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高家那些冤死的忠良。
這時,胡太后宮中的李昌儀,突來到了蘭陵王府。
李昌儀表面威嚴,代表著胡太后。
但李昌儀的內心,實則尷尬又妒恨。
她本來是高長恭的庶母,只因做高澄侍妾那些年,沒有生下一兒半女,這其實是受寵不受寵的標志,讓人一看便知。
高澄死后,高洋就以她沒有孩子為由,把她沒入宮中為婢。
鄭楚兒今年才二十多歲,已經快是四個孩子的母親。
這讓李昌儀內心怎能平靜?
今日來到高澄兒子的府中,她要給鄭楚兒這個女侍中一個下馬威。
“奉太后懿旨,蘭陵王妃,明日辰時初刻,進宮參加皇后娘娘在宮中舉行的祭司。”
鄭楚兒一聽,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沒有下跪。
“大膽,跪下接旨。”
李昌儀喝道,眼里很是得意。
“蘭陵王妃,你竟然不跪接太后的懿旨?”
啪的一聲,鄭楚兒把案幾上擺放的一把劍,緊緊的握在了手里。
李昌儀嚇了一跳,想不到鄭楚兒敢拿劍。
“你………你大………大膽………”
“李昌儀,你沒看到嗎?還不快快下跪。”
鄭楚兒說著,唰的一聲,劍出鞘。
“文宣帝?”
望著劍上那個印簽標志的圖案,李昌儀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是高洋賜給高長恭的尚方寶劍,可斬貪官和奸臣,啥個狐假虎威的昌儀,小菜一碟。
翠柳一看,忙扶著鄭楚兒坐在軟榻上,去接李昌儀口中的懿旨。
“李昌儀,懿旨呢?”
“口………口懿,是………是太后口懿。”
翠柳沒好氣的搖了搖頭,轉身扶著鄭楚兒站起來。
“起來吧,妾會準時入宮。”
李昌儀慌忙站起來,臉色惶恐,后退著離開了蘭陵王府。
“老都老了,還如小孩子一般。”
“王妃,真的要進宮嗎?”
翠柳擔心的問。
“要去,不去才是真正的抗旨呢。”
這一夜,鄭楚兒睡得異常踏實。
只要心里想通了,就沒什么了。
生活還得繼續,若大個蘭陵王府,還要她主持呢。
第二日早上,當鄭楚兒入宮時,后宮中的祭壇,早已經擺好。
倒沒有請巫師們來跳舞,斛律皇后凈手焚香,帶著宮中嬪妃,還有王公貴族府中的女眷,敬香禱告。
“求觀音娘娘保佑我大齊國運綿延,保佑出征在外的將士,平安歸來。”
胡太后竟然沒有來,鄭楚兒一問得知,昨日斛律云珠本想著鄭楚兒重孕在身,鄭楚兒可以不用來。
“但不知為什么,太后娘娘竟下了口懿,讓王妃姊姊也入宮。”
斛律云珠的話,讓鄭楚兒覺得,好像有事要發生。
在祭司快要結束時,胡太后才在一眾宮女的叢擁下,姍姍來遲。
眾人連忙跪下請安,可鄭楚兒重孕孕在身,下跪艱難。
胡太后倒是體諒,連忙對身邊的宮女道:
“蘭陵王妃重孕在身,就不用下跪了,快快扶她過來坐下休息。”
“謝太后娘娘。”
鄭楚兒也不客氣,過去就坐在了木背椅上。
“蘭陵王妃身子越來越重了,不便出入皇宮,以后,就不必經常入宮來了。”
鄭楚兒正要感謝,忽聽胡太后又道:
“王妃出入宮闈的那枚玉牌,就讓本宮先替王妃先保管著吧。”
原來,是要收走她手中的玉牌了,這是女侍中的標志。
只有女侍中,才有資格擁有那種出入后宮的玉牌。
胡太后,是要收回她這個女士中的權利了。
“是,太后。”
鄭楚兒說著,從腰間摸出了那枚玉牌,胡太后身邊的李昌儀,連忙過來從鄭楚兒手中拿走了玉牌,雙手送到了胡太后面前。
“太后,本妃的女侍中,是武成帝親封的。
先帝的封賞,只有先帝有權收回,煩太后娘娘,替本妃保管好玉牌,本妃生產后,對侍中的職責,還是不敢懈怠的。”
胡太后咳嗽一聲,訕笑道:
“這個自然。
本宮是見王妃身子重,想讓王妃多養身子,暫時少來宮中操心,以后,自然也是要還王妃玉牌的。”
“謝太后娘娘體恤。”
在鄭楚兒和胡太后“拉家常”的時候,忽見昨日那個大祭司,抱著小公主過來。
胡皇后和鄭楚兒了一見,忙望向胡太后。
胡太后笑道:“大祭司今日,要為小公主滴血認親,正式認祖歸宗。”
胡太后的話,讓鄭楚兒心里暗暗焦急。
難道胡太后已經知道,小公主不是斛律云珠所生?
如果高緯不站出來為斛律云珠說明實情,那斛律云珠將會被胡太后以淫亂宮闈為由,廢后。
原來這才是胡太后今日真正的目的。
以前從來沒有過皇帝的子嗣,要滴血認親,才能認祖歸宗。
倒是那些外室生的孩子,想進家門,才有這些滴血認親的事。
鄭楚兒還不能阻止胡太后,不然,就會被胡太后扣上同伙的帽子。甚至會被逼問,斛律云珠的奸夫是誰?
這時,李昌儀手中,已端著一個盛著水的木盆。
高緯的血,胡太后也應該采集到了。
這是母子聯合起來,要把功高蓋主的斛律光扳倒。
高緯今日沒有出現,應是心里對斛律云珠有愧,不好意思面對。
“太后,陛下的血。”
一個宮女說著,把一個極小的琉璃瓶,雙手送到胡太后面前。
胡太后沒有接,示意大祭司拿。
大祭司接過琉璃瓶,很快就從瓶中滴出了兩滴血。
在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中,小公主的手指被刺破。
奇跡發生了,小公主的血,竟然和高緯的血相融。
自然,小公主的名字,寫在了高家的族譜里。
胡太后的臉色,陰沉沉的。
祭司到了這里,應該已經完結。
可是………
鄭楚兒抬起頭仰望,在鄴城上空飄了幾日的烏云,今日濃得似乎要滴出水來。
“宮中嬪妃和眾王妃,隨太后去宮中祠堂,拜祭先祖皇帝。”
李昌儀突然喊道。
一眾嬪妃和王妃,只好隨著胡太后來到了供奉著歷代皇帝牌位的祠堂里。
胡昭儀臨走時,瞪了一眼那個大祭司,一個男人,竟然出現在后宮?
在皇家祠堂,鄭楚兒跪在先祖的牌位下面,手握三炷香,在心里祈求道:
“高祖皇帝,文襄帝,高家子孫高長恭可能有難了。
高家歷代祖先,和至高無上的帝王,如果您們在天有靈,請保佑你們的子孫,從戰場上平安歸來………”
“轟隆隆,轟隆隆………”
鄭楚兒的話剛說完,天空中突然閃過兩道閃電,如兩把利劍,從烏云上面劈下。
緊接著,兩個驚雷,滾過祠堂上空,祠堂里供奉的兩尊塑像,好像被震得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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