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讀書就能夠開那種豪車,看出來了”,顧安然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陸漫廷嘴里頓了頓,看了顧安然一眼,似乎心里在琢磨接下來的話該怎么說。
平時,他不是這樣一個窮詞的人,在公司面對幾百個人的年終總結尾宴也能侃侃而談。
但此時面對顧安然,卻第一次出現了這種情況,許多到嘴的話,都被他從新咽回了肚子。
突出的喉結幾次滾動,最終陸漫廷才繼續說道:“我說這些,顧小姐可能并不理解什么意思,也是我們的家事,但我想表達的是,家里的人,不會讓漫宣擔下醉駕的責任,如果我們能夠私下達成和解,這是最好不過”。
陸漫廷伸出了手遞到顧安然面前,目光落在手背上,依舊面色誠懇。
“女養富,男養窮,我很早就對家里人說過,不能放任陸漫宣繼續那樣下去,可現在不幸已經造成,不管如何,我畢竟是她親哥,也不能就這樣無動于衷看著她進去”。
陸漫廷伸出的手依舊還停留在顧安然面前,并沒有收回去的打算。
他在等一個結果。
顧安然看了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兩眼落在那個手背上。
過了幾秒,她依舊沒說話。
明白什么意思的陸漫廷收回了手掌,插兜,而后由原本誠懇的面色變得嚴肅了幾分。
他比顧安然高出一頭,頭顱微斜,深邃幽黑眼眸看著眼前這個臉色倔強的女子,語氣平淡說道:“顧小姐的意思我懂了,只是以程青竹在律師這一行業的專業程度來說,顧小姐你想要贏這場官司的可能性很難”。
“程青竹不是神,只要有足夠的證據,我相信這個世間還是有公正的”,顧安然同樣抬了抬頭,目光不懼直視了過去。
只是,她握著包的手心變得汗津津的。
雖然嘴里那么說,可是對面是那個號稱鬼才律師的程青竹,顧安然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秦若安替她想了到一個律師。
可白景源的態度,在今晚早已表明,他不管律師事務所的事,又為什么要自己出爾反爾打自己的臉。
只是,面對陸家人,面對對方利用職權相壓,顧安然在內心里不想示弱而已。
“那便希望顧小姐找到足夠多的證據指控陸漫宣醉酒駕駛吧,原本初審過后是三天后再次復審,不過我向法院提交了申請,延遲到下周五”。
陸漫廷再次斜了顧安然一眼,揮了揮手,隨后一輛車緩緩停在了他身前。
駕駛室的司機下來替他開車門,臨上車前,陸漫廷突然扭頭說道:“哦,對了,提醒一句,程青竹這幾年接受的所有委托案子中,只輸過一次,那就是白石集團白景源,只是對方,也同樣不在接受委托了”。
話落,陸漫廷上車,司機將車子緩緩從顧安然身邊駛過。
陸漫廷打開車窗,看著依舊站在小區門口一動不動的人,與整個小區相比,顧安然一個人真的顯得很孤單。
在小區門口靜靜站著發了會呆。
顧安然這才在保安疑惑的眼神中走到了屬于自己居住的那一棟樓。
打開門,重重呼了口氣。
剛才與陸漫廷的對話雖然說沒有什么,可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股氣堆積在胸口,壓抑著她。
也許是白景源的拒絕。
也許是顧安妍她們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也許是陸漫廷今晚的突然找上,令她措手不及。
去洗了個澡,已經是九點。
吹干頭發。
顧安然坐在桌子前,打開了電腦。
頁面還停留在她白天與景源律師事務所人事的聊天窗口。
顧安然望著這個聊天窗口再次陷入了沉默。
國內名聲較好的律師事務所也挺多,但距離海城近又口碑不錯的,也就是景源以及青竹。
其他的一些小律所,也不會招聘實習律師。
畢竟不是所有的律師事務所,都有那么龐大的財力培養一個實習律師到頂尖律師,然后才開始牟利。
想到青竹,顧安然這才想起來還在國外時自己給青竹律師事務所投過簡歷,于是找到那張簡歷,順手刪了。
弄完這個,她喝了口水。
現在也就只有景源這一個選項,可再次一想到白景源,顧安然將原本在聊天窗口編輯好的字也刪了。
她不想白景源認為自己去那里上班是在故意接近他。
雖然白景源說他不在接管景源律師事務所的事,可那畢竟是他的產業,隨時都會碰上也說不定。
而且,顧安然一想到晚上在滿江樓走廊上時,白景源突然將她禁錮在自己身下,肆無忌憚的眼神以及附身下來灼熱的鼻息,充滿著曖昧的氣味。
略微搖了搖頭,將白景源這個人驅出腦海。
顧安然注意到手機中沈曉年發來的信息,逛了一下午街的她也是感覺到疲憊,躺在床上跟沈曉年聊了沒幾句,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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