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白氏不說,蘇老夫人也早已知道此事,因此只“嗯”了一聲,就讓白氏出去了。
蘇如錦進來的時候,正好是白氏出去的時候,蘇如錦與白氏屈身行了一禮,白氏也微點頭,二人就這樣錯身而過。
蘇老夫人彼時正低頭喝茶,冷不丁抬頭看了蘇如錦一眼,帶著經久的疏離與冷漠,悠忽,蘇老夫人慈祥笑道:“好孩子,你沒被今兒的事給嚇著吧。”
蘇如錦則回道說:“回祖母的話,剛開始是有些害怕,但好在繼母明察秋毫,倒沒偏聽四妹妹的一面之言,所以有驚無險,如今祖母又這樣的問候我,令孫女心中越發覺得暖呼呼的。”
卻沒說白氏的絲毫壞話。
蘇老夫人有些詫異,又問蘇如錦說:“老身因著病況經久未愈,倒有許久未曾出過這院子,剛剛聽說鎮國公府的大少夫人登門,她說來算是你正兒八經的舅母,同你之間難不成有些聯系?”
這也在蘇如錦的預料之中,雖鎮國公消失已久,但鎮國公府因有著大長公主坐鎮,并云氏膝下的孩子們也各個都是可造之才,因此聲勢并未有絲毫受損,頂多就是沒了兵權罷了,但也因此反而得到了今上更多的厚待。
尋常人若非癡了傻了,也萬不會想與這樣一個世家為敵。
鎮北侯府亦是——雖說因為鎮北侯這許多年的汲汲營營,使得蘇家也能在鄞都諸大名門中占得一席之地,但終究是根基淺薄。
倘若只站在蘇家姑娘的立場上,因著這許多年鎮國公府對鎮北侯的疏遠與打壓,怕是恨不得立馬久撇清與鎮國公府的關系。
可倘若站在蘇家主事人的立場上呢?
因此蘇如錦斟酌回道:“我因困于內宅,所以與大舅母,說來還是頭一次見面,倒是我身邊的云嬤嬤,終究是舊日的主仆。”
云嬤嬤是云氏的家生子,魏如意是云氏的大少夫人,姑且也算得上是主仆,尤其云嬤嬤原先的主子大云氏與魏如意這對姑嫂之間關系也是尤其的好,因此云嬤嬤在魏如意跟前有些臉面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樣啊......”蘇老夫人有些遺憾說:“蘇家與云氏之間有些誤會,多年未能解開,原老身還想著倘若云氏對你這么個外孫女能有一絲不同的話,那么也能以你為紐帶,解開這許多年的怨恨。”
這么多年鎮國公府雖然未曾從明面上去尋鎮北侯府的麻煩,但私底下的一些小打小鬧也是有的,令鎮北侯府也是不堪其擾。
但沒辦法,當今圣上顯然對鎮國公府的這種做法是睜一只眼閉只眼的看法,鎮北侯夫只能生生忍了。
因此蘇如錦忙請罪道:“是孫女無用。”
蘇老夫人道:“這怎么能怪你呢,往后若有條件,倒是可以與你外家刻意的接近一點,不說調和我們蘇家與云氏的關系,就說對你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蘇如錦忙感激涕零道:“孫女謝過祖母的叮囑了。”
“罷了,老身乏了,你先下去吧。”蘇老夫人于是擺擺手,末了還令跟前得寵的婢子送她回去。
蘇如錦回去的時候,屋子里頭卻來了個不速之客,三姑娘蘇如琇等待蘇如錦已久,一見著她回去就忙問道說:“蘇如錦,你先前孝敬給我的脂粉我用著效果正好,就是這幾天已經用完了,你快些給我再倒制一些出來。”
蘇如琇這一次是用的尋常脂粉,起色卻大不如前,蘇如琇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煩躁的想摔鏡子,因此著人喚蘇如錦過來,未想蘇如錦并不在,于是著急之下蘇如琇就自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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