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岐山——
三日后大夏要再次進攻的消息季無淵很快便知曉了。
他倒是不吝嗇,直接將此事告知了沈自絮。
沈自絮自是沒有不信的道理,當即便做出了防御,只待大夏有所動作了。
果不其然,那日大夏先是偷襲了永綏,結果永綏早有防備,大夏沒占到什么便宜。
正面蕭黎自是不服,不想被手下將領看清,他便親自出面迎戰了。
那日與他過招的正是陳儻。
蕭黎的功夫雖然不如蕭齊,但他只認為也是不錯,他此前都沒聽說過有陳儻這號人,自是沒將陳儻放在眼里。
哪知一交手他便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再反應過來時,已是被陳儻壓著打了。
他深知不是陳儻的對手,正要收槍后撤,卻被永綏城墻上射出的一支冷箭給射穿了。
那暗箭正是季無淵放的。
蕭黎就這么死了,大夏雖然亂了陣腳,但又豈會善罷甘休,雙方交手,又打了個兩敗俱傷。
此事沈自絮知曉是季無淵故意而為,可他到底是沒說些什么,殺了蕭黎提升將士們的士氣也不錯。
蕭黎是蕭家悉心培養的少主,他的死訊傳回蕭家,對蕭家而言,無疑是一個重大打擊。
蕭家人被激怒,一心想要攻下永綏。
他們專注前方戰事時,卻不知他們蕭家在大夏朝中的根基正一步步的被瓦解。
敬陽公主還在時,季無淵便借她的力量在大夏做了一些安排了,她雖然之后沒有再與他合作,但好在蕭玨及時回去了。
蕭家在大夏雖是只手遮天,可朝中也有一些暗中擁護北堂皇室的忠臣尚在。蕭家本就是亂臣賊子,他們自是不可能擁護蕭家,蕭玨按著季無淵給他提供的名單,找到了他們。
那些人一聽季無淵還活著,也是覺得大夏有了希望,權衡過利弊之后便答應了與蕭玨合作。
蕭家掌管的軍隊中,也有他們的人。
現如今的蕭家咋就不是蕭青山還在時的那般了,蕭家本就是莽夫出身,在朝中無所作為,也只有靠著打仗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了。
他們先前之所以忌憚蕭家也是因為蕭家有一個蕭齊,他便是蕭青山培養出來鞏固蕭家地位的,可惜蕭家沒將人家當回事。
蕭齊死了,那些人的反骨自然也就出來了。季無淵深知這個道理,這也是他為什么會使計讓蕭齊死在永綏的原因。
蕭家再次出戰,他們勢頭正猛,永綏不敵,直接將小岐山都讓了出去。
節節敗退,永綏軍中的士氣明顯都不如前了。
蕭家聽說這個消息以后,覺得這正是個破敵的好時機,正想乘勝追擊之時,朝中的局勢卻在此時突然反轉。
五皇子還活著的消息傳了出去,而蕭家成了蓄意謀害五皇子的禍首。
這一消息讓大夏皇都晉中的百姓議論紛紛。
這天下終歸還是姓北堂的,蕭家也沒有給大夏帶來什么切實的東西,而今五皇子回來了,他們自是不愿再擁護蕭家的。
一時間,討伐蕭家倒成了民心所向。
蕭家屁股著火,自亂了陣腳,結果便是被永綏乘勝追擊潰敗于小岐山。
岐山一戰大捷。
不過,在這一戰里,永綏也沒討到多少好處。
蕭家人失勢,聽從蕭家人調遣的夏軍也只是一部分,他們的死了也就死了,大夏仍有一戰之力。
所以永綏雖然這回打贏了大夏,但說拿下大夏尚且為時過早。
永綏軍中——
季無淵看著劍指著自己的幾人,眼眸中毫無波瀾。
對于這樣的情況,他一點也不意外。
他看著沈自絮,輕笑道:“原來王爺竟是言而無信之人,不過這過河拆橋來得如此之快倒是讓在下始料未及。”
永綏打贏了,他們卻并未打算履行約定放他回大夏。
“這話五皇子可就說錯了。”
“我們實則是互惠互利不是嗎?五皇子借永綏來鏟除異己,不是早就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么?”
沈自絮毫不留情的將他的身份揭開來。
他雖是有意隱瞞,可沈自絮早就猜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如今那大夏正等著他回去主持大局呢!
沈自絮本就沒打算放他走,若真履行什么君子協定,他沈自絮便不會是現如今的肅王了。
傅淮宴也是剛想明白的,他之前的確沒去想季無淵才是真正的五皇子這一假設。
誠然,他沒有沈自絮心思縝密。
“北堂故,你自以為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那你是否又算到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挑明了他不是什么季無淵,也不是什么沈元樺,那他也沒什么好偽裝的了,他就是大夏的五皇子北堂故。
北堂故雙手環胸,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再看向沈自絮道:“那不知王爺可有想過我回不去的后果?永綏朝廷同樣風雨飄搖,只怕比之我大夏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他若想不到他們會出爾反爾,便不叫北堂故了。
對此,他早就做好了安排。今日,他若死在這永綏,蕭玨自會替他踏平這永綏。他和蕭玨,誰做那五皇子都是一樣的。
這是他當初選擇留下時便要付出的代價,今日站在這里的便是蕭玨,是他心中多了一些貪戀,怪不得旁人。
沈自絮頓時想到了前兩日懷梁送來的密信,面色難看至極。
這一切都在北堂故的計算之中,永綏沒有大夏這般的底氣。
“王爺,何必再與他廢話,殺了便是!”陳儻憤憤道。
他最恨的便是大夏的人,他早就想殺了這北堂故了。
這時,傅淮宴和沈自絮卻猶豫了。
正僵持不下,趙達和周吉二人適時出現了。
“王爺,北坡出現了一大批高手……”
情況緊急,他們二人一時沒注意到北堂故。
北堂故一聽,頓時便有底氣多了,那些人是來接他的。
傅淮宴和沈自絮互看了一眼,同時皺了皺眉。
“若王爺能夠遵守約定,大夏自會與永綏議和,而不是無休止的戰爭,屆時我大夏自會拿出誠意來,希望王爺能夠考慮清楚。”
這是他北堂故的承諾,但他眼中帶著深意,怎么個議和法自是他說了算。
“此話當真?”沈自絮是最不希望打仗的。
若真要打,永綏也不一定注定是敗局,只是到時候苦的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
若能緩一緩的話,自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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