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離去后,蘇老夫人先后喚了白氏和蘇如錦過來。
對白氏,自然是極盡苛責,蘇老夫人罰白氏將管家之權勻出一部分交予三房的柏氏。
柏氏自來與白氏并看不對眼,更不要說還有先前白氏利用柏氏之子蘇如蔚陷害蘇如錦這一事了。
而且因柏氏同鄭氏有著早前在淮州那邊就相識的情分,所以柏氏和鄭氏也很是交好的。
縱使柏氏自己出身不高,頭腦簡單,但因為蘇老夫人的偏愛,并后頭鄭氏給她出主意,想給白氏找點麻煩來,也是輕而易舉的。
總之白氏一陣頭疼。
爾后蘇老夫人又說:“你身為蘇家當家夫人,未能教養好底下的小輩,讓音姐兒做出這樣丟人的事情,并任由音姐兒陷害錦姐兒,差點鑄成大錯,但念在你為蘇家多年生兒育女,操勞家務的份兒,便這樣過了。”
“可音姐兒受鎮北侯府撫養庇佑多年,不思回報,反而惹下了這些禍事,作為庶出女兒,卻陷害長姐,真是其心可誅!蘇家容不下這樣的人。”
蘇老夫人說這話時,輕描淡寫至極,就好似在說今天吃什么飯一樣平常,一時令白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事音姐兒是做的孟浪了,但她終究也是侯爺的孩子,是您的孫女。”白氏這樣說,并非不忍心,而是這人究竟是她房里出去的陪嫁所生的孩子,一向聽話,還未發揮半分作用,怎能就這樣夭折?
況也好在蘇老夫人跟前立立慈母的款不是?
蘇老夫人卻冷冷道:“區區一個孫女,還是給鎮北侯府帶來污點的孫女,事后旁人一瞧著音姐兒,就會想到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就會想到她是鎮北侯府出來的姑娘,于鎮北侯府臉上無光。”
白氏于是立即應了,只又說:“但這事也不過剛發生罷了,就這樣貿貿然的除去音姐兒,未免顯得我們心虛?”
蘇老夫人則道:“這事你看著辦就是。”
“還有,鄭氏也寡居多年,她同侯爺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倘若你有心,不妨給鄭氏個名分。”
白氏登時一個激靈。
鄭氏之于白氏,大抵就像白氏之于大云氏,一直都是白氏心底的一根刺,白氏恨鄭氏恨得牙癢癢,偏偏拔不下來。
眼下蘇老夫人又要她給鄭氏一個名分。
白氏很不情愿,但她大抵知道,這應該也是蘇老夫人給她的懲罰之一吧?
于是白氏只得壓制著不甘,一壁兒笑道:“其實早前兒媳就想過這事,只是想著鄭氏心氣高,倘若讓她做個區區姨娘,未免委屈她了?”
不想蘇老夫人卻道:“鄭氏自來對侯爺情深義重,不會在乎區區名分。”
白氏笑著應了,在蘇老夫人這兒,她輸給鄭氏,其實并不意外,畢竟鄭氏乃是蘇老夫人的嫡親侄女。
但這一切的起源,莫過于她輸給了蘇如錦一個小輩,不甘之心愈甚,因此她就有些納悶的與蘇老夫人說起,“這鎮國公府的大少夫人,也有十多年未曾踏入我侯府,怎的這一次偏偏就是在錦姐兒有難的時候過來,莫不是這么多年她們一直都有著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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