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蕭齊還好,他們一提到蕭齊,蕭黎便是黑了一張臉。
“我意已決,爾等只管聽命便是!”
不如蕭齊?他偏要讓他們瞧瞧,他蕭黎就是可以將蕭齊踩在腳下!
等著便是!
說罷,他便甩下一營帳中的將領揚長而去。
身后的將領皆是搖了搖頭。
他們不禁想到蕭齊,他們以前覺得蕭齊不甚穩重,可現在看來這蕭家人都是如此心性,也難怪這么多年都未曾坐上那個位置了。
不過這話他們也只敢在心里這么想一想。
他們更不知,在他們之中的一人的眼神充滿了深意。
皇帝覺得自己的身體又壞起來了,可遲玉卿卻說他的身體沒問題,只不過是有些勞累罷了。
也是,一到晚上他便會做噩夢。只要一閉上眼便是平南王那張威嚴的臉在盯著他。
一連好幾日,他都未能睡個好覺,這一來二去的,身體便撐不住了。
至于朝中,沒人像平南王還在時那般約束著他,他反而覺得有些心慌。
老侯爺一把年紀了,卻是每日上朝逼他立儲。
他越是如此,皇帝便越不想立沈元清為太子。
只是,他的大皇子又實在難當大任。
為了讓后妃再給他生下皇子,他還特意讓太醫署給他開了特制的藥,卻還是未見成效。
他覺得自己這皇帝當得屬實憋屈,比平南王在時壓著他還要憋屈。
但他還是不愿就這么輕易放手。
好在永綏首戰告捷給了他一些寬慰。
信中還提到了有關新安世子的功勞,這讓皇帝頗為滿意。
他一高興,連帶著看三王都順眼了不少,對三王也更加寵信了。
遲玉卿將這些都看在眼里卻是笑而不語。
皇帝不信她這個能救他命的人,那她也就沒必要多管閑事了。
懷梁的冬日也愈發的寒冷了,她就盼著這場戰爭早點平息,她牽掛的人能早些回來。
沈元清和方慧茹的大婚很是低調,這也是方慧茹的意思。
前方在打仗,他們懂得分寸。
三皇子的這場大婚總算是給懷梁添了幾分喜氣。
方慧茹出嫁也請了她。
對于她,方慧茹是心存感激的。
倒不是因為她幫了她和沈元清,而是因為方家沒有因為沈元祺的落敗而被牽連,是遲玉卿好心提醒了她,平南王會對二皇子出手,她才能夠勸說方家斷了和二皇子的聯系。
沈元祺倒了,方家也看清楚了局勢,忙借著方慧茹對沈元清表了忠心。
所以她和沈元清大婚,方家很是重視。
遲玉卿倒是沒拒絕她的謝意,坦然喝了她的喜酒。
說來還有一件事,在方慧茹的大婚上,她和沈敏君的結也解開了。
事情的緣由倒是很簡單,她只不過是出手幫沈敏君教訓了幾個碎嘴的小姑娘。
沈敏君雖然及笄有些時日了,可她到如今還未定親,而今平南王又走了,她的親事只怕是還得往后延。
小姑娘扎堆便碎嘴說了幾句,無非就是說她脾氣古怪,到時候成了老姑娘就沒人要了云云的。
恰好就被路過的沈敏君給聽到了,沈敏君什么時候被人這般羞辱過?當即便要上前教訓那些碎嘴的小姐。
是遲玉卿將她攔下了。
遲玉卿也是想到她還未定親,若再出手教訓那幾個姑娘,只怕她的名聲會更壞。
所以這個惡人就由遲玉卿來當了。
如今她們敢和沈敏君嗆聲,卻不敢招惹遲玉卿,遲家近來風頭無兩,她們可不敢給自家找麻煩。
遲玉卿警告了她們一番,她們便乖乖向沈敏君道歉了。
沈敏君這個人本來就是別扭,她原本以為遲玉卿是想看她的笑話,可誰知遲玉卿是想幫她出氣,她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高興的。
遲玉卿和她沒什么話說,她反倒是做起了遲玉卿的小跟班,遲玉卿無奈,這倒也算是此行的意外收獲了。
沈元清大婚過后,規勸皇帝立儲的聲音就更猛烈了,不過皇帝始終未表態。
就在邊關傳來大勝的捷報時,懷梁終于變了天。
三王給皇帝投毒一事被揭露了出來。
皇帝氣急攻心,差點比三王先走一步。
這當然不是老侯爺的計謀,而是確有其事。
三王給皇帝下的是慢性毒藥,是要靠日積月累到最后才能發作的。
只是嚴格來說的話此事和遲玉卿也有一些干系,那毒至少是要在年后才會徹底發作,是遲玉卿偷偷在皇帝每日要喝的藥里加的東西起了作用,這才導致了提前毒發。
遲玉卿倒也沒讓皇帝就這么死了,處置三王這事,得讓他親自動手,她便暫時保下了皇帝的性命。
皇帝醒來以后果然怒極,當即便定了三王的罪。
證據確鑿,三王這回倒是供認不諱。
他知道季無淵此番出京便不會再回來,之后便是由大夏五皇子的身份出現了。
他和季無淵有約定,這毒也是先前季無淵給他的。
他知道老侯爺會先對付他這個三王,他早就想到了會死在他們手中。
只不過他并不甘心就這么白白的死了,他得拉著這永綏與他和他兒子一起陪葬。
季無淵將毒藥給他時,他就已經下定決心了。就像季無淵所預料的那樣,皇帝對他的信任好過其他人,他便趁機給皇帝投了毒。
只不過他到死都咬死了是他自己大逆不道,只字未提季無淵那個冒牌貨兒子。
他要害自己性命,皇帝自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就如同當年的八王一樣下場,整個三王府都未能幸免于難,三王死不瞑目。
之后皇帝倒是想讓她給自己治病,可她卻說自己無能為力。皇帝又怎么會不明白?她不是沒有本事救他,是她不肯。可她身后有遲家和傅家,皇帝說什么也奈何不了她。
只是事已至此,皇帝就是后悔也來不及了。
又熬了半月,皇帝終于經受不住病痛的折磨,答應了立沈元清為太子。
靖安二十一年末,皇帝因病駕崩,傳位于第三子沈元清,改國號為同安。
苦戰了三個多月,大夏與永綏的戰爭終于分出了勝負。
時隔五年,大夏再一次吃了敗仗,而大夏的時局也是一夜之間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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