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此人如此醉態,不知的眉頭瞬間便緊蹙了起來,隨即一臉嫌惡的閃身離開了門邊,似是一點也不想同解蓮塵這廝挨近半分。
哪曉得,不知才將將閃身離開,那腳步虛浮的解蓮塵也不知是絆到了門檻,還是自己踩著了自己的腳,就只見其突然驚呼一聲,隨即整個人便直直往前栽倒下去。
眼見著那張俊秀白皙的臉蛋兒就要撞實在那屋舍門口的廊柱上。不知趕緊一個閃身上前,隨即伸手一抄,便摟著解蓮塵這廝的腰身一個原地翻轉,就將這人給撈回了正軌。
可這酒醉之人,本就步伐凌亂,不知將將把他給糾正了身形,這廝也不知道是又絆著哪兒了,整個人突然重心不穩的朝著身后凌空的臺階一跌。嚇得手臂還來不及從這廝的腰側收回的不知,下意識的便又再次摟緊了他,想借著自己的腰腹力量將其再次牽拉回來,可是...解蓮塵畢竟是個成年的男子,又高出自己半個頭,后仰力加上解蓮塵自身的重量,再一個他醉酒以后無法控制自己全身的肌肉,種種因素,竟讓不知一只手根本沒能將其拉回來,反倒是因為兩人之間的牽扯,害得自己也重心不穩,整個人直接趴在了解蓮塵的身前,兩個人一起朝著臺階下面跌倒而去。
完蛋,這臺階足有五階,這要是跌下去,解蓮塵這廝非得腦袋開瓢不可!
情急之下,不知只好單手運劍,“咻”的一聲將劍身自劍鞘中飛速抽出,隨即將柔韌的長劍抵在了解蓮塵身后的地面上,然后借著長劍的彈力,做了一個簡單的緩沖,但還是難以避免兩人同時摔倒在地的結局...
“哎喲...嘶...這位女善人你好重呀...”
“你!!”
摔趴在了解蓮塵胸口的不知,一聽這廝的話,氣得差點兒沒一劍插穿他那張滿是酒氣的臭嘴!
不知掙扎著從這廝的身上爬了起來,那抓著長劍的手,簡直是緊了又緊...
最后,理智還是稍占上風,不知一再忍耐的逼迫自己咽下了心間的那口惡氣,然后收斂了情緒,居高臨下的睨了躺在地上伸手不斷的想去夠自己被劍柄給抵疼了后背的解蓮塵一眼,隨即便挪開了目光,轉身便想去尋那掉落在臺階上的劍鞘。
可不知將將轉身,就突覺自己的小腿一緊,一個溫熱的物體,猛地就靠了上來。嚇得她揚起手中的長劍就要戳下去,可待她定睛一瞧,入眼居然是解蓮塵這廝那張盛滿了無辜之色,又帶著些許醉意的俊臉...
“多謝...嗝...多謝女善人的救命之恩,貧道...貧道無以為報!不如,不如...我就以身相許吧...”
“無恥!!”
解蓮塵的話音未落,好不容易壓下邪火的不知,那將將占了上風的理智,“噌”的一下便被這廝重新點燃的怒火給瞬間焚燒殆盡。
她本想一腳踹飛這無賴潑皮,可奈何自己的雙腿都被這廝以雙臂環抱之姿緊捁著,她如何也無法抽身出來。
氣極憤極的不知,抬手就將手中的長劍高高舉起,眼前著那劍刃就要落在解蓮塵這廝的脖頸之上。
“先生!!不可!!”
槊禹的聲線,及時自拾秋先生的寢舍院落大門處,傳了過來。
凌冽的劍鋒,險險的應聲懸停在離著解蓮塵的脖頸處不過一掌之遠的距離處。
因著今日要回去處理槊家宅子的緣故,所以白天的時候,槊禹并沒有在書院。晚上回來聽聞不知先生從醫館回書院了,槊禹連忙洗漱了一番然后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這才來了先生寢舍找不知,可去了不知的住處,卻并未瞧見不知的身影,槊禹想,許是不知才將回書院,大約是在拾秋先生這兒接洽課業事宜,于是便來了拾秋先生居住的院落。
哪知,他將將跨進院子的大門,就瞧見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呀...現在想想真是后怕,要是他稍稍再晚來一丁點兒,今日...拾秋先生這院子,怕是就要見血了。
叫住了不知以后,槊禹趕緊奔上前去,伸手強拉硬拽,好不容易總算是將八爪魚一樣纏拗著不知先生的解蓮塵,從她的腿上扒拉開來。
可這解蓮塵仿佛酒勁上頭,自己被槊禹給強行拽開以后,這廝就垮著那張青稚俊秀,此刻又飛著些許醉意的臉,轉頭撅著嘴就沖著不知告起了狀。
“先生他扒拉我”
我的天...
頂著一張正經又俊秀的臉,以那種軟糯,又讓人生不起氣的受氣小媳婦的聲線說出這么一句話來的解蓮塵,看得槊禹和不知,直接傻了眼...
師生倆默默的對視了一眼,隨即同時伸手撫上了自己的手臂,搓了搓那些自動冒起來的雞皮疙瘩。
不知有氣無處撒,只得無語仰頭望天長嘆了一口氣,隨即便伸手沖著那還窩在地上,做著一臉無辜狀的解蓮塵后頸處大力一劈。這廝瞬間便雙眼一閉,整個人頓時失去了意識的倒臥在地。
“槊禹,你將此人弄出去丟到大街上,再在書院門口掛上一張狗與解蓮塵不得入內的牌子。”
“哈先生,這...這不好吧。蓮塵道長救過我的命呢,我如此舉動,豈不是違背了先生之前所教的知恩圖報一課么?”
“嘖...平日里怎么沒見你那么聽話!”
“嘿嘿,先生,槊禹平日里也是這么聽話的,只是先生不曾發現罷了。”
“油嘴滑舌!!去,多叫兩個學生來,把這人...把這人弄去空置的那間教舍里,今晚暫且讓他住下。明天待他清醒以后,就把他轟出書院去。神棍,真是個掃把星,走到哪兒就弄得哪兒一片雞飛狗跳,不得安生。”
聽見不知軟了口氣,至少是不再說要將解蓮塵給丟在大街上了。槊禹開心的應下了她的話,轉頭就回了學生寢舍,叫來了幾個同住的學生,幾人合力,將解蓮塵這廝給弄去了空置的那間教舍。槊禹還給他找來了被褥,這夜深露重的,免得把他給凍著。
因得昨夜一幫教書先生都被解蓮塵給喝趴下了,所以...今日書院所有的班級,都沒有教書先生到場授課...
這是大虞自開設書院以來,史無前例的全院先生曠課...不對,曠工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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