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姐,你今年就滿十六了吧!”元梓憂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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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崔如熏輕輕拽出了繡針,笑著問道:“怎么突然問起了這個?”
“那……二表姐,你今年可以相看人家了,可有心儀的人?”元梓憂笑嘻嘻的湊近了崔如熏問道。
崔如熏聞言,臉不由的一紅:“我爹爹不在,這事兒自然都憑母親做主。”
“那,要是二表舅母給你尋的親事,你不滿意怎么辦?”元梓憂又問道。
“咱們做子女的,親事不都是爹娘做主的?”崔如熏笑了笑說道:“喜不喜歡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我心里沒有喜歡的人,嫁誰不是嫁?只要那人不是個混的,公婆小姑能和睦些,就最好了!”
“那若是所嫁非人,可怎么辦?”元梓憂又問道:“要是公婆小姑是個尖酸的,又該怎么辦啊?”
“你這妮子,你才多大,就關心這些?”崔如熏輕輕捏了捏元梓憂的臉頰笑道:“你要嫁人還得兩年呢,想這些早了些,再說,霍世子對你多好,便是侯爺和夫人也待你極好的,你可是不用擔心這些的。”
崔如熏以為元梓憂是擔心自己以后嫁人的問題,才與她問這些事情的,便笑著安慰了起來。
元梓憂臉一紅:“我自是不用擔心,我只是問問二表姐嘛,二表姐,你就跟我說說嘛。”
說著,元梓憂抱著崔如熏的胳膊撒起嬌來。
崔如熏在家里時,雖然有妹妹,卻并不親,只與崔如絮親厚,如今來了元家,與元梓憂相處甚好,早就將元梓憂當成了親妹子一般,如今元梓憂這般與她撒嬌,她哪里還抵抗得了,便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我說便是!”
“快說說!”元梓憂睜大了眼睛,期待的看著崔如熏。
“如果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大不了合離唄!”崔如熏笑道:“反正我是不愿意受那勞什子氣的!”
在大歷朝,對于合離的女子亦是很寬容,是以,大歷朝合離的女子并不少,只不過,若是女子合離,娘家依舊是有權利給女子的婚姻做主的。
也正因為如此,在大歷朝合離的女子,都是有娘家靠山的,若是娘家也靠不住的女子,極少選擇合離的,畢竟誰也不知道娘家為自己做主的第二段姻緣又會如何。
大歷朝雖然對合離的女子寬待,可若是合離了兩三次,便是再寬待,也抵不住那些背后的流言蜚語。
“那多麻煩,不如尋個知根知底兒的?”元梓憂皺了皺眉建議道。
“說吧,你這妮子今兒到底想說什么?”崔如熏品出來了,自家這二表妹是有話要跟自己說啊!
元梓憂嘿嘿一笑,看著崔如熏說道:“二表姐,你覺得我大哥怎么樣?”
“啊!”崔如熏聞言愣了一下:“大表哥?”
“對啊!”元梓憂忙點頭:“就是我大哥,你覺得怎么樣?”
崔如熏頓時有些臉紅起來,上來要擰元梓憂的臉:“你這妮子,年紀不大,還沒嫁人呢,倒是先做起紅娘來了!”
元梓憂忙笑著躲開來:“二表姐,你還沒回答呢!”
“回答什么?”崔如熏沒擰到元梓憂的臉,干脆扭頭不看元梓憂,低著頭繼續繡錦帕。
“我大哥啊!”元梓憂又笑瞇瞇的湊了上去:“二表姐,你覺得我大哥怎么樣啊?”
“大表哥……挺好的!”崔如熏繼續低著頭繡錦帕,臉色又紅了些。
“挺好的,是怎么個好法?”元梓憂繼續笑著問道。
“就是……就是挺好的!”崔如熏低低的說了一句,然后就嗔了元梓憂一眼:“二表妹,你若是再問下去,我可就走了!”
說著,便站起身來想離開。
元梓憂哪里能讓崔如熏就這么走了,忙上前拉住笑道:“好姐姐,別走,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是知道了我大哥喜歡你,才來問你的!”
“什么?”崔如熏驚訝的看著元梓憂,有些不敢置信,她雖然暗地里想象過,未來的夫君會是什么樣子的,卻從來沒有肖想過元梓安。
在崔如熏看來,元梓安是未來的大將軍,雖然他們是姑表親,但到底隔著幾層,身份也不夠匹配。
“二表姐,我大哥喜歡你,做我大嫂,好不好?”元梓憂笑瞇瞇的問道。
“你說什么呢?”崔如熏更害羞了:“這樣的事情,哪里是我能決定的!”
“那要是我娘跟二表舅母提親,你不反對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是沒有我反對的余地!”崔如熏低著頭小聲說道。
“那就這么說定了!”元梓憂一聽,便知道崔如熏是不反對的了。
能看得出來,現在二表姐對大哥還沒有什么感情,只是不討厭罷了,但她相信,以大哥的人品,二表姐肯定會喜歡的!
“我先回了!”崔如熏有些坐不下去了,忙忙的就往外走。
元梓憂也沒留,等崔如熏走了,便興致盎然的跑去了柳風苑,跟柳氏報告好消息去了!
要說元梓安能娶崔如熏,元梓憂是最高興的,這輩子,大哥可算是不用與劉洛姍那個女人綁在一起了,想到上輩子劉洛姍如何對大哥的,元梓憂就恨得牙癢癢。
只可惜到如今,她一直跟劉洛姍沒什么交集,要不然她一定得出出心頭那口郁氣。
柳氏知道了崔如熏自己并不反對,心里便先滿意了,尋了個日子,便去與譚氏說了親事。
譚氏自是沒有想到,柳氏會與自己提親,頓時喜得不得了,當即便應了下來。
雖是兩家人,但都一同住著,這走定親禮便更容易了些。
雙方交換了信物,又擺了一桌子宴席,便算是將親事定下來了。
元老夫人得知崔如熏定給了元梓安,也很是高興,只有湯氏,笑著與譚氏柳氏賀了喜,等回了屋子卻是默默的落了淚。
如今湯氏與崔如絮的關系已經緩和了許多,到底是親母女,哪里來的隔夜仇?
“娘,絮兒不孝!”崔如絮愧疚的坐在湯氏身邊,一臉的落寞。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難道,我還真逼死你不成?”湯氏嘆了口氣:“絮兒啊,你到底是如何想的,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兒呢!”
崔如絮不說話,也低頭垂了淚。
母女二人到底是又哭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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