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源抬頭看向后視鏡內。
開了燈,車內有些明亮。
燈光照射下,顧安然小巧精致的耳垂,透露著羞澀的微紅。
神情似有些不自然。
白景源收回目光,心想顧安然應該是知道了。
他想起昨晚顧安然躺在床上,竟然會磨牙,睡覺還帶著幾分床氣,在開口時,語氣中透露了幾分打趣之意,“你睡覺磨牙的聲音,帶著幾分瘆人”。
顧安然神情微微一僵,白景源直接了當承認不說,面上竟還帶著幾分淺笑,她臉上頓時露出尷尬神色,輕喚了一聲,“白總”。
聲音綿長,帶著幾分羞惱之意。
顧安然面色依舊泛紅,扭過頭,雙眼看著外面霓虹夜色。
心底暗自將白景源誹謗了一番,她睡覺會磨牙,這一點她早就知道,卻不想白景源會直接說出來。
“嗯”?
沒聽到聲音。
白景源疑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理解到顧安然的意思。
但他等了一下,耳邊也沒有聽到顧安然的聲音,直到車停在了龍源城小區門口,顧安然一直手里緊握手機,目光看著外面沒回過頭。
臨下車,顧安然這才扭頭看著白景源,沒忘記之前說過的話。
雖然剛才在車內,白景源用打趣的語氣緩解了幾分車內的尷尬氛圍,讓她內心不在那么緊繃,拘束。
可她并不想與白景源有太多牽連,車內的口紅,不斷在內心提醒著她蕭然跟白景源的關系。
顧安然也不想偶然有一天碰到蕭然,被人當作小三不懷好意故意接近白景源,與人當場撕逼。
于是,忍不住將之前的話問了一遍,“白總,多少錢,我給你”。
白景源目光深邃了幾分,見顧安然解開自己安全帶,抽出根煙點燃,打火機啪的一聲,讓顧安然抬起了頭。
吐出口煙霧,白景源才緩緩呡唇開口,“你覺得給多少合適”。
顧安然猶豫了一下,這一點她確實不知道,不過想著海城五中到這里的距離,心里估算著大概多少。
白景源并不差這點錢,她這么做,只是不想欠下這個人情。
在包里翻了幾下,隨即才發現她回國后預支的現金用完了,零零散散加起來才二十幾塊不到,心里尷尬了幾分,這才說道:“白總,我轉給你可以嗎”。
白景源兩指夾住香煙,移開,面色揚起笑意,“好”,隨即立馬拿出手機,出示了二維碼。
顧安然望著那個二維碼顯示的是添加好友,不想留下聯系方式的她,面色猶豫了幾下出聲,“白總,是收款碼”。
白景源吐出口煙霧,語氣平淡,“沒開通”。
對方隨意的話,一時間讓顧安然不知道怎么辦,她并不覺得白景源是在有意騙她。
像他那樣的人,說沒開通收款碼,也說的過去,想著轉過賬后可以刪除,顧安然用手機掃了過去。
順手一起發了紅包,顧安然抓起自己的包,也沒說什么,直接打開車門離開。
白景源望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收回目光,順手發紅車子,離開。
回到二十五樓,顧安然洗過澡,感覺全身一陣舒坦,揉了揉被高跟鞋磨破皮,輕微泛紅的腳后跟,躺在床上想要入睡。
只是十幾分鐘后,還未入睡的她聽到敲門聲。
心里猛然警惕了起來,顧安然剎那間睜開了眼望著漆黑天花板。
現在是十二點,她不知道這個時間點又是誰會敲她家的門,那個從未見過的房東跟她說過,如果回來,會提前很她打招呼。
整個人僵在床上,感覺全身不能動彈,那個咚咚咚的敲門聲還在繼續。
隨即,手機響起,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接通,顧安然警惕性的沒有提前開口,等對方先說話。
“你好,外賣,有人買了一支藥,讓我送來”,電話里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聲音應該年紀不大。
顧安然躺在床上沉默了一下,望著天花板閉著眼開口,“好,你放在門口,我等下出去拿”。
掛掉電話,顧安然沒有起身,閉著眼繼續睡,只是,手機里再次傳來信息。
入眼,是回來洗澡后她忘了刪除的白景源。
“路過藥店,買了一支外傷藥,讓外賣給你送過去了”。
手機里只有這一句話,顧安然沉默了下來,感覺到腳后跟的微微疼痛。
白景源:“送外賣的已經離開了,我確認過,可以放心”。
顧安然不知道白景源這是什么意思,為了報答她頂著冷風出去替他買水?
起身走到大門口,透過門上貓眼看到外面果然沒有人,顧安然輕輕擰開把手,低頭一看,注意到了放在地上用白色塑料袋裝著的一支藥膏。
伸手抓回,顧安然迅速關上門,鎖住,背靠棕紅色木門,心底不自覺松了口氣。
掏出手機,給白景源發了條信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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