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八尾,有些楞楞的看了看前面已經走遠的司鑒。
這人...到底什么情況...
不過,眼下卻并不是去在意這些的時候。再者,男人嘛,或許都是一路貨色,喜歡搞這種曖昧不清的套路。
罷了,罷了,不要多想。
八尾在心下如是勸說著自己,隨后抬腳跟了上去。
一路無話,三人在這溶洞中,繼續行進了起碼一炷香的時間。終于,在拐過一個彎道后,眼前立馬一陣豁然開朗了起來。
入眼之景,一個比之先前的溶洞更為巨大的空間。而處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天生石橋。石橋的另一頭,連接著一個看來有著上百級的臺階。臺階的盡頭,是一座看起來氣勢頗為雄偉的山門。山門兩邊的飛檐上,各自落座著上古兇獸,梼杌以及饕鬄。這雕像看起來通體呈青銅綠,呲牙咧嘴,在頂上的一顆作為照明用的夜明珠的光芒照耀下,顯得愈發恐怖駭人。
但現下比較顯眼的,是那山門的前檐金柱上,搖搖晃晃懸掛著的大紅燈籠。以及那掛滿了門楣,象征著喜慶的紅綢。原石門板上,更是昭然若揭的巴著兩個大紅囍字。
如此情景,當即便讓三人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這該不會是,正好趕上要吃個喜酒吧。
正當三人心下暗沉之際,那原本緊閉著的山門,竟“轟隆隆”的傳來了一陣悶響,之后便見其逐漸些開了一個縫隙,縫隙慢慢擴大,直至徹底打開。
見著山門突然打開,國師幾人明顯的全身都開始戒備了起來。犀利的目光,皆是一眨不眨的落在了洞開的山門處。
果不其然,那山門打開之后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長,從里面就走出了一個手里端著一盤面上蓋著一張大紅喜字絲巾的果盤兒,面容寡白清瘦的年輕男子。那男子的左右,還各自分列著兩隊前肢離地,全都直立起來行走的黃鼠狼。它們離地的爪子里,每一只都握著一盞引路燈。
燈籠的顏色,依舊是醒目卻詭異的喜慶大紅。
看見這個玩意兒,八尾心里當即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她也知道現下不清楚敵情,所以并不是與這些家伙動手的時候。
所以,八尾雖然心中憋氣,可還是隱忍了下來,沒有發作。
而眼下,這些黃鼠狼,已經快步走下了臺階,然后五級一只的分列站定,舉著手中的燈籠,等著那端著一盤新鮮瓜果的寡瘦男子,慢慢布下臺階來。
看這架勢,這是要給他們搞一場歡迎儀式啊喂!
“走吧,既然我們都把人家的看門獸給殺了,總合,還是得去給主人家一個交代的。”
見此情形的國師,終于發了話,然后還是由他帶頭,率先踏上了天生石橋。兩方人員,就這么一步步的朝著對方行進著。
當國師他們過完天生石橋,行至百級臺階之下的時候,那寡瘦男子,也正好下完了最后一步臺階。
兩方人員,就這么站在臺階下的那一處寬闊的平臺上,雙方都絲毫沒有掩飾彼此互相大量的眼神。
臨近了看,這寡瘦男子,身著一襲暗紅色窄袖長衫,頭戴一方黑色巾帽。看起來還是頗為得體的,只是,他長得真的好像一種動物...一種...怎么說呢,啊,就好像是螳螂一樣的動物!!
沒錯,沒錯!!
不過,眼下卻并不是去在意這人長相如何的時候。
雙方互相打量完畢,大家都對于彼此,有了一個初步的估量。最后,還是這寡瘦男子率先開了口。
“幾位客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請幾位,寬恕則個!來,走了這么遠,想必幾位都渴了吧。我們這山野之地,沒有什么別的極品珍饈。只是這果子,倒是極為清甜。幾位嘗嘗,權當解渴之用吧。”
這人的嗓音,聽起來也聲如其貌,一副不是很健碩跟有陽氣的樣子。只是,國師幾人卻并沒有在意他這說話的嗓音如何,而是直接話里挑刺兒,口吻極為不善的說道。
“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歷,就不要在這里兜圈子了。趁早把人交出來,本座...還能給你們留下這出山界作為衣冠冢!”
國師這話,說的真是絲毫不留情面,也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甚至連他們死法都直接言明了,衣冠冢,也就是說...哥兒的死法,是灰飛煙滅,連渣渣都不會剩下,只能有個衣冠冢。
但是,國師的話,卻仿佛并沒有讓這寡瘦男子,意識到半點兒危險意味在里面。
這廝甚至權當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的接著他自己剛剛的話,繼續說到。
“小的名叫樓少于,是我們這插旗山的管事。我們主上有所交代,來者便是客,既然來了,正好還請各位吃杯喜酒。啊,失禮失禮。是小的忘記言明了。今日,是我們主上與新夫人大婚的日子。且,我們主上說了,諸位皆是新夫人的朋友,如此,也正好算是請了新夫人的娘家人來赴宴了。”
乜嘢?!
他們沒聽錯吧?!
赴宴!我赴你個大頭鬼啊!
且聽他這言外之意,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也就是說,他這所謂的主上要娶的人,就是不知沒錯了。這叔能忍,嬸兒能忍得了!?
早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的八尾,當即便上前一步,動作麻溜一把掀翻了這廝手里捧著的果盤兒。仿佛是青銅材質的果盤兒,應聲墜翻在地。這也將盤兒里裝著的東西,給牢牢扣在了底下,竟也并沒有將里面的果子散落出來。
但八尾現在哪兒有心思去管你果盤兒不果盤兒的,只見她直接伸手就揪住了這廝胸前的衣領,臉上全然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惡狠狠的湊到了這廝的眼跟前兒,語帶殺意的說到。
“少給我在這兒裝聾作啞,裝瘋賣傻!!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不知...在哪兒!!趕緊給姑奶奶我把人交出來,否則!!你這瘦弱如枯枝的脖子,恐怕是經不住我稍稍朝旁一折吧!!”
話音未落,八尾當即便探掌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算一把擒住這寡瘦男子那纖細的脖子。
可怪事也在此刻發生了,因為八尾的手,雖然確確實實的掐在了這廝的脖子上,但...這廝的脖子,居然猶如那石頭蟹的外殼一樣,硬到簡直根本握不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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