了柳婆婆藥應該怎樣煎,一天應該吃幾次之后又回去守著柳璃了。
柳璃的燒已經完全褪了,只是傷口看著還是有點紅腫。
再等去怕是也不會有什么結果,胡青山打算今天先回去,明天再過來看。
言凌:還好還好,午飯還有的吃。
臨走之前,言凌又教了柳婆婆如何清洗傷口,換藥的時候應該注意些什么。
奇怪的是,胡青山這次并沒有提診金的事,連藥膏也沒有收錢。當初給大丫治病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吧。
胡青山:他義診的時候多了去了,這家人一看就生活困難,他權當自己義診了。
仿佛看出了言凌的疑惑,胡青山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得意地看了一眼言凌。
言凌:這個幼稚的老頭子是誰啊,她師父被人魂穿了吧。
然后言凌回了胡青山一記白眼。
二人到家的時候,樓曜已經吩咐下人擺好了午飯,有葷有素,好幾個菜,看上去就很豐盛。
可真真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吶,言凌心里想著,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
樓曜:突然覺得有點陰森森的是怎么回事,大白天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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