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葉,絲綢,米糧,陶瓷”
既然知道沈錦書的心思,琳瑯郡主也吝嗇地提醒她朝這幾個方向去囤貨。
“錦書,世家那些紈绔子弟,金嬌貴女對一些難尋的東西分外青睞。”
琳瑯郡主抿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隨后抓起小盅里的魚食,朝著湖里撒去。
“郡主如此慷慨,我若是再藏著掖著就未免太不厚道了,給,借花獻佛,只剩這一小包!”
沈錦書投桃報李,將展澈留下的另一包未開封的茶葉遞給琳瑯郡主,末了還俏皮地朝著王清漪的后背努力努嘴。
“你不怕她撕了你?”
琳瑯郡主接過茶葉,挑了挑眉,用絹花手巾虛隱著口鼻小聲調侃著。
“她才不舍,撕了我可沒有人能幫她的千江化葉圖表繡出來。”
“你倆嘀嘀咕咕地說我什么?”
沈錦書的話剛剛落下,王清漪便立即轉過身來,見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驀然笑出聲來,頓時便感覺到自己被她們二人給玩笑了,故作出一副兇惡惡的樣子瞪了一眼。
“好哇,叫你們笑話我!”
說著王清漪便手作爪狀,朝著她們撲去,專門朝著沈錦書的腰邊撓去。
“啊!雪臨,救我!”
沈錦書被撓地四處躲閃,見在一旁吃得甚歡的沐雪臨,靈機一動,忙躲到她背后去了。
一時間幾個姑娘便便扭成一團,相互玩鬧著,時間竟不知不覺地滑了過去,轉眼便是申時。
沈錦書等人下了畫舫,互相道別,而后租了一輛馬車回了沈府。
玩了一天的沈錦書略感疲憊,一回來便吩咐芷蘭去準備熱水泡澡沐浴。
芷蘭將一小瓶的茉莉花露倒入木桶,用手輕輕攪和了一下,隨后又將花瓣一片片地灑了進去。
褪去衣服的沈錦書踏入水中,溫溫熱熱瞬間席卷身上每一處,毛孔猶如渴了一般,瘋狂地舒展開來。
“小姐,今個長房遣人來送了喜餅,還有………大夫人想請小姐發張帖子邀請郡主參加二姑娘的婚宴。”
芷蘭雙手抹了一把皂角粉末,又倒了些許茉莉花露混合,輕輕揉揉抓撫著著沈錦書的頭皮,順便稟報她不在的時候臨齋苑發生的事。
“噗,大伯娘還真是敢說,琳瑯郡主那是何等嬌貴,豈是說隨隨便便能邀請得到。
況且,他們長房還是庶出,這般作派也不怕是否會引老夫人不痛快。”
沈錦書笑了,即便琳瑯郡主和自己相互玩過幾回,自己卻也沒有臉大地發帖相邀她來參加二姐姐的婚宴。
再言,就算琳瑯郡主參加了婚宴,給他們長房漲了臉面,文哥的前程就能無憂了?
呵呵,愚蠢!
“你如何回的?”
沈錦書將毛巾敷在臉上,額頭不覺一陣發漲。
這些人啊,原不見他們來臨齋苑這般勤快,如今見自己與王清漪等人近來走著親近了,便開始打起注意來了,當真是好算計。
“奴婢自然是說不合規矩,婚宴喜帖一般都是掌家夫人發邀,小姐縱是想,也無能為力!”
“聰明!說得好!”
對于芷蘭的應變,沈錦書毫不吝嗇地夸贊一句,隨即將手腕上的銀手鐲取了下來,作為獎勵地滑到她的手腕上。
“芷蘭,你想辦法幫我去查查父親生前身邊伺候的傅管事現在在何處做事。”
沈錦書想到今天展澈說起的鋪子,覺得很有必要去查查父親生前到底有多少私產。
知道這些事莫過于父親身邊的管事,可自從父親離世后,自己再也沒見過傅管事,不知他現在在哪房做事。
“小姐怎好好的想起了傅管事?”
說起這個傅管事,芷蘭恐怕還要比沈錦書還要熟悉幾分,驟然提前,好像也有四五年沒見了,一時間眼圈不禁紅了起來。
“想起了一些事,需他打聽打聽。”
沈錦書嘆口氣,不愿多說什么,揮了揮手示意讓芷蘭下去休息。
次日辰時,沈錦書領著采菊前往老夫人處請安,見到瘦如枯槁的二姐姐,心下又是一番漣漪。
坐了沒多久,沈錦書便尋了借口先行回了臨齋苑,可芷蘭卻告之她,傅管事并不在府中任事。
“到底怎么回事?”
照理說,傅管事是在沈府簽了身契的,父親不在了,也應該是重新發配到其他院里做事,或是在外行事,怎么會………
“據廚房的陳媽媽說,兩年前,傅管事摔斷了腿,被四夫人遣散出府。”
芷蘭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詳細地匯報給沈錦書。
“遣散出府?呵呵!”
沈錦書氣笑了,這些年,自父親故去后,這沈府前前后后不是尋這個借口就是找那個理由,將父親母親身邊的老人們發賣的發賣,遣散的遣散,真當人是傻子不成。
“你使些銀錢,看看府中可有人知曉他如今住所,好歹是父親用過的人,就算不在府中,該有的體面還是不能少的。”
沈錦書一向在銀錢上很是大方,既然父親很倚重這位傅管事,那自己也應該把他當成長輩看待。
唉,辛苦一輩子,臨老卻被逐出府,說來也是沈家對不住他。
倘若生活拮據,自己能幫上的話還是幫上一把,也算是全了他和父親的主仆情誼。
既然傅管事不在府中,如此這樣最了解父親應該只有母親,可………
一想到每次去清慈觀,母親總是尋各種理由避而不見,沈錦書便心里發苦。
靜慧元君總說母親有苦衷,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可天下父母皆愛子,自己的母親卻偏偏能狠心兩三年不見自己一次。
對此,沈錦書不是沒有怨懟,可那又能如何呢。
幾番嘆息,幾經思索,沈錦書最終還是決定提筆寫了封書信送到清慈觀詢問有關于父親遺留的產業去向。
字里行間中除了對父親的悼念外,還側重表述自己對母親的思念,更是旁敲側擊表達此刻的自己很需要她。
等待是漫長的,自從書信送出去后,沈錦書便在繡房里一邊繡著山水畫,一邊等待母親的回復,心不在焉的她好幾次被繡花針扎到手。
十指連心的痛好像分解她緊張而又不安的情緒。
臨近申時,她終于等到外出歸來的采菊,那一刻,她是焦急的可也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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