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王爺現在除了相信我以外,應該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吧?”
當然,還可以殺了他,但代價太大了,永綏不一定承受得起。
沈自絮沉吟了片刻,這才抬起頭來答應了他。
“好!本王就答應你!”
“王爺!”
傅淮宴和陳儻都想阻止,可他們也想不出如何阻止。
只不過他們想,若今日放他走了,只怕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沈自絮卻抬手讓他們不要再多言,看向北堂故:“本王且信你一次,但愿你不會出爾反爾。”
北堂故卻是看了傅淮宴一眼,笑得神秘莫測:“這永綏還有我所在意的東西,我還會回來的。”
只不過下一次,他便只是北堂故了。
沈自絮不知他打的什么啞謎,傅淮宴卻捏緊了拳頭。
他如何不知北堂故所說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的臉色變化,北堂故笑得更加開懷。
而后新安世子沈元樺死于岐山一戰,死無全尸。
重回故土,北堂故的心中難免心潮澎湃,他要這大夏的天下重回他北堂皇室手中。
而蕭家,早就不足為懼了。
岐山一戰,讓蕭家徹底失了民心。
他們蕭家本就是靠著驍勇善戰的名頭在大夏作威作福的,而如今卻是連連吃敗仗,自不會再有人擁護他們。
五皇子回來了,蕭家謀害五皇子的罪名便如同板上釘釘了。
年末,五皇子從蕭家奪回了屬于北堂皇室的東西,并順理成章的坐上了太子之位。
他還有個被蕭家控制了多年的傀儡父皇在。
不過朝臣都心知肚明,這個傀儡皇帝仍舊是個傀儡罷了,太子北堂故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這天下到底是被北堂故收入囊中了。
大夏局勢已定,永綏的時局也定了下來。
同安初年,懷梁下了雪,實乃百年來的一樁稀罕事。
遲玉卿站在城墻上,看著遠方,她在等著所愛之人歸來。
“小姐,這雪也不見停,咱們還是先回去等吧!”雙兒撐著傘站在她身旁,一張小臉都凍紅了。
她家小姐一聽小侯爺他們會在今日班師回朝,一早便在此等著了。
可這雪一直下著,也未見到他們回來的身影,雙兒難免心疼她。
她還未在屋檐下等著,偏生是站在城墻上那處最顯眼的位置,那里風雪最大。
遲玉卿卻搖了搖頭,她指著遠處道:“他們回來了。”
她聽到了馬蹄聲,愈來愈近。
雙兒一聽,也是高興了,高高興興的和她等了起來。
一炷香過后,果然看到了緩緩靠近的人馬,黑壓壓一片。
城樓上的士兵吹響號角,以此來迎接他們凱旋,城樓下的百姓也響起了歡呼聲。
“沒想到這懷梁竟然也會下雪,真是稀奇!”陳儻驚奇道。
就像他也沒想到,他們能這么快便結束了這場戰爭一樣。再回懷梁,他可就不是先前那個無所作為的貴公子陳儻了。
他和傅淮宴并列騎馬走在沈自絮身后,兩人經過這回,好歹不似先前那般劍拔弩張了。
聽著遠處的聲音傳來,傅淮宴卻是一眼便看到了遠處的一抹鮮紅。
“王爺,在下便先走一步了!”
說罷,他將手里的馬鞭一揚,便超了他們的隊伍,揚長而去。
“誒!傅淮宴你跑什么,你這人懂不懂規矩!”陳儻卻是不明白他這是作甚。
想他平時沒規沒矩,這會兒還是得規規矩矩跟著沈自絮一起進城,所以陳儻對于他的行為很是不爽。
沈自絮卻是笑而不語,勒緊了韁繩慢悠悠的走著。
遲玉卿看著一人絕塵而來,她心中澎湃,忙提起了裙擺往下跑去。
她知道,那人一定是他。
“小姐!傘!”待雙兒看到了快馬加鞭而來的傅淮宴時,她回頭看卻發現遲玉卿已經跑遠了。
遲玉卿一下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今又有何人不識遲玉卿?
眾人伸長了脖子,都在猜測那駕馬而來的是誰。
遲玉卿卻從那些百姓中,跑出了城門外,天寒地凍,她只為奔他而來那人而去。
見她下來了,傅淮宴似乎是嫌馬兒跑得不夠快,卻將馬兒丟下快步跑了過去,將略顯得清瘦的她攬進了自己懷中。
兩人在雪中緊緊相擁,不分彼此。
良久,他才在她耳邊輕語:“卿卿,我回來了。”
遲玉卿聽著他的聲音,感受到了他懷里的溫度,心里這才有了踏實的感覺。
她沒有一天不在擔心,她經歷過生離死別,她真害怕他一去不回了,所幸,他平安回來了。
她并未撒手,盡管天上的白雪紛飛,落在兩人的身上。
這一幕,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也包括后知后覺的陳儻。
肅王一行人到城門口時,他們二人還未分開。
陳儻見難舍難分的二人,心中難免酸澀。
“遲卿卿,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小丫頭!”
他不滿出聲,將沉浸在他們自己世界里的二人拉了回來。
遲玉卿聽著陳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才回過神來。
她一抬頭,也是迅速紅了一張小臉。
原來他們竟是被這么多人看著……
傅淮宴倒是想將她藏在自己懷里,不過她自個兒從他懷中溜了出去。
她沒有理西子捧心的陳儻,卻是看向了笑意盈盈的沈自絮。
她之前雖然和沈自絮沒有過多交集,不過這人她還是認識的。
她上前落落大方的同他行了一禮,光周身的氣度便不容讓人忽視。
她自報了姓名,他身后的那些將領也是眼前一亮,有不少人以前見過她,如今女大十八變卻是沒認出來。
遲延章的閨女這般的耀眼便是合情合理了。
“許久未見,遲姑娘出落得越發漂亮了。本王當小侯爺如此著急是為何故,原來竟是急著見遲姑娘。”沈自絮在她和傅淮宴身上掃過,調笑意味十足。
“……”遲玉卿又紅了臉。
傅淮宴卻是捏了捏她的手心,
以示安慰。雖說這肅王沒個正形,但他沒有惡意。
遲玉卿回以了一個眼神,在外人看來,倆人便像是在眉目傳情……
“咳咳……王爺,時候不早了,還是先進城吧。”陳儻痛心表示沒眼看,忙催促著沈自絮進城,再看下去,他得被酸死!
知曉年輕人臉皮薄,沈自絮便沒再同他二人說笑了。但他做了一回不厚道的人,將傅淮宴叫上與他們同行了。
面圣要緊,皇帝可還等著他們呢,他倆之后有得是時間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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