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京中連著下了幾場大雨,人人出街都得裹緊了厚衣裳。
最近陸家門口可謂是車水馬龍,門庭若市。
一舉成為京中最炙手可熱的門楣,上門的人都要踏破門檻了。
畢竟,誰都知曉,陸家的大小姐嫁入鎮南侯府后,頗得侯爺寵愛。
而陸家的二小姐更是得當今陛下寵幸,一舉封為婕妤。
京中人人盛傳,這陸家的二小姐,將來誕下龍子,可是要成皇后的人。
一時便有傳聞,陸家的宅子所在之地風水極好,才能一門出兩個貴女,麻雀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
故而想要來分一杯羹,沾點福氣的人大有人在。
陸世仁更是喜不自禁,樂得嘴都合不攏。往日里本就對他恭謹有禮的人,眼下更是恨不得跪舔。
畢竟,他可是成了當今的國丈。
“陸兄在上,小的這點禮物,你可得收,不收就是看不起兄弟。”
這樣的話,這幾日陸世仁已經聽了太多,聽到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這……多謝。”陸世仁嘴上說著,手連抬都不太抬。
“陸兄,來來來,屋內說。”
刑部尚書身邊的紅人刑部侍郎張宇懷忙擁著陸世仁入內。
“陸兄,您如今可是國丈了。我看這宅子大小,這如今的官職,都有些配不上您的身份了。”
刑部侍郎張宇懷陪著陸世仁進屋寒暄了一會,突然開口道。
陸世仁臉上一僵,這話真是戳到了陸世仁的痛楚。
他只是表面看著風光。
朝中誰人不知鎮南侯一向孑然一身,不同外人勾結,最是嫉惡如仇。
故而,看在鎮南侯府的面子上,恭敬他的人不少,但送大禮的還真沒有。
陸家娶了皇商夏家的女兒,不過是比從前手頭寬松一些了,算不上富裕。
這宅子自然還是住以前的,一大家子都住一起,難免顯得有些擠了。
他的官職也不過是個從五品,比之從前,大抵是升了一點點,但卻遠遠不夠朝廷要員的水平。
“張兄有門路?”陸世仁緊張地舔舔嘴道,他做夢都想要升官發財。
“如今憑著陸兄宮中的關系,在一些重要的人事變動上,也能說上幾句話,陸兄不妨跟我合作。”
那張宇懷滿臉笑意地引誘道:
“到那時,就算官職沒升上去,還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方宅美妾,應有盡有,陸兄才是真正的快活。”
這話是說到了陸世仁的心坎上。
自從府中蘇姨娘那個賤人跟人跑了后,他便只得日日對著府中的兩個年老色衰的女人,偶爾出去聽個小曲兒喝點酒,也是手頭窘迫。
這等日子,過得簡直生不如死。
如今想到有發大財的門路,當下兩眼放光,道:“我愿意。”
陸良玉這胎愈發身子重,她有些畏寒,便躲在屋內清點要送進宮的被褥用品。
天氣涼了,被褥和衣裳都得加厚了。
“小姐,準備這么多被子作甚。”彩蝶捧了個厚重的被子進來。
“天寒了,修穆還在宮中。”陸良玉點了點數目,補充道:
“再拿一床褥子過來。”
“對了,前幾日給我做的那件厚襪子再拿一雙。”
這下輪到彩蝶懷疑了,“小姐,你的襪子,修穆少爺他能穿嗎?”
陸良玉瞪眼道了句:“多嘴。”
彩蝶吐吐舌頭,忙出去準備了。
陸良玉望著地上厚厚的一堆衣物,心下不由嘆了口氣,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蔣欽勇了。
聽修穆說,她的境遇不是很好。
皇帝依舊沒有寵幸她,連她宮中都不去。
頭頂上的太后日日催促,又有陸良荷那樣一個惡心的人日日擠兌她,能過得好才怪。
聽說,宮中的尚衣局怠慢,連她該換的厚被子都推脫再三。
這幾日天氣涼得很,她夜里都要捧著小暖爐了,蔣欽勇還蓋著夏天的被子,怎么受得住?
她只得借著給李修穆送東西的機會,多送幾床被子過去,總之,人別凍到了。
蔣欽勇確實過得不好,比陸良玉想象得還不好。
她望著窗外,時不時咳嗽兩聲。
殿內宮女偷懶,連掉落的樹葉都不掃了,只見黃葉堆積,混著前幾日的風雨,滿地泥濘。
“娘娘”
李修穆帶了個小太監,捧著幾床被子趕來。
“是尚衣局送來的?”
蔣欽勇暗暗歡喜,主動上前接過被子。
她雖則一向身子骨強壯,但畢竟天氣冷了,身子也大不如前,這幾日竟然被凍得開始咳嗽。
所幸并未發燒。
正所謂,羅衾不耐五更寒。
李修穆也沒有解釋,只幫著她提到屋內。
小太監收了李修穆的錢,隨即離開。
李修穆幫著在內殿鋪床,這種事,本是私密事,該由宮女來做。
但現下宮中人人皆知,皇后不得陛下寵幸,也不討喜太后,誰也不愿觸了霉頭,都不愿望此地跑。
宮女們便日日跑得不見人,躲個清閑。
“我來吧。”蔣欽勇也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當下試圖動手。
“娘娘還是好好養病,看著我鋪就行。”李修穆拒絕道。
蔣欽勇只得收回了手,她也只是意思意思,其實她也從來也做過。
以前在西北,雖則環境艱苦,但她也是父兄的掌上明珠,誰會讓她做這等事。
想到此處,她不免是黯然失色,生出了幾分凄凄慘慘之意。
“娘娘早上的藥喝了嗎?”李修穆邊整理床鋪,邊關切地問道。
蔣欽勇點點頭,近些時日得李修穆日日寬慰,她心情好了許多,藥也按時喝。
“按時喝就好,娘娘不是什么大病。”
李修穆欣慰道。
兩人正說著話,便聽得外頭有太監入內,掃了圈不見人,尖著嗓子喊道:
“沒人嗎?人都死哪去了?”
蔣欽勇剛想出去,一側的李修穆攔住她,自己出去了。
“這位公公,殿內宮女不知去了何處,我給皇后娘娘診脈,不知所謂何事。”
李修穆落落大方地詢問道。
“娘娘早上的藥喝了嗎?”李修穆邊整理床鋪,邊關切地問道。蔣欽勇點點頭,近些時日得李修穆日日寬慰,她心情好了許多,藥也按時喝。
“按時喝就好,娘娘不是什么大病。”
李修穆欣慰道。
兩人正說著話,便聽得外頭有太監入內,掃了圈不見人,尖著嗓子喊道:
“沒人嗎?人都死哪去了?”
蔣欽勇剛想出去,一側的李修穆攔住她,自己出去了。
“這位公公,殿內宮女不知去了何處,我給皇后娘娘診脈,不知所謂何事。”
李修穆落落大方地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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