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龍源城,顧安然卸去那一身妝,換了身居家服,好不容易躺在床上,但她卻發現,自己失眠了。
兩眼望著漆黑天花板,她想睡,卻又睡不者。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后,這些年她都有失眠的情況發生,但除了剛開始,這兩年一直以來都不是很嚴重,如果沒有特別重的煩心事,她都能夠準時入睡。
直到這兩天。
昨晚因為陸漫廷的突然找上門。
今晚因為蕭然的話以及白景源的婉言拒絕。
顧安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袋空白,但卻沒有一點睡意。
記起明天上午還要去景源律師事務所面試的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繼續這樣下去。
或許,又要像之前一樣靠酒精來讓自己快速入睡了,顧安然望著漆黑眨了眨眼。
門外就有酒,不過顧安然清楚知道那些不是她的,而且一看就價值不菲,甚至很多她從時間年份上看過去,都屬于窖藏。
無論是國酒,還是伏特加,白蘭地,以或者威士忌,她都清楚這些不是她的酒量可以承受的。
出門下了樓,去了那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從便利店出來,直接拉掉拉環,顧安然昂頭,瓶口對準雙唇,冰冷液體順著喉嚨而下,而后打了個飽嗝,感覺肚子里一陣胃酸想要反吐。
強忍著壓下,她邊走,邊喝,手里領了三瓶,這已經是她最多的酒量。
她曾測試過,三瓶可以讓她安然入睡,也可以讓她明天準時起床,但在便利店的時候,她遲疑了,拿了第四瓶。
走到小區門口,顧安然沒注意到,一輛車從遠處駛來,溫墨陽在她身后停車,漆黑眸子凝視一身深灰色居家服的她。
風徐徐吹過,揚起顧安然披肩的深黑墨發,遮住了她整張臉。
溫墨陽隨即看了眼因為喝多了躺在后排座椅上睡著了的蕭淑。
在回頭時,他以為顧安然會領著酒回家,卻也沒想到她在花圃邊沿冰冷瓷磚上坐下,雙目望著馬路陣陣出神。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帶,已經凌晨兩點,溫墨陽猶豫片刻,拿出手機,撥通了簡曜的電話號碼。
明悅花園別墅門口。
厚重漆黑的鐵欄桿,明亮的路燈在俏無人息中迎來了一輛普通的的士。
臨開車門時白景源挑了挑筆直的眉,一腳站在地面,一腳留在車上。
他的目光落在遠處明亮的路燈上,而后收回,問:“確定今晚不住這里?你喝了酒,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明早一起去公司”。
簡曜揉了揉眉心,或許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眼睛旁邊有些泛紅。
他頭靠在前排背椅上,擺擺手,略有些微醉開口,“不了,還是回去吧”。
突然,他兜里手機響起,掏出看了一眼,目露疑惑,嘴里小聲喃喃:“墨陽,他現在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接通,而后幾秒掛掉,簡曜再次揉了揉眉心,微嘆一聲對白景源說道:“上車吧,去龍源城一趟”。
“這么晚了,什么事”。
知道溫墨陽這么晚了不可能突然打電話給他們,但白景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先上車,路上說”,簡曜說完,酒意像是散發了幾分,等白景源龐大的身影進入車內,對前面司機開口:“麻煩在去趟龍源城”。
“墨陽說,他開車在龍源城門口看到顧安然一個人在那里喝酒,好像喝多了,蕭淑又喝醉睡著了,他又不方便”,似想到什么,簡曜從口袋里掏出張紙條,遞到了白景源面前。
低頭一看,一張白紙上,是一個手寫的電話,字跡清秀,工整漂亮。
白景源沒接,點了根煙,開了點車窗,一手把玩香煙盒,一手夾煙垂在車窗上。
他整個人神色顯得有點疑惑,雙目盯著白紙上的電話號碼目露沉思,也沒吭聲。
簡曜扭頭看了一眼,同樣不太明白問:“你不要”?
白景源昂了昂下巴,感受到車窗外微冷的風,語氣平淡開口,“誰的”。
“顧安然”,似想到什么,簡曜接著像解釋般說道:“蕭淑在晚上給的”。
白景源將香煙遞向唇邊,吐出口濃烈煙霧,接著對窗外點了點煙灰,“干嘛不發信息用手寫”。
“應該是怕顧安然介意吧”。
簡曜揉了揉眉心,蕭淑在沒喝醉前,偷偷叫他走到一旁,遞出了這張紙給他的同時特意叮囑說不要說她給的。
“不用,我有”白景源嘴里一頓:“她給你顧安然電話干嘛”。
“不知道”,簡曜聽到白景源說有,便直接把電話號碼撕碎,伸手對著車窗外揚了出去,“應該是想要湊合我跟顧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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