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短小的二更)
殷郁一早起來就噴嚏不斷,光從公主府回御王府這一截路上就打了不下十個,在后院練刀的時候也沒消停,等回到房里換衣服,噴嚏聲還是響個不停。
老家丞遠遠地站在門口,拿袖子擋著口鼻,生怕殷郁噴到他。
“王爺怕不是著涼了吧?”
殷郁套上絳紫色的襕袍,揉了揉鼻子道:“不可能,我都多少年沒有生過病了,準是榮清輝那幫人在背后說我壞話。”
老家丞望了望殷郁有些萎靡的臉色,不放心道:“等您下了朝,順道去太醫院把把脈吧,”怕他不聽,又說:“您生了病不打緊,別過了病氣給公主。”
殷郁正系著腰帶的手一頓,回想起昨晚的輕撫淺吻,臉色可疑地變紅了,做賊心虛道:“你別亂說,我離公主遠遠的,挨不著她碰不著她,怎么可能過了病氣給她。”
他怕老家丞眼尖瞧出端倪,趕緊傳好了朝服,悶著頭往外走。
老家丞一把扯住他:“等一等!”
殷郁一驚,嘴瓢道:“公主真沒碰我,也沒親我!”
“……”老家丞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胡須:“我是想說您忘帶胡子了。”
殷郁一臉尷尬地摸著光溜溜的下巴。
老家丞挑起半邊眉毛,瞇起半邊眼睛,一只耳朵湊近他:“您剛才說什么,我耳朵不好使,沒有聽清楚,公主怎么您了?”
“都說了沒怎么。”殷郁一把奪過胡須,大步離去。
老家丞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很是嫌棄道:“不就是昨晚夢見公主了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等什么時候公主真親你一口,你還不得美死了。”
老人家此刻絕想不到,他家王爺說的不是夢話。
早朝上,殷郁原以為榮清輝會就他昨天去吏部找茬的事情發難,可榮清輝一聲不響,就跟他不知道殷郁從吏部搜走了兩大箱卷宗一樣。
他這般隱忍的態度,倒是讓殷郁有些猜不透,他不是怕自己查出什么,還是已經有了后招?
散朝之后,殷郁在太極殿外被榮太后派來的小太監攔下,請他去后宮一趟,說是有正事相商。
殷郁不必想也猜得到榮太后能有什么“正事”,不外乎是要催著他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殷郁煩不勝煩,一句話回絕了:“告訴太后娘娘,本王軍務繁忙,暫不得空。”
鬼都聽得出這是在敷衍,羌國都叫他滅了,他有什么軍務可忙。
小太監只敢在心里發發牢騷,面上笑呵呵地恭送殷郁離開,連勸都不敢勸他,畢竟御王兇名在外,又長了一副令人望而生畏的模樣,閻王爺見了他都要繞道。
紫微宮中,榮太后正同一位四十來歲,白白胖胖的婦人有說有笑,不時拿余光打量那婦人身邊坐著的年輕姑娘。
只見那姑娘十八九歲的年紀,模樣乖巧,俏麗非常,桃兒臉尖尖,杏兒眼圓圓,少一分嫌寡淡,多一分嫌濃艷,難得是她體態豐盈,該有肉的地方一點沒少長,不該有肉的地方一點沒多長,一看就很好生養。
榮太后越看越中意,正在幻想她為殷家開枝散葉,三年抱倆時,外面小太監來報,說是御王殿下來不了。
榮太后強撐著笑臉,對那白胖夫人道:“怪本宮沒跟四弟說清楚,要是他知道大嫂你進京了,無論再忙都會趕來相見。”
“這可使不得,”白胖婦人受寵若驚道:“我已改嫁多年,哪能再以長嫂自居,太后娘娘折煞我了。”
榮太后心里滿意她識趣,嘴上還要客氣:“一日為嫂,終身為嫂,我和四弟幼時沒少受你照拂,哪能說不認就不認。”
白胖婦人面露難色,不知如何接話,她不是別人,正是殷郁那位十四年前戰死邊關的大哥的遺孀龐氏。
因無兒無女,龐氏守了三年寡之后,改嫁給了一個姓袁的縣令,近些日子丈夫升職進京,她才夫唱婦隨回了京都。
而坐在龐氏身邊的年輕姑娘,則是她如今夫家的小姑子,名叫袁靈珊。
“太后娘娘重情厚義,嫂嫂在家時便常與靈珊說起,”岳靈珊嬌滴滴地出了聲,站起身向榮太后拜倒:“然禮不可廢,尊卑不可不分,嫂嫂將娘娘視作親人,絕不會因為一個稱呼就疏遠了,娘娘念著嫂嫂的情分,也不會因為一個稱呼就不認了,還請娘娘不要見怪,容許嫂嫂守著禮法吧。”
榮太后聽她說話,舒心極了,伸手虛扶道:“好姑娘,快起來,本宮依你就是。”
“謝娘娘。”
袁靈珊起了身,退回龐氏身邊坐下,靦腆地垂著頭,眼中露出一點得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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