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我們上次研究的百花香露還記得吧?先將這個墨粉熬成水然后對上百花香露放在瓷瓶里售賣,用的時候可以像寫字那樣用毛筆蘸了描畫眉毛是不是也可以呢?”
邢嘯天歡喜的接道,“而且這種墨不但香味奇特材料又極為方便,這種墨色石頭太行山到處都是。”
“嘯天,”紅葉子臉紅紅的欲言又止了半天,羞澀的說,“這種墨能……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害羞起來,邢嘯天將手中的墨粉裝在個小罐子里蓋好蓋子笑道,“葉子是我將來的娘子,莫說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又有什么不行?”
紅葉子小聲呸了他一口,這才清清喉嚨,正色道,“我從小在這硯花水長大,大家都是窮苦人家孩子,從沒人用過畫眉毛的好東西,就是最好臭美的少女,也不過是把燒過的木炭偷偷的在眉毛上蹭一蹭,這畫眉的水墨若是將來當生意做的話能不能……咱們能不能……本錢賣就行了,讓窮苦人家的女兒也能用的起。”
她說完垂著眼睛不敢看身邊的男人,畢竟嘯天是做胭脂生意的,本錢做生意,那拿什么養活自己?
“我也是……就隨口說說……嘯天要是……”
肩頭一暖,身體已經被帶入溫暖的懷抱。
嘯天一把擁住她,柔聲道,“好。反正咱們賣的以胭脂為主的,胭脂上頭找補回來就好了,我的葉子這么善良……真好,葉子來為這種墨起個名字吧。”
自己多么幸運才會遇到嘯天這么好的人,還這么愛自己,紅葉子第一次主動的伸出手輕輕的生怕邢嘯天會察覺似的,偷偷的回摟住了他的腰,臉悶在他胸口,幸福的聲音像蘸了蜜糖,“既是水性的,又有百花香露調配而成,那就叫水香墨吧。”
邢記胭脂水香墨自此誕生。
兩人回去后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搗花對臼邊坐著,腦袋一點一點打瞌睡的楊朱越。
“朱越,你怎么在這里睡著了?也不怕著涼。”紅葉子輕輕推醒她,“你怎么就這么在外頭睡著呢?這時候雖然還暖和呢,可是也七月底了,在外頭睡著,風一吹著涼了可不得了。”
“唔……葉子姐姐,刑大哥,你們去哪里了?”楊朱越揉著眼睛打個呵欠,“我今天找刑大哥有事要說的,他這些天都一直在躲著我,都不見我這么久也不問,我只好來找他。”
邢嘯天正把罐子里的墨粉放到架子上貼了個字條做記號,聽她這么說,細一想,的確是許久沒有看到朱越了,自從和紅葉子在一起后,兩人天天蜜里調油的,又都忙著改良胭脂配方,葉子連布都不織了。
這么忙碌著一天天過的極快,卻把朱越給冷落了。
他連忙道歉,“是我不好,最進忙著改良胭脂配方,一大早出門幾乎每回都是天黑才回,倒把朱越疏忽了,朱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楊朱越看了紅葉子一眼,感覺此時說這件事有點不方便,于是鄭重對邢嘯天道,“我現下這會兒不想說了,明天上午你在家里等我,我來找你再說,行不行?”她轉頭看看紅葉子,“葉子姐姐,你把刑大哥借我一上午行嗎?”
這話說的……
紅葉子臉色一變,總覺得朱越不對勁,但朱越向來性子直,或許自己想多呢,于是她點點頭,對兩人道,“我院子里還晾著棉線子呢,看這天陰乎乎的怕是有雨,那我就先回去了,這些天跑的累了,明天我就在家歇一天織點布,嘯天我先回了。”
她說完匆匆告辭,逃似的離開邢嘯天的家。
邢嘯天雖是男人卻也不傻,見葉子走了,這才問楊朱越,“朱越到底有什么話要說?等了這么久又不說了,非要等到明天呢?”
楊朱越望著紅葉子離去的背影,雙手緊緊纏在一起,緊緊咬著牙齒。
錯不了,紅葉子也喜歡刑大哥,還叫刑大哥嘯天,自己都沒有那么叫過,萬一刑大哥也喜歡她……
不!不行!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刑大哥是自己的,刑大哥是自己的!都和自己定親了怎么還能……紅葉子,為什么要搶我的夫婿!
“刑大哥,”朱越鼓起勇氣想問他是不是喜歡紅葉子,可是話到嘴邊糾結了半天還是沒問出口,她怕聽到答案,怕聽到刑大哥說喜歡,從剛才兩人那眼神里她幾乎可以肯定刑大哥喜歡紅葉子。
明天看來得改改計劃了。找爹!對,這就回去找爹想辦法!
“怎么了朱越?”邢嘯天見她神色陰晴不定的閃爍半天喊了自己一聲就沒有下文了,還以為她不舒服,“你是不是在院子里睡著著涼了?快回去休息吧,我洗漱下也該休息了。”
楊朱越看了他半晌,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的他有點發毛,甚至懷疑朱越是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被祟了中了邪。
正要再問她,楊朱越已經詭異的一笑,帶著點殘忍和得意,“沒事,我先回去了,刑大哥明天記得等我,我來叫你,我爹明天找你也有事。”
她說完扭頭就走,也不理會邢嘯天的追問。
“朱越,村長是有什么事嗎?朱越朱越……”
有事?當然有事!楊朱越沒有直接回家,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不平,最后徑直來到紅葉子家,敲開了她的門。
不等一臉驚訝的紅葉子說話,朱越冷冰冰的丟下一句,“明天上午到我家來,我爹有大事要宣布。”
然后丟下皺著眉,滿臉凝重的紅葉子腳下帶風的離開。
憑著女人的直覺,紅葉子如今已經百分百的確定朱越喜歡嘯天,她喜歡嘯天,嘯天知道嗎?
明天朱越叫自己去他們家到底有什么事?她心里十分不安,總覺得會有自己十分不想看到的事要發生。
她想去找嘯天,想和他說一說明天說不定朱越會表白他,可是又怕如果去了朱越正好也在。
就這么糾結來糾結去的在房內來回踱步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烏青著一雙眼睛,草草洗漱完了坐立難安的等著過了早飯時間,連忙往嘯天家趕去。
她很擔心,非常擔心,一定要親眼看到嘯天問清楚才放心,可誰料到她去的早,朱越更早。
不但他們早,村民們竟然也一大早聚集了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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