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這些吃了就好。”
墨心念只當對方的心智跟小孩無二,生平第一次散發著母愛的光芒,慢慢的走近,低聲哄道:
“吃了就給你買糖。”
聞言的上官俞濼臉色怪異起來,不自在的開口提醒:
“……娘子,我不是傻子……”
難道從昨晚到現在,他的表現還不明顯嗎?換任
任何一個人看到他這番舉動,這番言行,都會聯想到他除了失憶,就是記憶混亂。
而這女人的爹爹不是號稱天下第一神醫外加包拯嗎?
難道就連這簡單的醫學都不懂
上官俞濼的內心有些復雜,但那張傾世容顏上顯露出來的是無害,且帶著一絲絲委屈。
反倒是墨心念聞言一愣,而后低頭望著懷里的小木箱,像是思索的模樣。
半響,她拿起一瓶補腦丹略帶強勢的遞過去:
“吃了,不然姐姐我不給你買糖!”
墨心念認為,傻子一般不會承認自己是傻子的,眼前這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與其溫聲細語哄著,倒不如冷著臉逼他吃,反正跟一傻子沒啥好計較的,而且墨心念也懶得,要實在不吃打一頓就好丫。
小孩不都吃這一套嗎?
估計是對方氣場太強,以至于上官俞濼下意識接了,反應過來時,只感覺手里的藥瓶如同燙手的山宇,恨不得為之一丟。
又礙于墨心念的注視,他只能勉強撐起了一抹笑,溫軟中的委屈更深了幾分:“娘子,我真不是傻子……”
敞開的窗戶進了幾許日光,落在那白凈的臉上,恍惚了他滿是真誠的雙眸。
或許是對方的模樣太過于溫軟好欺,墨心念難得好脾氣坐到椅子上。
盯著懷里那一整箱藥,思索著爹爹跟娘親何時回家,幫她把這個麻煩解決掉,一邊漫不經心詢問:
“你怎么證明你不是傻子……”
“嗯……”
上官俞濼也是真的怕被逼吃這些藥,摸著下巴沉吟片刻,認真掃視了房間一眼:
“這里放的皆是珍貴藥物,應該是習醫之人所居住的。”
語氣平和,猶如緩緩流動的清水,滴答滴答的落入心底。
措不及防的擾亂了墨心念的思緒。
確實,這里是爹爹平時惹娘親不高興了就被娘親趕到這里睡。
抬眸間又聽他道:
“水中閣樓風景秀麗,是縣里少有的地方,可見居住者名聲盛佳。”
口齒伶俐,言行舉止得體,確實不像傻子。
墨心念剛想把心里話說出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打量著面前男子,柳眉緊皺:
“你不是傻子你叫我娘子干嘛?”
“呃………娘子……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上官俞濼眨了眨眼眸,這下說的夠明顯了吧?
魏府。
繡有騰云駕霧的黑色長靴踩過臺階,輕微的聲響猶如落葉襲地,魏南爵身著紅色官服,俊朗的容顏依
舊淡漠,他緩緩踱步進了客廳。
玉桌上擺放著數十道美味佳著,有體貼的丫鬟將碗筷擺放整齊,剛一抬眸便見魏南爵走了過來,忙不失退到一側。
衣擺輕落地面,遮住了那雙精致昂貴的長靴,魏南爵坐于玉椅之上,面對玉桌上香味俱全的佳肴,也只是掃了一眼。
幽深的瞳孔帶了抹思念,可須臾工夫又掩飾的極其恰當,讓人看不出分毫,半響他抿了抿薄唇,素手拿起碗筷。
驀地,不遠處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魏南爵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眉頭,終于還是把手里的碗筷重新放了回去。
“大人,不好了、云幽村又有尸體送來了,死因跟之前數十具一般無二,皆是自盡。”
身穿特制黑紅相間衣衫的捕快,匆匆的進了客廳,俯身行禮,黝黑的臉龐滿是緊張慌亂。
自魏南爵十八歲當上了縣令之后,這安平縣只要是他所管轄的地區,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兒。
但就在一個月前,云幽村便接二連三的發生村民自盡的案件。
若說是平常因生活所迫,情事困擾等等的村民想不開自盡,那也好解決。
可這是在同個地方,發生同樣案情,不免得讓縣衙里的人重視起來。
相比捕快緊張慌亂,魏南爵是垂眸思索了片刻,結果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墨心念當實習仵作有一段時間了吧?”
“墨心念……”
捕快皺眉,喃喃重復了一句,努力在大腦中搜尋這個人的存在,好幾秒后才想了起來:
“回大人,正是,她進縣衙好像有半個多月,平時就負責寫寫驗尸單。”
“嗯,知道了。”
魏南爵這才起身,淡漠的容顏帶了一抹嚴肅,邊走邊道:
“跟我去停尸房看看。”
陽光肆意的灑落在地面上,使空氣里平添了幾分暖洋洋的氣息,閣樓外的湖水清澈明亮,站在走廊上便可隱隱見到湖底白色的鵝卵石。
不遠處青翠的竹林伴隨著涼風晃動著,將這座水
中閣樓彰顯得更加的不似凡間風景。
上官俞濼一臉幽怨的坐在了欄桿上,雙腿在空中晃悠著,澄澈的雙眸倒映著湖水中的自己。
一頭順滑的墨發僅用一根發帶緊緊的固定著,過分白皙的俊顏上帶了幾分的陰柔,高挺鼻梁下是那緊抿的薄唇。
唯一格格不入,便是那夸張明顯的黑眼圈了。
然而上官俞濼這副模樣落在童木的眼中,莫名的想笑,事實上他也笑了。
生怕被看出來,他連忙垂著腦袋,抿緊了雙唇,徒留肩膀微微顫抖,似乎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你可以笑得大聲點。”
悠悠然的語氣柔和不帶半分的威懾力,但傳入了童木耳中,卻讓他背部一陣發寒,臉上所有的表情瞬間消失,恭敬認真說道:
“殿下,您身上的假傷膚具可用屬下替您取出?”
所謂假傷膚具,便是西域首領進貢給軒轅王朝的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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