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是剩了個重傷初愈的不知在...
見著各個教舍都沒有先生前來授課,不知的心下,那叫一個氣啊!
無奈之下,心中窩火的不知,只好將所有學生都集中到了教授武課的寬闊校場上,然后以各個教舍為單位,組織大家上了一天的大課。即...她一個人,教了一整個書院的學生...
這也是,史無前例,僅此一人的壯舉。
好歹是挨到了下學時間,學生們各自有序的去了食堂用餐以后,不知便手執長劍,憋了一天的怒氣值,現下徹底拉滿。只見她腳下生風,一路疾行的到了昨夜她讓槊禹安置解蓮塵的那間教舍前。
“磅!”
繼槊禹家那塊門板之后,又一塊可憐的門板,同樣應聲倒地。
誒...這不知,人好是好,就是發起脾氣來,有些費門板...
“哎喲!!地震了,地震了!?”
躺在教舍的地板上,裹著槊禹給他的棉被睡得正香的解蓮塵,立馬便如那受驚的貓兒一般,“咻”的一下就從地上彈坐了起來。
當他用驚魂未定的眼神看清了站在教舍門口,手提長劍的不知時,解蓮塵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然后端正了身形,一臉討好加諂媚的表情看著怒氣滿滿的不知說到。
“呀,是女善人啊,真是失禮失禮,叫女善人瞧見了貧道如此蓬頭垢面的樣子,貧道這就起來,這就起來..”
“不用起來了,因為你很快...就要入土為安了!”
話音未落,不知手中的長劍瞬間便應聲出鞘,凌厲的劍風吹得解蓮塵只覺自己的面門涼嗖一片。
眼見著危險襲來,這廝才終于醒過神來,可惜手邊也沒有趁手的物件兒能用以格擋,情急之下,解蓮塵只好將身上的棉被伸手一抄,堪堪僅做抵擋不知第一招的器具,“呲啦”一聲,閃著寒芒的劍刃瞬間便刺破了棉被,解蓮塵心下怕怕的臉,在棉被后面險險的躲開了不知這鉚足了殺意的一劍。
“誒誒!!女善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呀!貧道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我可以賠不是,可以致歉的!別別,啊...救命救命!殺人了,殺人了!”
“嘭,嘭!咔嚓,咔嚓!!”
聞訊趕來的拾秋先生眾人,還未走近這間教舍,遠遠的,就聽見了解蓮塵聽著十分凄慘的求救聲。
身手好的幾個教武先生已經率先飛身幾個起躍先行抵達了“命案現場”,幾人合力才勉強把那解蓮塵已經逼到了房梁上的不知給攔了下來。
“不知先生,冷靜,你冷靜點兒,出了何事你這非要致蓮塵道長于死地啊?”
隴章先生一邊奪下了不知手里的長劍,一邊驚魂未定的詢問道。
“如此蠱惑人心的妖道,不殺了他,難道留著讓他繼續禍害人間么!”
“嗚...貧道冤枉,貧道冤枉啊...”
這邊被眾人攔下的不知,一聽那倒吊著身形掛在房梁上的解蓮塵還在喊冤,立馬便要繼續發作,想上來找他的麻煩,嚇得眾人連忙捁緊了她。
“不知,怎么了這是!?”
關鍵時刻,拾秋先生溫潤的聲線,猶如那艷陽炙烤的夏日午后,突然吹進來的一陣解暑涼風似的,瞬間給這劍拔弩張的現場降下了些許溫度。
拾秋先生快步走到了被眾人給圍在了當中的不知身邊,示意大家松開她。
“拾秋先生,你來得正好。我懷疑,這妖道心懷不軌,恐對書院的學生不利,我們要么現下就將他送去鎮捕頭那兒關起來,要么...就讓我立馬了結了他!!”
“天大的冤枉啊,拾秋先生,您倒是評評理啊,我一沒做對貴書院不利之事,二沒在學生當中散播低俗之語,敢問不知先生,貧道究竟是犯了書院哪條規矩,違了國家哪條法律啊...啊啊...要掉了要掉了...呀!!救命!!”
掛在房梁上的解蓮塵口中給自己辯解喊冤的話尚未說完,自己緊張出汗再加上力量漸失的手臂,很快便支撐不住,眼見著就要從那房梁上墜落而下,幸好離他最近的斷藍先生眼疾手快的飛身上前,及時接住了他,才不至于叫他摔了個難看。
“嗚嗚多謝斷藍先生的救命之恩,多謝,多謝!”
這解蓮塵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將將站穩身形,就立馬一把抱住了斷藍先生,給其一個大大的擁抱以示感謝之后,隨即便躲藏到了斷藍先生的身后,只露出一個腦袋,驚恐萬分的看著那眼神都快把自己給大卸八塊的不知。
“好了,好了。蓮塵道長,此事,真是對不住,原本道長是我們請來的貴客,如今卻弄成這個樣子。拾秋替不知先生,向道長致歉,對不住,道長,讓您受驚了。”
“拾秋先生,你怎么還向他道歉...”
“不知,我曉得你是因為昨夜我們集體醉酒一事,遷怒于蓮塵道長,可,這事怎么能怪道長呢?酒是我們自己喝的,今日曠課,也是我們的失職,于情于理,這件事,都怪不著蓮塵道長,所以...誒誒,不知,不知先生!”
拾秋先生嘴里的話還未講完,不知就已經完全聽不下去的伸手奪過了自己的長劍,然后撥開人群,憤憤然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現場。
實在抱歉蓮塵道長,您先稍事休息,待會兒我再安排馬車送您回去。我先去瞧瞧不知,她重傷初愈,再加上接連動怒,今日又教授了全院學生一天的課...”
“無妨無妨,拾秋先生且去,且去!!貧道這就收拾離開,不用送,不用送,叨擾已久,貧道這就告辭,告辭!”
拾秋想留解蓮塵再稍等片刻就安排人送他回去的話還未講完,這廝便一臉萬萬使不得的表情,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還接連擺手立馬拒絕了。
言罷,解蓮塵就趕緊伸手抄起了自己掉在角落里,連毛都被不知給一劍斬掉了半截的拂塵,然后匆忙與眾人告了別,就跌跌撞撞的奔出了門去,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余下的一眾教書先生,各個面面相覷,也想起因為昨夜醉酒,犯下了今日所有先生集體曠課的糊涂事兒。
見著大家臉色不佳,拾秋身為掌院,也明白這個時候,該自己去承擔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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